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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舒小秋，几个大人都是暗暗吸一口凉气。
在那一场浩劫里，那一部分人的经历都很凄惨。
舒小秋忍不住问：“现在呢？那姐弟两个在哪？能不能联系到？”
凌蓓咬一咬唇，默默摇头，低声说：“他们……在我们之前就不在那里了。”
“在你们之前？”舒小秋有些意外，“他们先回城吗？”
灯光下，凌蓓的脸色有些苍白，默默摇头，低声说：“不是！他们……他们就是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了？”这话说出来，大家都是说不出的惊讶，池灵芝忍不住问，“什么叫突然消失了？”
凌蓓只得详细说：“那年，先是姐姐，出去帮村里送材料，就再也没有回来，隔了一段时间，弟弟又不见了。霄霄很伤心，自己跑去他们常去的地方找了很久，可都没有找到。”
这样的情况，除去自己发生意外，八成……
舒小秋闭一下眼，又低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七六年！”凌蓓回答的很肯定，“我记的很清楚，是七六年年底，山里刚下了第一场雪，姐姐就不见了。过完年，弟弟又消失了。”
“七六年？”舒小秋有些惊讶，“你是说，七六年的冬天？”
到七六年十月，已经宣布了运动的结束，为什么到了冬天，那个姐姐还会发生意外？
凌蓓重重点头，低声说：“我……我大姐也说，只要不是遇到野兽，这件事……就一定有鬼。”
“那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没有人去找？有没有发现野兽的痕迹？”舒小秋立刻问。
她可是在山里长大的，下雪天，有人失踪了，如果真的遇到野兽，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凌蓓摇头：“大姐和姐夫也跟着一起去找，可是什么都没有。后来，姐夫还去过山下的村公社，说人根本没有去过。”说完又补充，“她就是去山下的村公社去送材料。”
那就是去的路上就出事了。
听到这里，池灵芝忍不住说：“秋，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霄霄。”
舒小秋默默点头，却仍然问：“那个男孩，是过年后消失的？他又是怎么消失的？”
凌蓓摇头说：“他前一天晚上还在我们家里吃的饭，第二天霄霄去找他，就见他家的门开着，人却不见了。”
“门开着？怎么开着？”舒小秋追问，“是门大敞着？屋里呢？乱不乱？有没有打架的痕迹？或者，有没有野兽进去的痕迹？”
“没有！”凌蓓摇头，“我听霄霄喊起来，过去的时候门已经打开，霄霄说是他开的，原来只是开着一条门缝。”
大冬天，房门开条门缝是件很奇怪的事，凌霄自然就会推门进去。
舒小秋点头，又再问一句：“屋子里还生着火吗？冷不冷？”
凌蓓迟疑一会儿，摇头说：“我……我没有注意。”
旁边凌轩叹口气说：“那个时候，蓓蓓也只是个孩子，哪注意到这么多。”
池灵芝又忍不住说：“秋，你问这个干什么？”
舒小秋这才看看她说：“妈，我想知道，凌霄的出走和这姐弟两个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他离开那里，会不会去找他的朋友。”
池灵芝摇头说：“可是那姐弟两个，已经消失五年了。”
转眼就是第六年。
舒小秋点头，问最后一句：“那姐弟两个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知不知道他们父母是谁？”
“他们姓楼，姐姐叫楼念，弟弟叫楼靖，他们的父母……我不知道名字。”凌蓓摇头。
舒小秋看看凌平原兄弟，见他们都是微微皱眉思索，显然不知道这家人，也没有办法再问，只得问：“还有呢？他们姐弟消失后，凌霄有没有说过什么和他们有关的事情？”
凌蓓想一想，突然低声说：“最初霄霄只是到处去找，找了有几个月，后来放弃了，可是有一回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舒小秋见她犹豫，紧盯着追问。
“他说……”凌蓓看着她，一字字的说，“楼靖会给姐姐报仇……”
报仇？
舒小秋心头怦的一跳，又转头看看凌轩。
凌轩的脸色平静，只有一双眸子里露出一些怒火，低声说：“也就是说，那个姑娘是被人害了，而且，她的弟弟知道了，也和霄霄说起过。”
“他们也是京城人，那个孩子如果是自己逃走的，会不会直接回了京城？”舒小秋设想，“然后，霄霄这次负气离开姐姐，又会不会回京城来找他？”
“可是……我们又上哪找那个楼家的孩子？”池灵芝着急的说。
舒小秋看看凌轩，还没有说话，就听凌琛说：“京城大剧院！”
“什么？”不止池灵芝，还有凌雪庭，都没有明白。
凌琛说：“如果，他们之间有联系，凌霄这次悄悄出走是为了见他，那就不必绕沪市一趟。如果他是因为别的原因，去过沪市又来京城，极大的可能，会去京城大剧院去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楼靖。”
虽然可能不大，可也算一个线索。
凌平原立刻出去叫人，安排到京城大剧院附近去找。
池灵芝忍不住说：“还有我们家原来那些地方，说不定霄霄会去，也让人找找。”
凌行舟叹口气说：“凌琛赶过来这几天，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凌雪庭皱眉：“他没有介绍信，又是这冰天雪地的，那么大个人，能藏哪里去？”
“他三叔，你早知道了，也不和我们说。”池灵芝忍不住抱怨。
“妈！”凌轩轻声劝，“三叔也是怕我们担心。”
这一点，池灵芝自然也是知道的，只得叹一口气，满心的焦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舒小秋微微摇头，劝说：“妈，凌霄来京城，只是我们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来了还不一定呢。更何况，他能千里迢迢的一个人跑去沪市，可见是个聪明的，你不用太担心。”
不担心是假的。
池灵芝叹口气，可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只得点头。
商量这么久的事情，现在天色已经泛白，前院里的孩子早就散了。
舒小秋当即劝大家回去休息，自己去给凌琛安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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