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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行的男人。】
言洛洛悟了。
他支着下巴故作深沉的思索片刻。
最后一拍手总结道：
【我懂了。
你的意思是主神大人他不行？】
芝麻：………
它忽地后脊一凉，有种马上要被油炸的错觉。
回过神后，芝麻连忙补救道：
【也不是不行，碎片他只是缺了个零件。】
言洛洛哦了一声，又问：
【这和不行有区别吗？】
芝麻：…………
它尝试解释，但越描越黑。
到最后，言洛洛对谢淮不行这件事坚信不疑。
甚至有些同情谢淮。
托着腮感慨道：
【这个位面的碎片好可怜啊，小小年纪就不行了。】
芝麻面如死灰。
感觉自家大人的一世英名被它给毁了。
可解释吧，又不管用。
毕竟言洛洛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傻子。
他脑筋一根筋，根本转不过弯。
一旦认定了什么，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就在芝麻绞尽脑汁想该怎么为自家大人挽尊的时候。
“吱呀——”一声。
门开了。
谢淮缓缓走了进来。
他一身白衣，长身玉立，气质清贵。
眉目温润，薄唇微扬。
单看外表，谢淮就是清风霁月的少年郎。
但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位爷手腕是出了名的残暴。
谢家灭门时，花名在外的五皇子看中了谢家女眷。
打算把那些女眷收入自己府中做妾。
但谢家贵女一身傲骨，宁死不屈。
因不想委身不学无术的五皇子，纷纷割腕自杀。
五皇子自觉失了颜面，恼羞成怒之下将谢家贵女的尸体扔去喂狗。
让她们死无全尸。
宫中发生政变的那日，谢淮把五皇子送去了南风馆。
让他免费接客。
截止到今日，五皇子已经在南风馆待了七日。
这七日里，五皇子没休息过一天。
往往一波客人刚走，下一波客人又来了。
听人说，那五皇子已被玩得痴傻。
但这还不算完。
待满十天后，五皇子会被送到狗坊。
宫内养的御犬野性极强，最爱吃生肉。
而五皇子就是它们下月的玩具兼晚餐。
收回思绪，青年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看着谢淮。
生怕谢淮对言洛洛做什么。
就在这时，谢淮低眸看了他一眼，嗓音淡淡：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青年哆嗦了一下，断断续续的道：
“奴、奴叫小李子，是、是负责照顾十皇子的贴身太监。
十皇子心智不全，没奴在身边伺候不行，所以奴斗胆跟了过来。”
话落，小李子隐隐感觉温度低了不少。
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变得煞白。
就在他想试着补救时，耳边响起谢淮的声音。
“出去。”
谢淮垂着眸，嗓音淡漠：
“别让我说第二遍。”
小李子顿时一抖，手忙脚乱的爬了出去。
闲杂人等离开后，跟在谢淮身后的侍卫极有眼色的关上房门。
这下房间里就只剩下谢淮和言洛洛二人。
房间寂静无声。
唯独桌案上的香炉溢出袅袅白烟。
看着榻上一言不发的少年，谢淮俯下身玩味道：
“殿下，您不说话是在想什么？”
是在想怎么逃出去？
还是在心里骂他这个乱臣贼子？
谢淮饶有兴致的看着言洛洛，想从言洛洛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言洛洛只默默的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言洛洛瞬间蔫了下来。
攥着衣摆小声问：
“我的饭呢？”
谢淮一怔，垂下眸问：
“你很饿吗？”
言洛洛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
“我饿得都快死掉了。”
似是被他这番话逗笑了，谢淮指节曲起，抵着唇轻轻笑了一声。
言洛洛歪着脑袋，不解的问：
“你笑什么？”
谢淮压下笑意，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少年墨发凌乱，蓬松柔软。
摸起来的感觉极好。
谢淮捻了捻指尖，勉强克制住想继续揉的冲动。
收回手淡道：
“御膳房的人正在准备膳食，待会儿就能送过来。”
言洛洛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乖乖巧巧的抱着枕头继续等饭菜上桌。
一旁的谢淮被冷落了个彻底。
这种感觉有点新奇。
谢淮见惯了爱慕他的，怕他的，恨他的。
把他当成空气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收回思绪，谢淮难得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言洛洛。
少年很瘦。
手腕细白，脖颈纤细，脸还没巴掌大。
脸上染着脏灰，头发也乱蓬蓬的。
在这个妃子贴身婢女都能穿金戴银的皇宫，少年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麻衣。
上面还有几个补丁。
谢淮洁癖严重，最讨厌不干不净的人碰他。
可这会儿脏兮兮的少年趴在他榻上，他却并没有多嫌弃。
指尖有些痒。
摸完脑袋后，谢淮又伸手捏了捏言洛洛的脸。
少年肤色瓷白，触感细腻。
只是脸上没什么肉，捏起来的体验不是很好。
谢淮无意识的蹙眉。
他知道宫里的下人都是什么德行。
趋权附势，捧高踩低。
言洛洛这种没有争宠希望的主子怕是过的连下人都不如。
正想着，屋门被人叩了叩。
紧跟着，门外传来小太监尖锐的声音。
“千岁爷，您要的饭菜已经备齐，要现在用膳吗？”
谢淮这才回过神，漫不经心道：
“送进来吧。”
门外的小太监应了一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布菜。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门外的小李子心里一咯噔。
完了。
这怕不是鸿门宴。
小李子急得抓心挠肝，拼命用眼神示意言洛洛不要吃。
言洛洛却没想那么多。
他赤着足哒哒哒的跑到桌前，拿起筷子夹了块藕盒塞进嘴里。
藕片很脆，里面的肉馅汁水丰沛。
舔了舔唇角，言洛洛眸子惬意的眯起。
恰巧这时，他看到了门外的小李子。
见小李子拼命眨眼，言洛洛歪着头不解的问：
“你眼睛生病了吗？”
小李子感到窒息。
他怕饭里有毒，想劝言洛洛不要吃。
可言洛洛脑子一根筋，压根没get他的意思。
见眨眼不管用，小李子开始手舞足蹈的计划。
还没比划到一半，他忽地对上谢淮的视线。
他站在光与暗交界处，侧脸隐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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