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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广场上杂草丛生，显的份外荒凉，对面的竹林又极为繁密，已经失去了原来疏疏落落的美感。
傅禹行看到广场两边的建筑，眼里露出几分痛色，低声说：“损坏的太严重了。”
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
这处园林，在那些年曾经被征用。
舒小秋倒不在意，从杂草里分辩一下道路，四个人继续往里走。
园林里的房子，不像传统的四合院一样，连片而起，而是大片的布景，相隔一段才会有一个院子，也都不大，一进或是两进。
走过两处院子，后边院子的损坏已经不算严重，也只有蔓生的树木藤葛缠倒些院墙。
舒小秋还算满意，点头说：“其实这里倒比祟阳门那边的院子要完好一些。”
舒诚不安的问：“小秋，你要把这里修好？可……可也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啊！”
祟阳门那边三进的院子，去年过年，也就住了两进，第一进除了吃饭，别的地方都是她用来摆东西了。
舒小秋笑笑，摇头说：“这园林这么荒着太可惜，修出来也不一定要住。”
不住修出来干什么？
舒诚不懂。
舒小秋笑笑没有说话，顺着路往后拐，就看到前边一片平展的湖面，只是这是冬天，现在湖水都已经结冰，没有水的灵透。
屈逸飞惊讶的说：“荒废这么多年，想不到还有水。”
舒小秋点头说：“这里离护城河不远，这湖引的是活水。”说着往湖边走。
舒诚忙拉住她说：“湖边生了好多杂草，看不着路，又没别的什么景致，你在这里看看就好，过去干什么？”
舒小秋停住，左右看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亭子，就往那里走。
屈逸飞想到之前的亭子，忙说：“我先去看看！”抢在她前边，跑去检查亭子。
舒小秋见他一级一级的上了梯子，微笑说：“这亭子应该是原来的建筑，用料不一样，没有朽了。”跟在他后边上去，转头就把整座湖收入眼底。
屈逸飞低声说：“这里的风景，以前应该很美。”
“嗯！”舒小秋点头，回头看看傅禹行。
傅禹行整个人已经陷入回忆，点头说：“这边湖面，原来种着大片的荷花，到了夏天，只看得到莲叶和伸出莲叶的大朵莲花，看不到水。”
那是怎样的美景。
舒诚没有见过莲花，舒小秋和屈逸飞却已经听的心摇神动。
傅禹行又接着说：“这亭子下，原来有一个小小的码头，往常系着几艘莲舟。莲子熟的时候，我们两三个人一艘莲舟，荡进莲花深处去找莲子，走的深了，能听到别处的笑声，却看不到人。”
舒小秋沉默一会儿，低声问：“那是很久之前了吧？”
从运动开始到现在，已经是漫长的十五年。
傅禹行点头，轻叹说：“是啊，那个时候，我只有六七岁，或者，那个时候南家已经败了，只是我们年纪小，不懂而已。”
那得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舒小秋点头，又往亭子下走：“我们绕着湖瞧瞧。”
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三个人没办法，又都跟着下来。
大家走走停停，沿湖绕一周，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舒小秋心里已经有数，重新锁了门，沿原路回家。
傅禹行问：“怎么，这里也打算恢复原状？”
舒小秋摇头说：“前边损坏的太严重，而且是独立的建筑，不影响后边，如果太费事，不如直接拆掉。还有，园林要保留的，也只是亭台楼阁，其余的地方倒也不用非得是原样。”
看来她已经想好了。
舒诚不解的问：“小秋，你不来住，修出来干什么？”
“避暑啊，你们没有觉得，有那片湖在，整个园林就很清凉？”舒小秋问。
没觉得！
三个人一起摇头。
大冬天的，这京城到哪都很清凉。
不解风情！
舒小秋长长叹一口气。
只能等她把园林修好让他们亲身感受了。
接下来的几天，舒小秋就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傅禹行说过的莲花是要的，小码头也是要的，莲舟更是要的，另外，湖是活水，两端各有一条河，有一边现在生着大片的荒草……
嗯，那里要改动一下。
凌轩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专心的勾勾画画，伸头过来瞧一瞧，浅笑问：“怎么，要在这里做一个游泳池吗？”
舒小秋猛的回头，脑袋就撞上他的胸口，揉揉额头笑说：“还是我们凌轩懂我。”
凌轩按着她的额头替她揉一揉，摇头说：“子豪说的话，他自己都不一定记住。”
夏天的时候，季子豪说想学游泳的。
舒小秋抿唇笑说：“关键的时候，游泳是一项逃生的技能，我也不单单是为了他，这些孩子，最好都学学。”
“女孩子也去？”凌轩惊讶。
“是啊！”舒小秋点头，侧头看看他，好笑说，“你不会那么封建吧？”
凌轩向她注视一会儿，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不封建？
这一瞬间，他久远的记忆又被抽了出来。
那一年，就因为她掉进冰湖，他救了她，她却再也不敢看他。
怎么现在，都忘了？
凌轩想着，轻轻吁一口气。
嗯，或者，最终和他在一起，所以释然了吧。
舒小秋却早把那段记忆留在上一世，这一世的记忆，是在那片大山里，那个外边冰天雪地，那里却温暖如盛夏的温泉，两个人在水里的嬉戏和……
呃！
舒小秋忙把满脑子缤纷的色彩甩掉，语气轻快的说：“放心吧，我知道女孩子们会有顾虑，所以游泳池会修好几个，可以男女分开，甚至浅水深水分开。”
想的真周到。
凌轩微笑说：“然然会很喜欢。”
然然有不喜欢的？
舒小秋好笑。
有他回来，瞬间已经不能专心，东西收起来跟着他进屋，帮他取了衣服，到床上去看两个小儿子，嘴里问：“今天考完就放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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