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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海城，车水马龙，街道上都是吆喝声。
茶馆里，早早的坐满了客人。
小二看见了熟客，连忙招呼着送进预定的包间。
叶松掏出随手携带的小镜子，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确定了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叶松没想到楚星竟然会主动的联系自己。
坐在窗户边上的青年回眸看向他，眼中含笑。
少年春衫薄，他今天难得的换下了长衫，穿着雪白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的莹白肌肤胜过冬日枝头的积雪。
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极了叶松清早出门撞见的蝴蝶。
就连他的嘴唇，似乎都被这明媚的春光染上了颜色，艳丽如花。
不，不是春光染了他，而是因为他的存在，春日的美景才如此的娇艳。
叶松的心情激荡，还没进去，心跳就如擂鼓一样。
楚星就是有这样的能耐，什么都不做，就让人对他滋生欲望。
半晌，叶松抬脚走了进去。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找我。”上次两人见面就不太愉快，叶松以为楚星永远都不会理自己了。
楚星的手指轻轻的点着青瓷茶碗，“那时候我实在太生气了，也误会了师兄的意思，才会说出那些过激的话。”
楚星和叶松都在燕京大学求学过，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会互称师兄弟。
这个称呼一出来，就唤醒了叶松最美好的那段记忆。
那时候他们亲密无间，是最好的朋友。
楚星那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冷言冷语，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扬起笑容，甜甜的叫他师兄。
因为这个称呼，叶松的神色一下子软了下来。
“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面对这样的楚星，压根就没有办法去责怪。
楚星又和他聊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这些回忆是多么的美好，至今想起来都记忆犹新。
微风拂过，窗外盛开的桃花被带进来，清香袭来，像是有一株藤蔓沿着心口生长，一寸寸将他整颗心脏都包裹住。
也将他整个人都掌控住。
“其实我也不想待在程家，上一次见面，师兄也发现了吧，程家的程钰少爷对我……”
楚星低下头，殷红的嘴唇紧抿，溢出小兽求救般的声音。
什么具体的信息都没有说，叶松就如同被蛊惑了一样，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迫不及待道：“我帮你。”
像是一个终于能够为神付出的信徒，虔诚无比。
甚至连楚星什么时候收回了手都不知道。
*
待到计划执行的前一天，程钰与楚星商讨具体事宜。
程钰深情款款的对楚星保证：“解决了程雾之后，程家就是我的掌中之物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
这话说的真甜。
楚星比程钰以为的要更加了解他的本性。
他达成了目的，楚星的存在就会变得多余，好一点不过就是给点钱让他远远的走开，坏一点就是要了他的命。
这些想法都被楚星很好的隐藏着。
表面上，他只是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程钰摩挲着白玉茶盏，眼眸低垂，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管你信不信，当初的恩情我一直记着，一直想要报答你，所以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
程雾能够和楚星一起去祭拜，高兴得不得了，楚星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叶松的帮助下，楚星拜托了程钰追踪的人。
程钰曾经接受过他的教导，手段和他的有些相似之处。
可徒弟的手段终究是稍逊一筹，他赢了。
程家被程钰浸透得太深，在程老爷子不在的情况下，楚星并不觉得那里是安全的。
程雾关上了普通人的粗布长衫，依旧掩饰不住一身的贵气。
楚家的老宅在偏僻的乡下，除了楚星，没有人还记得这个地方。
程雾来到不熟悉的地方，紧张的握住楚星的手，不肯他离开一步。
特殊情况下，楚星也纵容了程雾这么做。
他们一起走在乡下的羊肠小道上，道路两旁茂盛的杂草轻刮过程雾的手背，泛起酥麻痒意。
“就这么和我出来，一点都不害怕？”
老宅提前让人打扫过，没有多少灰尘，可以直接的住下。
楚星牵着程雾的手，让他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
程雾微微扬起头，眼眸微转，仿佛在追随他的身影。
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楚星的指节，苦恼的歪了歪头，难以明白楚星为什么现在还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说过，我永远可以信任你，我决定信任你了，为什么还要怀疑这些事？”
楚星的心口止不住的发烫，心脏像是一下子泡进了温水里。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程雾无神的眼眸，“是啊，我又说了废话。”
程雾轻笑着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像是小狗似的哼了哼：“你教了我这么多，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情，我会慢慢教你的。”
在这里，不像是程家有那么多的仆人，楚星要担负起照顾程雾的责任。
好在程雾的自理能力强，大多数都能自己做。
楚星倒了一盆热水，看着程雾洗漱。
被热水沁过的脸庞，仿佛水润润的红苹果，没有擦干的水落在睫毛上，像是挂着的一串珍珠。
楚星用手指轻轻的抹去，程雾不安的眨了眨眼睛，却乖乖的任他动作。
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让人忍不住产生施虐的欲望。
想看着这张脸哭泣，泪水涟涟的祈求。
“洗脚吧，然后就上床睡觉。”
因为地方不大，两人睡在一个房间的两张床上。
程雾还以为他们会睡在一起，发现是两张床的时候，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
夜深人寂，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楚星却莫名睡不着，过了很久，他听见隔壁床掀开被子的声音，正想着程雾是不是要上厕所，自己起来帮忙。
他的被子被掀开了。
程雾在他的声音躺下，狭窄的床铺要睡下两个成年人只能侧躺，楚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装睡。
一双手慢慢的靠近他，然后，搂住了他的腰，紧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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