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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依拢了拢外套，不断用余光打量着谭允南。
谭允南跟那个名为方玉的女人，关系显然不简单，是前女友吗？可是方玉说了，她跟谭允南是一家人，难道说，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爱恨情仇？
顾辞依越想越好奇，脑子里闪过的情节，几乎可以编织一部大型宅斗剧。
谭允南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只能扫了她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老看着我。”
“刚刚那个女人……”
后半句话顾辞依没有说出口，谭允南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不想提起刚才那个女人。
“是我的后母。”谭允南接过她的话，轻声说道。
“后母？”顾辞依一噎，下意识往咖啡厅的方向看去，可惜两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方玉的身影也早就不见了。
刚才那个女人的年龄显然跟谭允南差不多大小，怎么可能是谭允南的后母？这年龄整整差了议论……
想到这，顾辞依的脑子里又闪过父亲跟叶卿悠的脸。
是啊，自己父亲不也跟小他一轮的叶卿悠搞在一起吗？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谭允南咧嘴笑了一下，“我小的时候，我父母感情就很不好了，但是我一直被满在鼓里，直到高考以后，他们跟我说，他们早就离婚了，我当时还以为他们骗我的，直到我妈搬行李的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
就像那天在会场里，母亲告知她真相一样。
顾辞依看谭允南的眼神不由得软了几分，“后来呢？你父亲就跟方玉结婚了？”
“准确的说，在我父母离婚前，方玉就跟我父亲好上了，他们的事，是我父母离婚的导火线。”谭允南顿了顿，又说道：“最可笑的是，方玉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小的时候我因为体质弱，附近的孩子都不跟我玩，方玉那时候时常来我们家补课，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也是唯一喜欢过的人。
顾辞依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她觉得，谭允南是喜欢过方玉的，从方玉刚才看自己的眼神猜测，说不定方玉亦是知道此事，只不过最后，方玉选择了谭父，就像叶卿悠在自家哥哥和父亲之间，选择了父亲一般。
想到这，顾辞依的脸色有些复杂。
谭允南斜睨了她一眼，猜到她的心思，便扯开了话题，“我小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我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甚至弟弟妹妹就好了，至少父母吵架的时候，还有人跟我相互取暖。”
顾辞依见状，微微低头。
虽然父母如今闹到如此地步，但在她的印象里，父母一直都是恩爱有加、相濡以沫的模样，哪怕偶尔有小吵小闹，她也有哥哥护着，所以她无法体会谭允南心底的心酸，只是能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一些寂寞和苦涩。
顾辞依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谭允南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所以你还好，你至少还有一个哥哥，可以保护你。”谭允南感叹般的说道。
他说的都是实话，顾辞尧找他的时候，他原本是不愿意搅这趟浑水的，可是后来顾辞尧跟他说了许多顾辞依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谭允南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居然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情。
“你认识我哥哥？”顾辞依讶异，她从没听哥哥说过谭允南的存在。
不过很快，顾辞依又消化了这件事，这几天，她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哥哥和谭允南认识的事已经不算特别震惊的事了。
谭允南瞥了她一眼，这才点了点头，“我们相遇那晚，就是你哥让我跟着你的，包括在宴会上，我拦着你，都是他让我帮忙，他担心你被叶卿悠利用，又碍于出差在外，没办法保护你，只能派我来当你的护花使者了。”
顾辞依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也别怪你哥，他做得或许不符合你心意，但他是真心为你好。”谭允南自顾自地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牵了牵嘴角，“你都不知道，那天他为了让我帮他，费了多大的劲，生怕你有点什么闪失。”
顾辞尧的黑客技术本就比不上谭允南，谭允南的电脑又是经过重重加密的，压根就没有黑客能破进他的电脑，所以那天为了拒绝顾辞尧，谭允南便随口说，只要顾辞尧能入侵他的电脑，在电脑上打下宴会举行的地址时间，他便帮顾辞尧。
谁知道顾辞尧为了让自己帮忙，居然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跟他耗，活生生把他耗的自动投降。
“我不怪他，我只是怪我自己。”顾辞依轻声说道。
怪自己没用，一直需要身边的人保护自己，怪自己软弱，哪怕知道事情的真相，情愿躲在龟壳里，也不愿意面对现实。
从哥哥那天的反应她就或多或少猜到，哥哥是知道什么的，只是没有告诉她，她心里亦有些责怪哥哥，可是如今想来，哥哥没有任何错，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下意识保护自己罢了。
“喂，谭允南，当初你知道方玉和你爸的事，你是怎么做的？”顾辞依突然开口问道。
谭允南一愣，随即失笑，“你真想知道？”
“废话。”顾辞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谭允南思索片刻，努力用最优雅的词，将自己当年做的事在顾辞依耳边说了出来。
顾辞依的眼睛瞪得浑圆，好半晌，才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这个变态！你居然在人家婚礼上给人泼粪！”
“别这么说，我这是给他们施肥，让他们漫长的下半生多一分浓厚的色彩。”谭允南满不在乎地说道。
顾辞依啧啧道：“我哥要知道你做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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