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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让谁来看，都会觉得那些斑点的的确确是长在张小姐脸上的。
只有几个，看起来是有点丑，但并不会影响整体的观感。
“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再给你添上几个，说不定还能更丑一些。”宋珍娘淡淡说道。
反正又不是在她脸上，她倒是不觉得怎么样。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就是比着先前差了许多。
张小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别了，先这样吧，要是斑点太多，容易惹人怀疑。往后的几天，可以逐渐增多，辛苦宋姑娘了。”
她心里原本是充满忐忑的，生怕这东西会永远长在脸上。
后来想想，宋珍娘那么有把握，自然是不会害她的。
“好，那往后几天，就有劳姑娘再过来了。”宋珍娘回应的很是爽快利落，她为人向来如此，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是会尽心尽力的做好。
不管那个人是谁，皆是如此。
一诺重千金，这是她为人处事的原则。
张小姐还在镜子前坐着，她双手绞着手指，一副很是坐立难安的模样。
对于她来说，面容尤其重要。
有钱人家的小姐，衣食住行，全部都有人打点。她们不用为了吃饱穿暖忧心，心思全在服饰打扮上。
“宋姑娘，这……这当真能清洗干净吗？”
张小姐不放心，她还是问了出来。
毕竟，这斑点太逼真了。不管谁来看，都会觉得是真的。
她想借这个来退婚是不假，但是她可不想一直这么丑下去。
宋珍娘摇了摇头，“这玩意儿洗不掉的。”
她说的很轻松，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什么？洗不掉？那我怎么办？”张小姐一下子就急了，她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难看。
对此，宋珍娘则是淡淡回应道：“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有人想要变美，也有人想要变丑，我帮了你，达到了你想要的结果。你给我银子，我可不接受赊账。”
从始至终，宋珍娘的神色都没有半点波动。
就好像，她再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然而，这些话听在张小姐耳朵里，简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宋珍娘，你明明说过的，仅仅是为了让我扮丑，而不是真的永远顶着这张丑脸。”
张小姐气急了，她脸上终于有了别的颜色，一片涨红。她的情绪也很是激动，克制不住的那种。
见她如此，宋珍娘也没有任何触动。
直到张小姐怒极了，她的眼泪哗哗往下落，一张脸上全是泪痕。
“你再往镜子里瞧瞧。”宋珍娘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她似乎根本不在乎张小姐对她的看法。
但是，张小姐的表现还是让她满意的。
至少，这姑娘并不像她祖父那样向往跋扈肆意妄为。
听了宋珍娘的话，张小姐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镜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张小姐捂着脸，她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宋珍娘。
镜子里，她的脸恢复如初，除了泪痕，别的任何痕迹都看不到。
宋珍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东西用清水洗不掉，必须要用眼泪来洗。我要是直接跟你说，你能哭出来吗？你会信吗？”
其实，宋珍娘是专门找了老大夫，问他要了一个方子。
在给张小姐用之前，她也在自己手臂上试过了。
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顷刻之间，张小姐破涕为笑。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张小姐挠了挠头，“我向你道歉，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答应你。”
她满脸的不安，也是极力的想要认错。
“你只需要给我银子就行了，我是个商人，只要你给了足够的银子，我都会尽力办到。”
宋珍娘淡淡一笑，她朝着张小姐伸出了手。
“我明白了。”张小姐擦了擦眼泪，她从荷包里取出了十两银子，“我就带了这么多，够吗？不够的话，还有这个……”
说着，她又把腰间的玉佩取下，递给了宋珍娘。
张小姐的衣着打扮都很素淡，她也没有佩戴什么贵重的装饰品。唯一一样配饰，就是腰间的玉佩了。
她也没有丝毫的吝惜，直接就取了下来。
“够了，今儿十两。明天点的多，带二十两过来。”
宋珍娘没有接她的玉佩，直接回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张小姐来说，多少银子都不重要。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解除婚约。
不管花费多少银子，她都会觉得值得。
再说了，像她这种没有吃过苦头的大小姐，根本不知道银子的用处。
当然，张师爷有钱，也不在乎这些。
这些年来，张师爷也没有少帮着那些不成才的县令搜刮民脂民膏。自然，他自己也从中赚了不少。
所以，宋珍娘想到能从张小姐手里赚银子，她还是挺高兴的。
这以后，张小姐又重新请求宋珍娘给她点了几个斑点。结束以后，她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她还问王大嫂买了糕点。
“珍娘，她来找你，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王大嫂知道宋珍娘和张师爷之间有过节，她也是担心会有事情发生。
毕竟，张小姐三番几次过来，每一次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宋珍娘。
宋珍娘淡淡一笑，“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随便说几句。”
她说的很轻松，王大嫂也不疑有他。
忽然间，王大嫂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问道：“我怎么觉着，这张小姐和刚过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她说的很含糊，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怎么没感觉？”宋珍娘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人觉得张小姐有变化。可是，这种变化又不是那么明显。
要是太明显了，才会让人怀疑。
再说了，最近一些日子，张小姐和她走的太近，肯定会有人说她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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