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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衣恭送一身酒气的墨玄奕往坤宁宫去,扭身,面无表情的回自己的院子。
墨玄奕自然不敢亲自往陛下那里触霉头,他找上了皇后娘娘,让皇后替他去说项。
皇后亲往乾清宫侍疾,言说墨玄奕是真心悔过,愿为弥补自己从前的荒唐,拿出东宫库房的私产,为朝廷解燃眉之急,为陛下分忧,更是为天下百姓做些事。
墨珉另有考量,念在将来若是废太子,墨玄奕身无半点功绩,恐怕会叫他兄弟与朝臣贬斥至死,怎容他活下去。
双方各怀心思,这便敲定了墨玄奕往南边赈灾一事。
宸王府
凌夙染正在挑选小丫鬟。
身边就绿荷一个,实在不太够,尤其是忙起来,前后打脚。
凌夙染:“没想到庆嬷嬷肯来王府,帮我调教小丫鬟。还当她归家后就含饴弄孙,不舍得家人呢。”
“庆嬷嬷原是厨上的,不若齐嬷嬷她们常往两府行走,是以继夫人把她一家子赶出去后,就没往府里递话,一直在外,见着奴婢只说闲的骨头发痒,自然愿意来。”
绿荷见提及继夫人,小姐神色便有些晦暗,心知小姐还恨着那位,赶忙调笑岔开话题:“这牙婆,从前府里采买人手,手里可是许多灵秀丫鬟,藏着掖着舍不得出手,今日这是怎么了。”
凌夙染只见下首立着的小丫鬟委实不少,灵秀有之,更多是面黄肌瘦。
倒也不是病弱之象,牙婆可不敢往宸王府糊弄:“天地良心,哪个不知王爷王妃厚道,这小丫头们进了王府不说吃香喝辣,可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都衣食无忧些,不敢瞒着王妃,实在是遇着灾年,这些丫头被爹娘卖了过来,民妇想着不若多挑拣些送您相看,若看上哪个伶俐的,也是她福气。”
牙婆一张嘴,极是利索。
也不晓得牙婆哪句话,触动了阶下丫鬟的心肠,绿荷还笑着,就听下首“噗通”一声。竟跪下个半大的女孩,满脸是泪:“求夫人买了我吧,奴家里遇着了饥荒,爹病死了,娘也只剩了一口气,下面还有三个弟妹,求夫人买了我吧。”
她“砰砰”磕头,可把牙婆吓得够呛,生恐得罪了宸王妃,失了生意是小,丢了小命是真,就要上前扭打。
绿荷忙拦了,等凌夙染示下。
凌夙染蹙眉:“怎么,南边遭灾极重?”
牙婆觉得,这些大家的夫人们,那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说这些做什么呢?救得了一户,还能家家都救了,当下便谄笑着将女孩拉拔到身后:“娘娘莫要与这下贱人计较,民妇这就把她抻到外头,免得碍了您眼。”
凌夙染摇头,绿荷薄斥:“娘娘问你话呢,你管这丫头做什么。”
牙婆走街串巷的,知道的倒也不少,只说南边水患不算,还有生了匪祸,那活不下的拖家带口,上山当了土匪,劫财害命的。
凌夙染惊讶。
前世可没这一遭儿啊。
虽说灾情也有,可东宫行动迅捷,处理极快,以至于凌夙染压根不知今世竟已经发展到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问的再多,婆子也是不知了。
凌夙染想了想,让绿荷留下牙婆挑丫鬟,自己往墨玄宸那里去。
墨玄宸这些日子不知忙什么,白日里极少在府,晚上又很晚才归,还常常在书房与那些幕僚谈论公务。
今日难得休沐,也是黄昏时分才回府。
凌夙染在书房堵到墨玄宸,嗔道:“瞧你忙的,不知道还当你在外头置办了外室!”
墨玄宸目光一闪,笑道:“怎么可能,又瞎想些什么。”
“怎么古里古怪的。”凌夙染瞟了他一眼,疑惑嘟囔。
不过她心思如今全在南部灾情上,自然没放在心上,素手翻看邸报,却是越看越心惊。
“淹掉三省,万顷良田……流民涌入临近城池,各府州县封城……匪祸横行……”
每看一则臣僚奏议,凌夙染的心就狠狠颤一下:“竟已这样严重了?”
为何前世……
她想着,前世墨玄奕那个废物,怎么能那般轻松应对的?
往事不可追,当下她脸色发白,揪着墨玄宸衣袖道:“天灾人祸,乱象频生,莫说再这样下去,耽误了春播,明年秋季无粮,国危矣!”
蓦地,又想到什么,凌夙染:“还有,可记得那神秘人蓝枫,我可不信他们那个什么组织会白白放着这样的天机,不做些什么。”
仇视?国,布局缜密,说不得要利用灾情匪祸大做文章了。
说了这样多,又这样危险,墨玄宸却不为所动,抽出邸报,不许凌夙染再看:“太子已前往乾清宫,奏请父皇,要去南方赈灾了。”
“什么,他?”
凌夙染脸上的惊讶,好似死人复活了一般诧异,她摇摇头,翻开脑中那些贬损的话,只道:“你信他?他怎么可能真心为民,不晓得这时候凑什么热闹。”
墨玄奕贪图享乐,身娇体贵,怎么肯往南方去的?
凌夙染想不通,墨玄宸却猜透了墨玄奕此举的动机,“父皇病着,本该太子当国,暂理政事。可父皇宁愿将朝中事项交托丞相与本王,并几位皇子,足可见对太子的不信任已经到了极限。”
凌夙染懵懂:“那就更不该让太子去了啊。说实话,我真的不信墨玄奕能善待子民,他……不会是个好皇帝。”
从前,墨玄奕登基,也不是没让凌夙染失望过的。
按着记忆里,水灾之后瘟疫。
救灾迅疾,但之后不晓得为何,瘟疫横行,她可算见识了墨玄奕的冷酷无情。
他,下令屠城。
好赖最后是姑姑,姑父劝阻,大殿之上吵了一架,才算打消了墨玄奕的念头。
就这样一个人,如何能视民如子?
墨玄宸却似安抚,“太子领的差事,此时我却不好插手。从前无事都要叫皇后乱扣帽子,逼急了怕要像条疯狗似得,胡乱攀咬。且叫他去,灾情之下,他自要表现一番,决计不肯这个节骨眼上,再叫父皇失望的。东宫也不是没有能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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