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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脚边。瞬间全都被碎渣包围。
一片触目惊心。
“栖栖，没事吧？”唐木忙问。
“没，我没事。孩子。”林栖在他怀里缓了缓，首先想到孩子。
“放心，宝贝没事。”
“唐......”只是林栖还未来得及挣开看唐木和孩子，就瞧见一片破碎渣中，几滴血液滴下来，将地上的碎渣染红。
她忙看他。
孩子也忽地一下大声吓哭出声来。唐木觉得头皮发麻。
“唐木，血，你受伤......”
“跟我来。”
唐木却一句话开口打断她，迅速将林栖跟孩子送到车里，锁上门。锁门走之前着急抓着她肩膀忠告道：“栖栖，跟孩子在车上等我，别下车来。谁来都别开门！”
“怎么......”
“等我回来！”
他背影很快消失在刚刚东西掉下来那一块儿，直接冲进大楼。林栖下意识看楼顶。
太高，且她在车里，根本看不见任何可疑的。
而楼顶。
唐木追着那人一直到了另外一面稍低一些的矮楼。
那人见唐木速度之快，已经没处可逃。便将自己帽子摘下来，化身成楼道上正在晾晒衣物的普通人。
“别动！”
还以为能躲过，但唐木从他另外一侧悄无声息走来，突然一把枪抵在他背后胸口位置。
“别......别杀我......”
脚瞬间瘫软。颤抖着要瘫在地上一般。主动认了罪行。
“谁派你来的？”唐木冷声问。
地上，还有他背部滴落的血迹，一路跟过来，地上都有。唐木却感觉不到疼一样，绷紧咬肌强忍着控制自己要杀人的情绪。
竟敢在她身上动土！！！
“唐先生，我......”
几乎这话刚说到这儿，他瞬间跪在地上。消音枪不带任何声响，但枪子已经贯穿他小腿骨头，男人杀猪一般痛喊声传来。
“回答我！”
唐木一声将他的痛喊压住。这一次，手枪抵着他后脑勺了。
“是......是唐老先生，唐......”
“砰”一声，枪柄在他头部某个部位重重砸了一下，他径直原地倒地。跟个死人一般。
唐木眉眼中全都是阴戾，嗜血一般。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咬牙偏头，脖子骨头发出一声脆响。
很好。
他竟敢动手！
他竟敢！
三分钟后，他回到进来的那栋大楼，原路返回。
开门坐进驾驶座。
“妈咪，血。呜呜呜。”
林栖还未问出话，好不容易没哭的孩子，现在又被吓哭起来。
“没事，宝贝不哭，不哭。”林栖抬手捂着孩子脸和耳：“去医院啊，还愣着做什么？能不能开？”
“能。”
唐木回眸看了一眼，换了档位，拉安全带系上：“哄哄孩子，我没事。”
“坐前一点点。”林栖从后面找到一张毛巾，干净的，抱着孩子倾身而上。忙道。
唐木刚想回头，却被她及时喊住了。
“别回头，好好开车，往前。对，现在靠上来。”
尽快林栖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但此刻为了让他抵着毛巾止血时，他背部靠上来，她的手也没能幸免。
当她那一张几乎染满了鲜血的手布在眼前时，一个没忍住眼角一酸。
大滴大滴眼泪从眼眶流出。
但她在唐木往后视镜看之前，迅速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
还故作镇静地说：“最近的医院你还记得吗？前面一个路口，左转。三百米，停车场，不进地下停车场，直接去一楼的停车坪。”
她说：“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医院，插个队？”
“没有吗？我打电话给林萧，她应该认......”
“栖栖。”
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开车的人，在她正准备摸手机打电话给林萧时，忽地开了口。
“别怕，别担心。有认识的医生，别怕。”
“......有就好。”
林栖都没注意，何时自己的声线都变得不稳了。说话都是颤音。
等自己稍微静下来一些，这才发现孩子已经很久没出声了，只是紧闭着嘴，窝在她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
林栖心痛又增加了好一些。
忙拍孩子后背，帮她顺气：“宝贝乖，别怕，别怕，没事。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爹地不会有事的。”
许是情况特殊，许是内心直述，林栖没觉得自己哪里说得不对。
可就是这么一句普通又直白的话，叫唐木差点把刹车油门踩混淆了。
爹......爹地吗？
爹地。
从姐姐嘴里说出来，真好听。比孩子口里喊出来的还好听。
车子最后都没规整停在停车坪上，林栖就忙催着下车。
唐木怕她过于担心，说：“栖栖，这样的停车，让教练看见了他会伤心的。”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快进去！”
“好好好，不开不开。”
本想让气氛缓和一些，但她却急得快哭出来。
正好赶上程载在医院。也碰上他没上手术台，在休息。
于是亲自着手给他处理伤口。
帘子拉上那一刻，程载多看了林栖一眼，还有她怀里的孩子。
“怎么回事？”程载剪开他衬衫，问。
伤口不深不浅，大概有两指那么大的面积。像是利器所伤。
“意外。”唐木冷声道，拳头却拽紧了。
“意外？”程载一边清理着，从皮肉中将碎渣拔出来。唐木闷哼。紧接着程载阴阳怪气道：“好吧，就算是意外，不过，你是打算意外后继续自残吗？还是想走苦肉计？这些碎渣，是后来被什么东西抵.....”
“闭嘴！”唐木张嘴打断他的话，警告道：“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两人都心照不宣不提了。
唐木是害怕林栖听完自责，程载却清楚，像唐木这样刀尖上舔血的人，如何不知怎么及时处理伤势？又如何会为了止血用毛巾把碎渣往伤口挤？
只是程载想着想着，一个走神，力气大了些。
“嘶......”
“医生，你下手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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