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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忙蹲下身来，把那散落的原石重新捡起来。
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个六十来岁的黑瘦老头儿，身上衣服也挺破旧的。
罗程估计着这摊主的条件也不太好，否则怎么会让人挤到这么个小角落。
因为他这个摊子的位置太靠里边，有些客人没等到走到头就转回去了。
属实不是个好地角。
那黑瘦老头儿原石被踩到了，也没有生气，只一双有些眍?的大眼睛，看向罗程。
他用有些蹩脚的汉语，说道：“先生，买块毛料吧，我这都是好料子。”
“昨天到今天，我还没有开张……”
他汉语虽然不标准，但是罗程和陈林两个人也听懂了。
陈林倒是没有说什么，罗程这时却有点儿起了恻隐之心。
他听这黑瘦老头儿说的怪可怜的，又见其它摊位上都有人在光顾，确实只有他这里比较荒凉。
罗程寻思着，管那老头儿说的是真是假呢。
自己刚才踩了人家的摊子，应当是赔礼道歉，给人家开个张，也没有什么。
他这摊子上的原石个头儿都小，大不了花个两三万，就当练练手了。
罗程也没问陈林，直接点了点头，重新蹲下去，扒拉起原石来。
他手里扒拉的，正是刚才自己踩倒的那一堆。
这里面青的、黄的、白的、黑的、灰的，什么颜色的都有。
小的有鸡蛋大小，大的也不过大鹅蛋大小。
他在那里扒拉得更欢，陈林却是一眼看到了其中的一块原石。
那块原石有鹅蛋大小，皮壳有些青灰色和黄色相混合的感觉，石头表面还有些麻沙沙的感觉。
陈林看到，这块原石内里有隐隐的光亮透出，那颜色不黄不青，说不上是个什么颜色。
倒像是不同种的颜色混到一起的样子。
陈林心里就突突跳开了，这种看不清主颜色的石头，不会是个稀有的‘春带彩’翡翠料吧？
他心里想着，就走过去两步，那块鹅蛋大的原石就在他脚边。
陈林脚尖一动，把那块原石移到罗程手边。
罗程正在一个个相面似的看着原石，正眼花缭乱着。
就见师公的鞋尖移过来一块鹅蛋大小的原石，他心中就是一动。
想起了昨晚，在酒店时，师公说要让他看眼色行事。
罗程就猛的抬起了头，对上陈林的视线。
陈林也没说话，只拿眼睛看了一下那块鹅蛋大的原石，又把视线移走了。
罗程秒懂，这是师公给他的暗示吧？一定是的吧？
他也不扒拉其它的原石了，当下把那块鹅蛋大的原石拿在手里。
直接站了起来，拿着那块鹅蛋大的原石，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此时，罗程施展起来他那不入流的演技，嘴里念念有词，转着圈儿的看着那块原石。
陈林在一边头疼的抚额。
这小子幸亏是生在大富之家，否则就他这演技混娱乐圈，非得饿死不可。
罗程演了半天，才拿着那块鹅蛋大的原石问摊主道：
“这个多少钱？”
那个黑瘦老头儿摊主伸出三根手指头，要了3000欧元。
这合着人民币，就是20000多元。
罗程让摊主开了票子，自己去交了钱，把那鹅蛋原石放到了随身斜背着的包里。
地下区域这里算是逛完了。
罗程和陈林往楼上走的时候，悄声在陈林身边小声问道：“师公啊。”
“这块是不是有玄机啊？”
陈林也不回答他，只斜睨了他一眼，道：“用你浅薄的知识想一想。”
“对照着那些原石的特点，自己分析一下。”
“你不是昨晚还做特训了吗？”
“怎么到真格的时候，就慌了？”
罗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
既然师公把这块原石踢到他身边，那肯定这是块有玉料的石头。
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料子，是绿翡，还是红翡，还是普通的白玉，他就不知道了。
师公肯定是看出来了，但是师公的表情仍是淡定的，他琢磨不出来呀……
两个人上去一楼，去和剩下的几人会合，也顺便看下他们在做什么。
还没等找到人，罗程就往前面不远处一指，说道：
“师公，那不是肖雅均和孙前辈吗？”
陈林顺着罗程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孙正业和肖雅均在前面一个摊子处。
两人好像正在挑选玉料。
“走，看看去。”陈林跟罗程说道，迈步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陈林见这个摊子面积不小。
摊子前摆放的原石也都是个头挺大的，小的象擀面板那么大。
大的就象桌面那样大，着实是挺唬人的。
这个摊子的料子就不是全赌的料子了，几乎全是切开的半明料。
陈林上前拍了拍正仔细看料子的肖雅均。
“怎么，想要这种半明料？”陈林问道。
肖雅均看到陈林，感觉象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他直起身子，跟陈林低声说道：“没办法，我赌不了全赌，因为不太懂。”
“这种半明料，虽说也有风险，但总比全赌的要保险些。”
“哎，总之都怪我不太会赌石……”
赌石界里，这种将原石从中，或从某个部分一剖两开，并把切开的面抛光出水。
这种料子就叫做‘半明料’，也叫做‘半赌料’。
它可以直接让你看到翠肉的种水、颜色、品质等。
其实，这种‘半明料’应该算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虽然，能让人看明白原石的大部分特点和质地。
但是，是否整块玉料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准，那就要看买家的经验和运气了。
就象有的原石，剥皮的面积都可以达到70%以上，且露出的翠种也不错。
但是，这不代表整个原石都是这种成色。
虽然，可以根据露出来的那一部分来做出猜测和判断，但部分毕竟不能代表全部。
陈林的眼睛看向刚才肖雅均注视的那一块。
那是块个头有小桌面大的原石。
被直接从中间切成了两半，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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