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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和侯万山讨论过之后，古越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判断。
正如侯万山和杜鹃分析的那样，士族虽然因为逐渐的失势，最容易产生背叛，但是因为都扎根在王城之中，还有锦衣卫的监察，根本没有机会查探到兵工厂的具体所在。
相反侯万山提出的寒门确实有这个可能！
毕竟寒门一直受到重视，而且也因为寒门人才辈出，让古越一直放松了对寒门的监察。
倘若其中有人想有异心，确实更容易得手。
可是即便将范围缩小到寒门，但寒门学子也有千千万万，依旧不是那么好查出来的。
不过眼下杜鹃传回来消息中，提及的这个朱先生，在古越看来，虽然在预料之外，但显然会是一个突破口。
想到这里，古越当即也不犹豫，直接对着身边的小桂子吩咐道：“让慕白和李洵进宫见朕一趟！”
“喏！”
小桂子赶紧点头退下，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身着官服的李慕白和李洵已经站在了预约的面前。
虽然如今对于内应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了寒门，但是对于眼前同样出自于寒门的李慕白和李洵，古越还是极为信任的。
所以见两人到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将内应之事大体的说给两人知道。
果然！
在听到古越将怀疑对象放在了寒门，无论是李慕白还是李洵，非但没有任何恼怒或者尴尬，反而立刻都低头沉思起来。
片刻，李洵当先抬头道：“臣以为，侯长史说的有道理！能够如此准确的掌握兵工厂的位置，并且暗通给北燕。常年扎根在王城，并且还受到锦衣卫监管的士族，确实没有这个机会去做！反倒是我们寒门中人，因为陛下的宽容机会更多！”
李慕白也是点点头道：“臣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臣觉得陛下刚才提到的，那个刘天奇身边的谋臣，很有可能也是我们寒门出身！”
嗯？
此话一出，古越顿时眉头一挑道：“为何这么判断？”
李慕白拱手道：“陛下，刘天奇身边这个谋士能够拥有如此谋划，显然不简单！就算不是学富五车，但也绝对称得上是饱读诗书！”
“天下读书人，可以说除了我们寒门，便是士族，可是因为之前凌景明尚未伏诛之时，士族对我们寒门打压太过，导致寒门与士族之间，完全是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传回来的消息说，这个叫做朱先生的人不但善谋，而且还是武国人，最重要的是能够让寒门学子成为他的内应，为他探出兵工厂所在，那么此人必然曾经是我武国寒门学子中的一员！”
话音落下，无论是古越还是李洵都是眼睛一亮。
确实！
寒门和士族老死不相往来，这个朱先生是武国人，而且还能与寒门学子联系上，只能也是寒门中人才对！
所以当下，李洵已经拱手道：“慕白这么一说，那么想要查出这个朱先生的身份，就有眉目了！”
“但凡我武国学子，入乡试、院试，皆会登记造册，我们只要根据名册一一比对，相信应该能够将这个人找出来！”
根据名册一一比对吗？
听到这话，古越眉头一挑道：“每年入京赶考学子不知有多少，加上乡试、院试只怕更多，如此一来也不好找吧？”
“陛下此言差矣！”
这次是李慕白微笑着上前道：“自从臣与李兄那一届开始，实际上到如今恩科也不过两届罢了。两届学子人数并不算多，而且之前臣就说过了，这个朱先生既然能够有如此谋略，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所以我们可以先从入京学子一层一层的往下查，可能无需查到乡试，就能将此人给查出来！”
古越闻言，这才眉目松弛下来，点点头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么此事朕就交由你们二人去办，希望你们能早日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喏！”
……
同一时间。
北燕皇宫。
北燕这边虽然不如古越得到的消息快，但翟平等使团成员全员暴毙的消息，还是纸包不住火由恐惧务必的东绍部落派人传到了刘天奇的耳中。
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东绍部落的属地附近，几乎是瞬间就点燃了刘天奇的怒火。
暴怒之下，刘天奇立刻就要点兵前往北莽，将东绍部落直接覆灭。
但好在朱温及时制止了他的怒火，并且进行了一段简短的分析，这才让刘天奇冷静下来。
“按照先生的意思，杀了翟平一行的不是东绍部落？”刘天奇有些不解的看着朱温问道。
“以朱某来看，应当不是！”
朱温点点头道：“毕竟之前朱某就说过了，如今的东绍部落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此时我们北燕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除非是那东绍汗王疯了，否则绝对不可能自断生路！更不可能派人前来通知陛下！”
此话一出，刘天奇也赞同的点点头。
倘若真是东绍部落杀了翟平一行人，那么也就代表着东绍汗王想要和北燕决裂。
既然想要决裂了，又为何要派人来通知？
而且来人言辞之中充满了惊恐和赔罪，甚至还带来了万两黄金，作为赔罪。
这显然是前后矛盾的。
“难道是五河？”刘天奇再问。
“有这个可能！”
朱温点点头，但又摇摇头道：“但是五河的呼赫平川也不是傻子，明知招惹我们就是死路一条，还非要这么做，这显然是不明智的！除非他们已经找到了对抗红衣大炮的手段！”
对抗红衣大炮的手段？
这怎么可能！
刘天奇再次摇摇头，即便是创造出红衣大炮的武国，也没有可以对抗的手段，最多就是以大炮对大炮。
更不要说北莽这种本来属于蛮荒的部落组成的国家，那更不可能研究出来！
可能这样一来，既不是东绍部落，也不是五河部落，那会是谁杀了翟平一行人？
总不可能是什么强盗山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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