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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被他灼热目光和这低沉又暧昧的口吻问得有点懵。
“自己想。”唐木还不愿意说，就要她自己说出来，一点点引导：“四十分钟前，沙发上，好好想想。”
林栖闻言，已经开始认真回想沙发上发生的事儿。除了哄孩子还有什么？
称呼？
那些画面全都如同放映电影似的，一点点涌入。忽地，她秀眉轻蹙。蓦然扭头看向他。
他却一脸期待的样子等着她开口，就跟守株待兔似的。
“......”
“那......那个......我想不起来......啊！”
刚说完想不起来，就感觉唇被咬了一下。
“你疯了！疼！！！”林栖忙道。
他神色却变得更为严肃，且眸色带着不可置否的意思。眸色深深盯着她，一字一句警告：“要是不想更疼，就好好说，林栖，我再问一遍，四十一分钟前，在沙发上，你叫了我什么？”
“你记得清楚不代表我记得清楚啊，唐木，讲点理行不行？”
但说这话时她看着他黑亮的眼，越来越没底气。后来只能转开视线。
老公这样的字眼，对林栖来说，确实很......暧昧又陌生，即便两人都领了证。五年前，还在一起这么久。
同居那段时间，两人如胶似漆。如同连体。
却从未提起过什么“老公”这样的称呼。他也从不要求。她也从未想过。
今日......
真是意外，估计一直说什么奶奶之类的字眼，说着说着她就顺口而出了。
正沉默着，忽地感觉侧腰感觉一阵儿酥麻感。
他修长指节，刚触碰上，她眉头皱得更深，忙伸手挡住他。
紧紧抓住。
“栖栖。”几乎是林栖刚抓住他手那一瞬，一个埋头动作，正好方便唐木。
他咬住。
她耳。
“老婆。”今日，自从听到那个称呼后，就仿佛什么带甜味儿的东西，一点点涌入他心头。
他从早上就一直沉闷的心，从接到唐煜那通电话就开始有的烦躁暴怒。很多复杂情绪，一点点慢慢得到中和缓解。
“我们早就是夫妻了。”唐木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此刻更低一些，仿佛声音中都浓缩着太多太多表现不出来的情感和贪恋。
“我们，领证了。我们是夫妻了。老婆，叫老公，我想听。”
像个要玩具的孩子那样固执，稚气。
“你怎么跟一一要奶喝似的？”林栖忍不住轻声嗤笑，现在这气氛，有点沉闷。她想稍微轻松一些。
耳朵的润，已经叫她崩了神经。
但好在还剩下一点点理智。
在真正随着他一起跳入他独有的深渊中之前，她想叫两人都轻松愉悦一些。
于是扭头，靠着他脖子。一人靠着对方脖子，一人霸占着对方耳廓。
像是默契商量好的一般。
“你知道吗？我纵容着孩子这个习惯，其实，藏着我的私心。”她说：“孩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坏习惯。像一一这样好说话听得懂话的孩子，完全可以教回来。
但我不想。唐木，其实，过去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林栖原本以为这辈子永远不可能有说得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冷傲，即便是自己被人辜负，也绝不会让别人觉得她才是那个被辜负的一方。此生，她最讨厌的东西最害怕的东西，都是人的同情和可怜。
所以，一切辜负她的事或人，她都会选择在此之前，率先翻脸。
这也是当年为何她听见那句话，转身就走，毫不留恋的原因。
可年少时便深入骨髓的爱人，那么灿烂耀眼。就像最强的阳光直刺入心脏，又如何挥掉？
可今日，她不怕说给他听，说出来，竟还这么顺畅，仿佛说着一个稀疏平常之事：“我想，最起码她身上还有你的影子。我是一个人，即便你曾经对不起我。但我也做不到真正割舍掉自己的情感。
我可以不联系你，不跟你有任何关系。一辈子不再见你，甚至恨......恨你。可我也需要情感支撑。
我也需要一些东西，撑着我往前走。女儿也是人，她该有孩子气，也可以被纵容有一些坏习惯。
唐木，你现在就跟一一很像。像个撒娇的小狗狗小猫咪，粘着人不放。”
“真的吗？”
唐木从她刚开始说到之前的事儿时，就一直绷着神经认真听着。手也抓紧了她下摆。
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真的，粘人。”
“那......你会觉得烦吗？”
粘人这样的字眼，不是一次从林栖口中听到。他刚高考完那个暑假，她就频繁说了好多次。
后来让她搬出来住时，也一样说了好几次。
但那时候两人还从未分开过。他也从未想过会有跟她分开的一天。他只觉得想把最真实的想法和最偏心的爱全给她。
那时候的他，还从未感受到什么抓不住，和飘渺不定。毕竟没失去过，又如何会怕？
就跟人说的那样，卑微到尘埃里。
但无论是哪个时刻，他都愿意为她低到尘埃里。只要她要，哪怕踩上几脚，叫他深入到地面之下，都没问题。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林栖另外一只手从他脖子下过，绕在他后脑勺，说：“我要是烦，你觉得现在还能任由你在这儿抱着？”
“那你叫声老公，叫老公我就相信你。”他却顺势道。
林栖额头一汗：“.....”
始终被他绕回来了。
“不叫。”
不好意思叫。
脸红耳赤。
他忽地伸舌亲了一下，她耳。
瞬间温度直窜，快爆表。
“叫老公，叫不叫？”
“栖栖。”
“嗯？”
一朝仿佛回到两人第一次那天。
那天，他是让她叫“哥哥”。
平常习惯叫她姐姐了，那日竟然还想两级反转，想当她哥哥。
行为却像极弟弟。
“不叫。”林栖扛着他黑眸中释放出来的压力，心里还有些东西没被填平呢，就趁着这时候给他说了：“谁说领证就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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