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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上飞机。老婆，我没......”
“唐木！唐木你怎么了？唐木！唐木。”
那边一阵不小的动静。复杂且乱。好像是有人在砸玻璃还是怎么。她着急地听着，一声声痛苦又无助地喊着他名字。
“唐木，你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唐木，我在的，我没上飞机。我听你的，我不上好不好，唐木，你说话，拜托你，拜托你，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唐木！”
她双腿发软，没力气，一点点往下滑落。两个机场工作人员扶着她，才勉强撑着。
“女士，别着急，别心急。”
“冷静，女士。”
她却没心思听他们的，一个劲儿喊唐木。希望能听到他回应。
“林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地一道爽快又清晰道的声音响起。
“程载？”
“是我。”程载一边用手示意他们先把唐木转移出去，边捡起唐木手机，给林栖回话：“林栖你别慌。”
程载也从车中撤出来，跟着上了救护车。
“唐木刚刚出了点小问题，现在已经上了救护车，不过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磕了。”
“你们在哪？”林栖一下子像是忽地有了力气，理智也跟着恢复，一点点站直身子，脱离另外两个人的搀扶。
“我们在b市，不过你别着急。林栖，陆靳北已经去了南城，现在应该就在机场。这样，我把他电话给你，你给他打电话。然后你跟他一起来b市。我现在带唐木去医院，我和他在医院等你们。”
程载怕她着急乱来，到时候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好。那......麻烦你把电话发给我，程载，麻烦你照顾唐木了，多谢。”
“别的话不用说，林栖，你先联系靳北。”
“好。”
电话还没挂断，她就迅速往反向走，去候机厅。
“哎，女士！”
“女士，您现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还需要订购别的航班吗？”
“暂时不用，刚刚谢谢了。”林栖挡住他们，严禁他们跟着自己，说：“就到这儿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哦，好。”
“好。”
她朝着两人微微点点头，径直往前去了，头也不回。
两人面对面皆是迷惑，皆是一起晃了晃头，又回到各自工作岗位上。
当林栖找到陆靳北，被他领着去了地下停车场时。急着请他带她尽快去b市。
陆靳北一听出车祸，脑海中像是有一道惊雷被顶开似的。
“你别慌，查看一下现在航班信息。我给程载打个电话询问状况。”陆靳北说：“我们分头行动。”
“好，谢谢。”
陆靳北静默点头，已经播出程载号码。
直至确认后，又得到林栖说“最近的航班大概在三个小时后”。
“三个小时。”陆靳北重复了一遍林栖口中的话，深思着什么。旋即问：“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等，直接上高速。你饿不饿？吃过没？”
“不饿。”林栖几乎一口肯定下来：“陆先生，请你现在立刻送我过去好吗？他一个人在那儿，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儿。”
“好。”陆靳北几乎立马发动引擎，驱车开出去。幸好他过来就联系好了车，要是晚点，估计还得耽搁一些时间。
陆靳北本想吃个饭再去找林栖，谁知事发突然。现在也没心情提肚子饿不饿。几乎用最快的速度往b市赶。
林栖双手一会儿交叉着，一会儿指甲抵着手背。目光涣散不聚焦。
浑身紧绷，失魂落魄的样子。
陆靳北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但除了自己老婆南嘉以外，他几乎没和谁这样单独开车走过。
深思好一会儿后，这才终于开口打破一车寂静：“那个......林栖，程载说过了，他没什么大碍，就是碰了一下。你稍微放松点。要不休息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我没事，陆先生，你不用管我。刚刚，是有一些激动了，多担待。”
她强迫自己把焦虑减下来。毕竟陆靳北还开着车。
可心里好像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放下这些焦虑和五味陈杂的情绪了。
就像一个吹到快到临界点气球，随时都会爆炸。
她指甲几乎快嵌到皮肤里，只能借着身体的疼痛转移心里的不安和痛苦。
终于。
在满腔汹涌的难耐挠心之下，车子缓缓开入唐木所在的医院。
陆靳北甚至都没时间和心思将车子规整摆放在停车位上。胡乱横在一边，保安迎上来正准备说什么，他直接把钥匙抛给保安：“情况紧急，麻烦帮我停一下车，谢谢！”
说完便迅速跟着林栖一起冲进了医院大厅。
“请问住院部在哪？”
林栖几乎冲到护士导台，用手掌怼着面前的桌子减小缓冲。但桌子还是被她弄得轻晃了一下。
“左手边上电梯，上二楼，出平台往右走，一直走到最里侧。”
“谢谢！”
陆靳北全程安静跟在她身后，直至抵达程载说的308号病房。
林栖却忽地手撑着病房的门，脚步顿下来了。
陆靳北有些没看明白，毕竟从机场接到她一直到现在，她就没停下来过。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不该直接推门冲进去一看究竟的吗？
但她却等到程载发现他们后，走过来打开门，她都还没往里跨一步。
但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病床上的人。
“刚醒，正要找你。”程载说：“你们好好说，别激动。”
林栖也不知道自己回没回复他们，只知道后来程载从身侧走出去了，门在她后背关上了。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转动了。
她眼泪半点不受控制地顺势滚落，擦都擦不尽。
一点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他床边去。
腿软。
她顺势倒坐在程载刚坐过的凳子上，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眼泪证明她心中的复杂。
“老婆。”
唐木喊了声，手伸出去，可还未碰上她，就没勇气碰上去了，悬在半空与她的手隔着几公分距离，颤着。
眼眸低垂着，像个做错事挨批的孩子。
但很快重拾起勇气，再伸手过去时，却被她躲开了。
“老婆。”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你就是这样对你老婆的？唐木，气不死我，你不甘心是吗？”
“我没有，我......”他语顿了顿，本不想说，又怕她更生气，只能说：“他去找你了，我知道了。我是想去找你。
你们的谈话，你说带着孩子走。”
林栖闻声身形一顿。旋即，她对上他黑眸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唐煜跟她的谈话。
那天那些话，她不难回忆起。
“我虽不知那些谈话是否被动过手脚，我也不管你怎么想的。但唐木，既然事到如今，我郑重其事跟你谈谈这事儿。
是，你爸找了我，五年前，他给了我五百万，五年后，也就是四天前，他给了我三千万，足足翻了六倍。”
“老婆你听我说，我不是......”
“但是唐木，你给我记好了。”她却出声打断他话，紧盯着他黑眸，一字一句清晰痛斥道：“数字很诱人，但我林栖，从未有一次同意过！我，林栖，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或是未来，从来不会因任何除我们两人之间的外在因素动摇而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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