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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到前面一看,孟德昭果然已经进了院门,还好产房是污秽之地,男人不能进去,罗氏只管苦苦呻吟就是,露不了馅。倒是邵姨娘那边,出不了差错。
玉粉趁着孟德昭不注意,从梨花白的后门溜了出去,直奔曹姨娘住处。
她还没到曹姨娘院子门口,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呼痛声,惊得树上的鸟都飞了。
生孩子有这么疼吗?玉粉嘀咕着,跑到了曹姨娘住处的后门口,轻声起唤:“小红!”
一名丫鬟探出头来,小声地对她道:“稳婆说,邵姨娘这是头胎,还早着呢,至少明天上午才能生,说不准还要拖到中午去。”
那时间还早,玉粉放下心来,先回了梨花白,去柴房守着她嫂子。
她嫂子这不是头胎了,本来生得就快,再加上服用了催生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生下了一个孩子来。
玉粉抱过来一看,是个男孩!
她高兴极了,这下不管曹姨娘生男还是生女,罗氏这边都不愁了。
玉粉抱起这个她的亲侄子,用一块不起眼的衣服包了,一路小跑着去了曹姨娘院子的后门口。
这是她和罗氏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如果曹姨娘生的是个女儿,就把这男孩儿抱回去,如果曹姨娘生的是个儿子,就把两个孩子交换,罗氏抱养曹姨娘的儿子,而把玉粉嫂子的这个孩子偷偷给她。
这样,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也是曹姨娘遭殃。
曹姨娘生了好久,都没生出来,玉粉担心误了时辰,让孟德昭发现端倪,不敢离开,愣是在院子后头从头天夜里等到了第二天天亮,终于等来了小红。
小红怀里抱着个孩子,满脸兴奋地打开了院子后门,对玉粉道:“儿子!是个儿子!”
玉粉来不及说话,赶紧把自己怀里的孩子给了她,再把她怀里的孩子接了过来。
她低头打开襁褓看了看,确定是个儿子,终于放了心,冲小红点点头,抱着孩子回了梨花白。
她抱着孩子,偷偷溜进产房,激动无比地把孩子抱给罗氏看:“夫人,邵姨娘的儿子!妥了!”
妥什么妥,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而且已经四个月了!罗氏这会儿心里没有高兴,只有担忧,连笑都笑不出来。
就算罗氏没心情,她也得继续把戏演下去,玉粉把手伸进襁褓里,狠狠地掐了孩子一把。
那孩子吃痛,哇哇地哭了起来。
稳婆们配合地高兴大喊:“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是位小少爷!”
孟德昭刚才已经赶去曹姨娘那里了,这会儿接到消息,听闻罗氏也生了个儿子,欣喜若狂,立刻赶到了梨花白。
罗氏虚弱躺在床上,脸色有点发白——虽然她没有真的生孩子,却很是为四个月后的真正生产担忧,所以把脸吓白了。
不过那这样,倒是真像刚生过孩子的,孟德昭半点也没有怀疑,只是关心了她几句后,眼睛扫了她盖着被子的肚子上,疑惑问道:“怎么肚子还是有点大?”
罗氏吓了一大跳,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还好稳婆够机灵,忙道:“夫人年纪不小了,生完后恢复得慢,是这样的,只怕还得好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初呢。”
孟德昭听了,愧疚不已,握着罗氏的手道:“夫人,辛苦你了。”
罗氏何时见过这样的孟德昭,顿时又觉得一切的担惊受怕都值得了。
孟德昭看完罗氏,又去看孩子,见孩子生得白白胖胖,更高兴了:“和如意小时候倒是有几分像。”
罗氏故意问道:“老爷,您去看过邵姨娘生的儿子了?长得跟如意像吗?”
孟德昭奇道:“你刚生完,就知道邵姨娘也生了个儿子?”
罗氏有些慌神,忙道:“这样的好消息,传得当然快了,刚才我还没生的时候,就听说了。”
还好孟德昭没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缠,只高高兴兴地叫丫鬟:“快请大小姐过来,瞧瞧她兄弟。”
一时孟萋萋到了梨花白,孟德昭跟献宝似的,把儿子抱来给他看。孟萋萋抱了一会儿,孩子哇哇地哭了起来,奶娘连忙进来道:“小少爷准是拉了。”
拉了自然要换尿布,因为孟德昭和孟萋萋都在,奶娘便就没出去,就在房里换了起来。
襁褓解开,露出了光溜溜的一个婴儿来,孟萋萋看了一眼,走了过去,道:“瞧这孩子的腿上,有块胎记呢。”
孟德昭走过去一看,果然有块胎记,他的眉头,当即就皱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没说。
奶娘给孩子换过尿布,孟德昭道:“我去邵姨娘那里看看。”
孟萋萋道:“我跟爹一起过去吧,邵姨娘的儿子虽然是庶出,但也是我的兄弟。”
孟德昭爱她这态度,连声道好,父女俩朝曹姨娘房里走去。
到了曹姨娘那里,孟德昭借口要给孩子洗澡,打开了孩子的襁褓。
才出生的孩子,洗什么澡啊,按规矩,出生三天后才洗呢。但奶娘不敢违背,还是把襁褓打开了。
襁褓打开,孩子露了出来,全身光溜溜的,一点儿胎记都没有。孟德昭看了几眼,让奶娘把孩子包好了。
一时孟萋萋先行离去,孟德昭却留了下来,遣退了下人。
邵姨娘刚生了儿子,自觉后半生有靠,胆子也大了许多:“老爷,人家刚生完,您就要与我独处?可别做坏事啊。”
孟德昭却一把掀开她的被子,看向了她的腿。
刚生产完的产妇,是没有穿裤子的,邵姨娘“哎哟”了一声,羞红了脸:“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邵姨娘的腿上,有一块明显的胎记,和罗氏儿子腿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孟德昭盯着邵姨娘的腿看了半天,才慢慢地把被子放了下来。
曹姨娘不明所以,奇道:“老爷,您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孟德昭道。毕竟仅凭一块胎记,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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