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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察觉到投来的目光，余淼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
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心下一紧，仿若触电一般。
她赶紧移开视线，抬手将头发捋至耳后，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
下了车，余淼看了一眼沈?文，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沈?文时不时往后看她，她现在几乎可以行动自如，但仔细一看，还是看到她有些小瘸小拐的。
走进餐厅，店长面带微笑迎上前，“沈先生，你订的位置在这边。”
原来他早就订好了位置。
也就是说，他早就料到她会答应同他一起到外面吃饭了？
余淼偷偷地看了一眼沈?文，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沈?文主动拉开她的椅子，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她想跟他说声谢谢，可到话口中，直接卡在喉咙处，无奈之下只好咽回了肚子里。
沈?文坐到对面，店长递来菜单，“两位需要点什么？”
沈?文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余淼，“你想吃什么？”
“我无所谓。”余淼有选择困难症，每次出门吃饭，只要有人，基本都由对方点。
沈?文点了两份牛排，培根烤土豆，什锦蔬菜意大利面，“就这些！”
将菜单交给店长，店长转身向厨房走去。
余淼看着沈?文，在他看向她的时候，立即垂下眼帘，端起面前的水小喝一口道：“两个人需要点这么多吗？”
“我怕你饿着。”她昨晚从警局出来就在外面点了碗鱼粉，三两下就吃完了，问她还要点吗，她说不要了，他想她大概是看到他在吧，所以不好再点，所以这次帮她点多点。
余淼无语，但心里却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暖意。
“昨晚都忘了问你，他们把你带回警局审问，没有为难你吧？”沈?文随后转了话锋。
“没有。”余淼摇头。
“听说沈庆森被吓得尿禁，现在被送进市一治疗。”
一听，余淼抬起头看他，眼睛炯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会吓成那个样子？”
单从网上的视频，就可以看出沈庆森被吓得不轻。
“天机不可泄露。”沈?文轻扯嘴角，笑意阴冷。
余淼很想知道，但见他不愿意透露，也就没再问，而是说了一句，“你就不怕警方找上门来？”
沈国栋早就怀疑到他头上，现在抓她起来审问，大概是想逼他现身说法。
“不怕。”沈?文靠向椅背，修长的食指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那张俊逸的脸上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
不过也是，他要是怕的话，就不会去做这件事。
余淼又喝了口水，目光投向前面的落地窗外面繁华的街市，陷入了冗长的思绪中。
直到服务员将他们的餐送上来，她才收回。
“这两天有没到医院复查？”沈?文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起她的伤势。
余淼不是很想回答他，嘴里冷冷的嗯了一小声。
“你现在恢复得挺快的。”
“这多亏林医生，要不是他，我恐怕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
“还有呢？”
“什么还有？”余淼眨眉着双眼，一脸茫然状，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除了林医生外，你就没有别的人要感谢了？”沈?文直直地盯着她看。
余淼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冷冷地回答道：“没有。”
沈?文眼里的期待瞬间即逝，露出受伤的神情，但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你确定？”
“确定！”余淼一脸认真，目光坚定。
沈?文心里像是堵了块巨石，有些难受。
他低着头，弱弱地说了一句，“好吧！”
看到他这个样子，余淼心里多少有些自责和愧疚，仿佛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似的。
她不能心软，否则又得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开口就离婚一事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跟我离婚？”
说到这个话题，沈?文皱了下眉头，显然有些不开心，“昨晚不是说了吗，我根本就没打算要跟你离婚。”
“那你之前说的净身出户是什么意思？”余淼问起这事。
“一时气话。”就是让她没有任何理由离婚，没想到这女人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居然可以连财产都不要。
“可我并没有把它当成气话。”
“所以你还是执意要跟我离婚，对吧？”
“没错，只有这样子才能对大家好，减少更多的伤害。”
看到她眼里的执着，沈?文嘴里的牛肉顿时不香了。
见他一句话也不说，余淼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低下头继续吃着牛排。
一阵静默之后，沈?文开口说道：“离婚可以，但你得想清楚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跟我沈?文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淼顿了下，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幽冷的眸子，“你放心好了，离婚之后我绝对不会给你添加任何的麻烦。”
看来她这次是来真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么等下吃完就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既然她那么想离婚，他就成全她好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会不会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绝对不会给他添加麻烦。
他真的很想看到她走投无路来找他，跪在他面前求他的样子。
余淼微微一愣，她没有半点欣喜，反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很快，她敛起脸上的讶然，问了一句，“真的？”
“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沈?文一脸认真，眼里透着严厉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忽悠她的样子。
即使如此，余淼仍半信半疑，“我的东西还在酒店里，我需要回去取一下。”
正要起身，沈?文便叫住她，“吃完再去。”
看了一眼面前的牛排，又看看对面的男人，余淼只好坐回了位置上，硬着头皮吃完。
然而，她全程沉重又压抑。
明明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为何却开心不起来？
沈?文买了单，起身箭步出了西餐厅，坐上车，没有像刚才那样时不时地等着她。
她跟着挺急的，在下台阶的时候，差点崴到脚，好在她很快收拾好才没有在他面前出洋相。
上了车，吴智仁按沈?文刚才说的回到余淼的酒店。
市中心距离酒店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一下子就到了。
余淼拿了户口簿等重要的让件下来，同他一起到民政局。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
气氛比刚才还要尴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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