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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陈师父也挺奇怪的，明明医术精湛，都可以做娇娇姐的师父，他怎么会病死呢？
也不给自己医治，难道真有人想不开寻死吗？”
曹奶奶有些晃神，听见陈久归的故事，曹奶奶恍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如果不是当年捡回了虎子，精神上有寄托，恐怕她坟头的草也长到两米高了。
“虎子，有些人就是哀莫大于心死，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曹奶奶感叹一声，脸上的痛苦挣扎，何尝不是说的自己。
“奶奶，我不太懂。”虎子还太小，虽然有曹奶奶亲手教他，却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其他的知识理解上没办法跟其他同龄人相比。
“现在不懂不要紧，等以后长大了自然就懂了。”曹奶奶感叹一声，她心里生出了一股冲动，想要“亲眼”去见见跟她同病相怜的人。
“虎子，咱们赶紧吃，吃完饭去你娇娇姐家逛逛。”曹奶奶道。
虎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曹奶奶要出门，着实惊的不轻，却又非常欣喜，“好，奶奶您等等，外面天冷，我给您加件衣服。”
虎子昨天刚发了工资，姜大哥说他表现的好，所有比其他人多发了五块钱奖金，虎子特别高兴，就想着给奶奶添一件衣服。
今天特意去了姜二哥的店里，拿回来这件冬衣，想给奶奶一个惊喜。
曹奶奶也没想到虎子居然能给她买衣服，明明心里欢喜可脸上却绷的很紧，训斥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乱花钱，等以后你攒够钱，奶奶要送你去读书。”
“奶奶，您别为我操心，我很好，而且姜二哥待我也好，特意给我便宜了一半的价钱，这衣服不贵，您穿上肯定合适。”这是姜二哥特意帮他挑选的尺码，肯定行。
曹奶奶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衣服的影子，可这已经足够让她高兴。
她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穿过新衣服了，虎子这孩子孝顺，这么多年她的好心也算有了回报。
“奶奶，您真好看，比村长家的奶奶都好看。”虎子真没夸张，曹奶奶身上有股不同村里人的气质，言行举止中都透着一股娟秀。
“行了，赶紧走。”
祖孙两个人往姜娇家这边来。
陈久归歇息了一个小时已经恢复了些体力，被姜娇唤起来用饭。
饭菜是姜娇亲自下厨做的，色香味俱全，还特意多做了些，给老宅那边送过去。
老太太想跟她亲近的心，姜娇看的明白，可对于杨素娥，她是半点都不想有牵扯。
刚吃完饭，姜洪江陪着陈久归喝茶，姜娇帮王春兰收拾碗筷。
朦胧的月色下，姜娇那姣好的脸庞显的格外明媚。
“姜先生好福气，能拥有这样出色的儿女，我老头子看了都觉得羡慕。”陈久归突然冒出来这要是一句话，让姜洪江有些不适。
“……是！”对于姜娇的好，他也十分认可，可就是……
之前的他想错了，自从姜淼被带回去，就再也没回来看过他这个父亲，相反，姜娇每次给家里人买东西，从来都没缺少过他的那一份。
只不过当初的他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现在想迈却感觉自己已经把女儿推的太远。
“姜先生，娇娇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她很优秀，她学医的时间不太长，可她却很努力，很刻苦，她背后付出了多少艰辛别人看不到，我这个当师父的看了都觉得心疼。
就是这样，她依旧帮衬这家里几个哥哥把店里的生意做起来，让这个家能好起来，她觉得这是她身为女儿应该做的。
可我却不这样觉得。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她很想融入这个家，想让家里所有人都认可她，所以才会拼尽全力。姜先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原地等待，如果你想求得她的原谅，那就要用行动让她看到，而不是只在心里愧疚。”
陈久归看的出来，姜娇也并非对姜洪江那般绝情。
姜洪江听的心里火辣辣的，双眼通红，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陈师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个人谈完，就听见外面传来虎子的声音。
“娇娇姐，你看谁来看你了！”
姜娇放下手里的碗筷，擦着手帮厨房里走出来。
等看到曹奶奶的身影，姜娇也惊的不轻。
“曹奶奶！您怎么过来了？天色这么暗，您眼睛不好，这样走过来太危险了，有什么事您让虎子来告诉我一声就行，我过去找您也是一样。”姜娇是真的为曹奶奶担心。
她虽然看起来精气神还不错，可身子骨真经不起折腾。
尤其是她这双眼睛，姜娇给她看过，应该是早年流泪太多的缘故，这才造成的损害，有点像白内障。
晚上就一点影儿都看不到，白天还能恍惚一点。
“怎么？不想我来？还是怕村里人说闲话？”曹奶奶你就冷冰冰的，说话也能噎死人，姜娇却感觉这样的太透着点……可爱。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姜娇说完就主动搀扶她往屋里走。
屋里人听见动静，陈久归跟姜洪江一起站起来。
“师父，这位是曹奶奶，是虎子的奶奶，今天过来找我，我先去泡杯茶……”
姜娇将人送进屋里，就去泡茶，等她转身出来就看到陈久归眼里含泪，激动的嘴直哆嗦，像是随时要晕过去。
曹奶奶看不到人，却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变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碍眼？”
“不不，曹奶奶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不欢迎您，您别多想，虎子快扶曹奶奶这边坐。”
姜娇打破周围的沉静，可陈久归的反应太不对劲了，看着曹奶奶的样子，激动又像是要掉眼泪，这……这到底怎么了？
难道师父认识曹奶奶？可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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