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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没有,没骗你。”林栖说。
“你骗了,你刚刚犹豫了。”唐木说,但即便这句话说出口,他却没给她太多时间狡辩,开门见山问:“你在哪?为什么要走?”
林栖:“......”
“林栖,我希望你别再骗我了。”
唐木这话说得没什么情绪,声音都是清冷的。但她很清楚,这句话背后应该还有一句“再骗我,这身后这堆人,便要为你的不懂事付出惨痛代价”。
林栖心里沉了又沉。
想好后说:“你能不能找个安静一点儿的地方单独说?”
唐木眼睛盯着她看,隔着屏幕,她都感受到了那炙热的压迫感。
可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遭遇他那样的对待?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那我挂......”
“等着。”
林栖一句话还未说完,他果然答应。紧接着视频就随着他走动的脚步挪动,有点偏移。
那角度,刚好照着他大腿根......
林栖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还是以前他在自己面前说的骚话太多。本能尴尬避开视线。
屏幕定下来后,那端唐木率先开了口:“你可以说了。”
林栖这才转过头,他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身后是红木沙发。
“唐木,你真希望我在单位待不下去,亲自赶我走才高兴是吗?”林栖问。
“林栖,你别搞错了,是你要走,是你让我找不到你,打不通电话。”
“你够了!就你那样子,跑到我单位去,把这么多人捆起来。作为一个员工,领导同事遭遇了这样的对待。你觉得我还能厚颜无耻去上班吗?!”
“所以呢?”唐木咬紧牙关,凝视着那边的人,神色瞬间冷了不少,眸中尽是狠戾,仿佛要爆发之前的前兆:“这就是你不接我电话的原因?林栖,我记得你是学理科的,这二者谁是因谁是果,我以为你知道?!”
重点是,她关注的焦点永远是那堆外人,竟然不是他对她的担忧跟在乎!
“林栖,你变了。”唐木开口说:“你变了!”
“你也变了,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我认识的唐木,他会在意我的感受,他知道体谅我,他永远不会给我带来麻.......”
“给你带去麻烦了是吗?”唐木把她未说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下一秒,他一脚踢开面前茶几。那茶几是实木的,尤其沉重。他力气不小,却让茶几跟地面发出很响亮的摩擦声,叫人听了心头火燎火急。
“麻烦又怎么样?我在乎的是你在不在我身边,我能不能联系到你。而你呢?你在意的是你工作,还有那一堆外人!”
“那是我生存的饭碗!我没有你那么大本事,可以对工作对金钱视如粪土,我只能靠着努力工作,才能生存下来。算了,像你这样的贵族公子,我还期盼着你懂什么?”
“所以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林栖:“......”她被他一句话问得蓦然一怔。不知所云。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他却急着问,却是陈述的语气。
“你把他们放了我告诉你。”林栖说。
“姐姐,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说了我没走,我只是手机没电了,没接到你的电......\"
“林栖,你当我是死的还是傻的?!”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怒道:“老子去了你住的地方,林栖,你要是不想跑,家里的东西能收得这么干净?干净得连一条内裤都没留下?
你要是不想跑,单位上的人全都找不到你,联系不到你?!”
林栖被他说得头皮发麻。
竟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什么。
她紧闭了闭眼,说出一个地址。
“我就在这儿,你不放心可以过来找我。前提是,把他们全都放了!”
“等着!”
......
一通电话,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力气都没了。
过了一小会儿,林萧推门走了进来。
“放心,一一还在休息。没听见。”林萧知道她不愿意让孩子知道,让她放心。
“嗯。”她点头。
两人一同走到两个贵妃椅上各自坐下。
林栖靠着椅背闭着眼休整心境。林萧觉得复杂头大,便问:“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存在。虽然......但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一一那个性格,是否就跟父亲没在身边有关?”
林萧一问,林栖缓缓睁开眼,偏着头靠着椅背看她。
林萧觉得脸前一热,避开,喝了口水说:“你别误会啊,我还是猜测,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林栖明白林萧出发点是好的,但有些话,她不想说出口,唐木那病,除了唐家的人知道,也就只有她知晓了。
她也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更不想把他那些难堪的一面说给别人听。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而一一,多半是性格随了他。才会那么安静冷漠。
唐木现在性情更不稳定,她都还没摸透来龙去脉,甚至掌控不了他脾性。
他比以前要疯狂几十上百倍,她哪里敢让他接近女儿?又怎么敢告诉他孩子的存在?
她已经很对不起一一了,以后,必须要保证她成长的环境。每一步都要走稳妥,不能出现差池!
“萧萧,有些事现在我不方便告诉你,总之,短时间内,不能让唐木知道孩子的存在。希望你能继续帮我。”
“诶,你跟我说什么帮不帮的干啥?我要是没心昨晚上就走了,还陪你在这儿待着?我有毛病啊我?”
林栖觉得心暖,林萧算是她生命中少之又少的暖心的存在。她心存感激,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大段子,只有抓着她手,两只手都盖上去,目视着她认真虔诚道:“萧萧,麻烦你了。”
“诶,正常点正常点,别搞得跟国之重事一样,小样!”
两人皆是相视笑了。
接着,林栖说:“对了,到时候唐木可能会查相关监控,不过不必担心,我自会跟他解释,要是之后唐木唐浔问起你孩子的事儿,你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行吗?”
“只要他能联系得上我,应该没问题。”
“行。”
两小时后。
唐木的车子开到她说的地方楼下。
一只脚都迈出车了,忽地又收了回去。
目视着前方静了好一会儿,他才摸手机给她打电话。
嘟嘟
一道突兀铃声划破寂静的屋。
林栖埋首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跟林萧眼神示意,这才转身开门出去。
“喂。”
“下来。”那边静了好几秒,才道。
电话又挂断。
姐姐。
我尽量不让你太烦。所以我选择让你走向我。
我向你走九百九十九步,?Q你向我走一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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