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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心底的阴霾都散去了大半，反之是对医术的释然。
“国邦，你一会儿将徐老头跟孙老头都请过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自从姜娇拜了陈久归为师之后，孙老跟徐老两人就经常过来跟陈久归聊天说话，俨然成了极好的朋友。
再加上形势已经不那么严峻，陈久归的事也许久没人再提起，京中那人没两天可活，他自然少了许多束缚，也愿意出门走动走动。
“好，我这就去。”陈国邦出去叫人，姜娇接下了剩下的活，开始在厨房忙活。
陈久归看着一脸狼狈的姜鸿升，低哑的嗓音道：“你就是姜丫头的三哥？”
“陈师父您好，我是姜鸿升。”姜鸿升纵然身上异常狼狈，可依旧态度诚恳，周身的气息更像绝俗的谪仙。
“嗯。”姜娇一直看着两个人，见陈久归并没有要为三哥把脉，便知道师父还是不想破自己的誓言。
刚才她事无巨细将姜鸿升的病情告诉了师父，师父只说见到他人才能确定，没想到刚出来就跟三哥打招呼，可见他并非不喜三哥。
姜娇在厨房忙碌，很快陈国邦就把孙老跟徐老几人带过来。
“我说陈老头怎么肯大手笔请我们两个进门，原来是娇丫头回来了，娇丫头，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呢？”上次吃完她做的饭，好几天吃别的饭菜都不香，这丫头纯心馋他们呢。
“徐老，孙老，你们快进屋，师父他刚进去了，放心，保证今天让你们吃的饱饱的。”
姜娇说完，两个老头乐呵呵的进门。
孙奶奶还不忘将提来的饭菜拿进厨房，顺便帮她打下手。
“娇娇，你可算来了，前几天你师父还念叨你呢，他就是脾气太倔。”孙奶奶跟陈久归也熟悉了，倒是觉得那老头就是臭老九，脾气又臭又硬，可心思却不坏。
“嗯，孙奶奶我知道，我也想他，这不就来了。”姜娇笑笑道。
“嗯，对了，康儿也很惦记你，要是知道你来洪城，怕是要天天来缠着你喽！”自从按照姜娇说的药方吃完了药，不仅康儿的病再没犯，身体都变强壮了。
两个月前考试，他得了全班第三，老师当场表扬了他，现在天天嚷着去上学，这都多亏了娇娇。
要不是她察觉了刘媛那死丫头恶毒的心思，只怕她的康儿就真的毁了。
“孙康的病怎么样？”姜娇边忙着手里的活边询问道。
“好了，早就好了，下午放学指定来找你！”孙奶奶眉眼含笑，脸上的褶子都被笑平整了。
“行啊！正好我也想他了！”想起孙康那小家伙，姜娇是真想看看他，毕竟她算是自己第一个小病人。
姜娇在厨房忙活一阵，姜鸿升也没闲着，端茶倒水，虽然身子很泛累，可他喜欢这种融入的氛围。
这里的人全都没把他当成“病人”，真好！
饭菜做好了端上桌，就姜娇跟孙奶奶两女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一桌子人吃得很开怀。
陈久归父子跟徐老他们都不是糙人，吃饭喝酒都透着一股子金贵，姜鸿升更不必说，从来都是细嚼慢咽，几位老人对姜鸿升也多了些改观。
姜鸿升就像温润如玉的公子，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疏离，逢人未开口找见笑，优雅从容，大方得体。
吃完饭，徐老跟孙老他们还有事也没多留，空闲了，陈久归这才开口道：“姜鸿升你过来。”
姜娇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姜鸿升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回给她一个微笑，缓步走到陈久归面前。
陈久归并没把脉，而是看！看他的脸色，舌头，唇色还有皮肤。
靠近些用鼻子闻，闻他的呼吸声，讲话声，呼吸声还有呃逆声。
至于他的病情，陈久归也仔细的问了下自从他病发以后的细枝末节。
“好了，娇娇，过来帮姜鸿升把脉，然后将脉象细细的告诉我！”
看师父如此详细，姜娇才感觉自己之前还是太大意了。
医者必须怀着谦逊的心，不然很容易遗漏病人的情况，她对医术的态度过于傲慢了！
这是师父今天给她上的另外一堂课。
陈久归看着姜娇在心里默默记住姜鸿升的叙述，陈久归心中暗暗点头，眼中越发满意。
不错，孺子可教也。
“你再仔细给他把个脉看看。”陈久归喝了一口茶。
这次姜娇把脉时间久了些，甚至把完一直没开口，半响才道：“师父，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陈久归看着她，没有半分提点，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三哥，你是不是早上的时候胸口格外憋闷？咳嗽不止，甚至缺氧晕厥的感觉？”姜娇缓缓的开口道。
姜鸿升哑然，“没错，难道这些跟病情有关吗？”
他感觉这些都很平常的，所以就没告诉娇娇，是因为他的隐瞒所以病情才会一直没好全吗？
“我知道了师父！”姜娇心头一阵欢喜，像是缠绕心头的郁结终于得到了舒解。
“嗯，写药方过来我看看。”陈久归并没有出手，却把一切了然于胸，这就是她跟师父之间的差别。
姜娇欢快的去挑选药方，然后将药方写出来，恭敬的交给陈久归。
陈久归扫了一眼，手指点在最后一种药材杜仲上面，“这个再加三钱。”
姜娇看完双眼都发着光，“我知道了师父。”扬扬手中的药，“三哥，你的病很快就没事了！”
眼看着她欢喜的走开，姜鸿升的心情也像被感染了。
来的时候他还很忐忑，现在听见自己的病情能彻底好全，他恨不得立刻就能好起来。
一连三天，姜娇都在忙着给姜鸿升煎药，给陈久归煮药膳，帮他调理身子。
只是在第五天的时候，姜鸿升的病情突然反复起来，意识模糊，陈国邦怎么喊都喊不醒。
“师父，我三哥的脉象很乱，虚浮无力，面色青紫，意识模糊，这些症状跟癫痫非常像却又不是癫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娇慌了神，手指都在发抖。
来的时候她信誓旦旦跟妈保证过，肯定会医治好三哥，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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