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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能说明什么?”孟萋萋的脚步还是没有多作半刻停留。
“我还偷听到了她们说话,她们偷偷摸摸地让我带朱砂进府,是为了染衣裳!”刘元高声喊道。
染衣裳?身为千金小姐,有什么衣裳,是需要自己染的?再说染布用的也不是朱砂吧?孟萋萋心生疑惑,但嘴上却道:“你为了活命,扯谎连草稿都不打的?难道我父亲的书房里没有朱砂吗,她还需要你带?”
“她要的量大!让我带了好几包呢!”刘元喊道。
孟萋萋的脚步停了下来:“你进府几次了?”
“三回了!”刘元道。
“每次都给她带朱砂?”孟萋萋又问。
“对,每次都带好几包。”刘元点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孟萋萋继续朝前走了,“把他带去给我父亲。”
什么??还是要把他交给孟德昭?刘元气道:“这些还不够吗?”
“够什么?”孟萋萋嗤道,“你说什么了?”
刘元急道:“二小姐让我偷带朱砂进府,还让我假冒郎中,肯定有缘故,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把你交给我父亲,我父亲自会查验,用不着我操心。”孟萋萋道,“倒是我很疑惑,你既然替二小姐办事,为何口风如此松?就不能替她保密一下?”
“保密?”刘元不屑地撇了撇嘴,“她让我跑路,却连盘缠都不肯给我,难道我还替她卖命不成?”
说得也是。孟萋萋朝着院门口的马走去。
田喜庆命家丁去绑刘元,自己则跟上了孟萋萋,问道:“大小姐,真的要把他交给老爷?”
“当然得交给老爷,我不想自作聪明。”孟萋萋肯定地道。
“是,那小人这就去办。”田喜庆应着,回堂屋去了。
孟萋萋又是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户部尚书府,从后门的墙头翻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还好守后门的婆子是自己人。
严婆子帮着她把衣裙上的灰拍干净,目送她消失在了灌木丛的那一边。
孟萋萋回到雁杳楼,流霞上来接着,伺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问道:“大小姐,可有收获?”
孟萋萋没有回答,而是道:“去查查这几个月,二小姐的小日子有没有按时到。”
流霞吃了一惊,转身就要去办,孟萋萋却又叫住了她:“不必了,估计这样是查不出来的。你设法弄一件她沾了血污的衣裳来,给我看看。”
大小姐要看那种污秽的东西?流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时流香插话道:“大小姐,那只怕有点困难,这种衣裳,都是碧霄楼的丫鬟自己洗的,根本不会出院门。”
说得也是,雁杳楼亦是这样。孟萋萋皱起了眉头。
她正思索着,忽然有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进来,在流香的耳边说了几句。流香大惊失色,忙禀报孟萋萋:“大小姐,刘元死了!”
“什么?!”孟萋萋惊得站了起来,“怎么死的?在哪儿死的?”
“就在回京城的路上,被人从后面用石头砸中了脑袋,当场就死了。”流香道。
“凶手是谁?”孟萋萋问道。
“是高升。”流香道,“虽然他蒙着面,但田喜庆把他抓住了。”
高升?孟萋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流香急的正是这个:“二小姐居然胆大到杀人灭口,而且还派的是高升,这事儿不管怎么处理,孟家都讨不了好,一定会影响老爷的仕途的!”
孟莫莫的脑子是坏掉了吗,居然派高升去杀人灭口,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话又说回来,她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值得她下此狠手?
孟萋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流香忙道:“这件事老爷还不知道,田喜庆没敢报官。”
“报不报官,得由老爷决定。”孟萋萋道,“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而且我也没打算瞒。我现在就去见老爷。”
孟萋萋赶到孟德昭的书房,孟德昭皱眉坐在书案前,像是在为什么事而烦恼。
怎么,高升杀人灭口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孟萋萋走上前去,行了个礼:“爹。”
“如意来啦?”孟德昭露出笑意。
看来还不知道。孟萋萋想着,对孟德昭道:“爹,还请您屏退左右,我有事要告诉您。”
孟德昭依言遣退了下人,并让正在磨墨的曹姨娘也出去了。
孟萋萋命流香和流霞守住书房的门,对孟德昭道:“爹,我要讲的这件事,听起来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请您不要打断我,也不要太惊讶,先听我说完。”
孟德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觉得孟萋萋是在小题大做,笑着道:“行,你讲。”
孟萋萋道:“爹,这事儿得从莫莫的病说起。她一直声称身体有恙,却不肯请葛太医来家,倒是自己找了个郎中治病,令人生疑。于是我派人尾随高升,找到了那个郎中。您猜这郎中是谁?”
“是谁?”孟德昭已经皱起了眉头。
“是高升的表哥,刘元。”孟萋萋道。
“刘元?”孟德昭满脸的不相信,“是不是你弄错了?刘元又不是什么郎中。”
“刘元是不是郎中,我不知道,但是他进出过碧霄楼好几次,倒是可以确定的。”孟萋萋道。
孟德昭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刘元可不是孟家的奴仆,孟莫莫未经父母允许,偷偷在闺房见一个男人,这意味着什么??
孟萋萋的话还没完:“我当面问过莫莫,可是她打死不肯开口。我没办法,只好找到了刘元,谁知被莫莫发现,她竟派高升杀人灭口,用石头砸死了刘元。”
“你说什么?!”孟德昭终于不认为这是小事了,猛地站了起来。
“爹,您别慌,高升已经让田喜庆给拿住了。”孟萋萋平静地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慌?!那刘元可是个自由身,不是他们家的奴仆,可以想杀就杀!孟德昭气得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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