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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陶康的一句话，瞬间让刘渊和霍忠都是眼睛一亮，仿佛像是被点醒一般。
确实！
要说武国沿海地区，海寇之患持续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各行各业都大受影响，但如果要说，唯一的得利者，那必然是专门负责为朝廷采办岁银岁布的皇商。
毕竟一来，岁银岁布的采办，那可是皇家的差事。
光是顶着皇家这个旗号，就能让皇商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
更不要说，岁银岁布这些事务的采办之中，谁都知道有着大量的利润，要不然为何每当竞争皇商之事，各个商贾世家都要争的头破血流？
“陛下，陶大人所言，臣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
霍忠当先拱手道：“臣之前说过，燕国其实和我大武一样，这些年一直饱受海寇骚扰，也不得不每年送出大量的岁银岁布，而这些岁银岁布的生意，让不少商贾都赚的盆满钵满。”
“说实在的，换做臣是那些商贾，只要海寇之患不绝，那也就代表着岁银岁布的生意不断，这样的好事自然不想停下来！”
此话一出，刘渊当即哼道：“可这样一来，这些人岂不是在发国难财？可恨至极！”
“这也没办法！”
霍忠耸耸肩道：“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于这些商贾而言，岁银岁布的生意所获得的收益，不但远远高于他们正常经商所得，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生意有赔有赚，但这岁银岁布生意不但年年都有，而且稳赚不赔！”
“所以要说谁最不想海寇之患断绝，那绝对非这些尝到甜头的商贾莫属！”
刘渊本就是正直之人，听到霍忠这么一说，当即上前对古越拱手道：“陛下，还请您下旨，臣立刻带人彻查此事！保证查他个水落石出，让这些发国难财的混蛋，一个个原形毕露！”
见刘渊这么一说，霍忠和陶康也纷纷拱手请命。
不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古越却微微摇头笑道：“谁说朕要彻查此事了？”
啊？
刘渊三人一听，顿时都是一脸不解。
他们本以为，古越提及海寇一事，为的就是要彻查出谁在背后勾结海寇，从而一网打尽。
可如今古越却说不是要彻查此事，这自然让他们疑惑不已。
不过古越却是慢条斯理的淡淡道：“首先，究竟是不是皇商勾结海寇，我们如今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如何彻查？”
“其二，即便彻查出是谁勾结了海寇，如何勾结的海寇。我大武想要训练出一支足以抵挡海寇的水军，也需要不少时间！若是此时大张旗鼓的彻查，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微微点头。
确实！
想要查出是谁勾结了海寇，这件事本来就极为困难。
若是打草惊蛇，引得海寇前来骚扰，那对于如今刚刚结束了藩王之乱，同时还在被越燕两国虎视眈眈的武国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可……陛下，难道我堂堂大武就任由那些海寇摆布，每年递交岁银岁布吗？”刘渊不甘心的问道。
“自然不会！”
古越淡淡道：“朕的意思很简单，查是要查，但绝对不能如刘渊你说的那样，大张旗鼓的彻查，只能暗中进行！”
说到这里，古越再次看向户部尚书陶康问道：“这皇商，历来都是哪几家？”
“禀陛下！”
陶康立刻拱手道：“岁银岁布每年所需数量庞大，而江南乃是我大武最为富饶的重镇，所以皇商历来都是出自江南！其中是由温、周、钱、张四家为主！”
“我大武每年甄选的皇商，也大多都是从这四家中挑选！而且根据臣的了解，这四家虽然每年都共同竞争皇商的资格，但实际上却是互为盟友，并且以温家为首。”
“而这温家，便是冒犯了陛下的温广，背后的温家！”
此话一出，古越顿时冷笑起来。
互为盟友？
然后一起竞争皇商的资格？
这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蹊跷！
仿佛像是这温、周、钱、张四家，将皇商的资格直接包揽了一般，然后……无论是谁选上了，因为四家互为盟友，所以有钱大家一起赚？
那么换句话说，若是发国难财的话，那也是一起发了？
“陛下，若是暗中调查的话，臣建议从温家先开始！”
一旁陶康和见古越沉思，继续开口道：“温家作为四家结盟之首，必然问题最多，而且温广又得罪了陛下，正好可以顺势调查！”
“哦？”
古越闻言笑道：“爱卿的意思是，以温广得罪朕这件事为借口，来调查温家？”
“是的！”
陶康点头道：“温广虽然冒犯了陛下，但是却不知道陛下的真实身份，臣以为，陛下可借此成立一支商贾，顺理成章的参与到皇商的竞争当中！”
“到时候，臣只需要暗中操作，就可以让陛下的商贾轻松胜出！”
“对于温、周、钱、张四家来说，陛下这么一参与，就是一匹他们谁都没预料到的黑马，而且还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必然会采取行动！”
一旁霍忠闻言皱眉道：“可他们若采取行动，那岂不是要对陛下不利？”
“此言差矣！”
陶康摇摇头道：“陛下万金之躯，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露面表明这支商贾是陛下的即可！之后的事情，完全可以放手交于我等处理，就算那四家想要起什么心思，也决计不会影响到陛下！”
说到这里，陶康对着古越再次拱手道：“而且臣觉得如果他们发现属于陛下的这支商贾，实力强大到他们四家联合在一起，都无法抵挡的时候，想来又会有另一番操作！”
“另一番操作？什么意思？”
旁边霍忠不解问道。
不过这次倒是刘渊突然开口道：“皇商这块蛋糕，既然一直都被他们四家包揽，必然会视为他们嘴边的肥肉！当发现这块肥肉被别人叼走的时候，他们四家会群起而攻之，但是若发现打不过，那……为了继续保住利益，就只有加入！对吧，陶大人？”
“不错！”
陶康点头道：“只要他们发现陛下的你这支商贾背景深厚到，他们四家都无法抵挡的时候，必然会邀请陛下加入他们！而一旦能够加入，便可从内部调查他们是否与海寇有所联系！”
“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也更容易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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