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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宸一听,更来气了:“与我计较,计较什么?”
凌夙染咬牙:“绿荷可与我说了,王爷来了国公府,一听说我与表哥在书房,急哄哄的就往里面闯,怎的,您是疑心我,还是疑心表哥?”
“哼,男未婚,女已嫁,不当避嫌?再者说,哪怕行的端坐的正,也不该给旁人玷污你们清白的机会!”
墨玄宸自觉理由极其正当且清白!
凌夙染可不,“反正你什么心思,自己清楚,若因为你害的表哥的事被人堪破,那我可……”
“怎的,为了一个表哥,为了一件没发生的事,你倒要与我好好计较了?”
墨玄宸脸色阴冷,语气不善。
凌夙染本满腹牢骚,与他斗嘴,蓦地双眸晶亮,染上笑意。
凌夙染“哼哼”两声,笑而不语。
“干嘛,做这副样子?”墨玄宸觉她古怪,戒备地瞪着她。
“无事,”凌夙染好整以暇,骄矜一笑,“好大的酸味儿,哎,怪我怪我。”
光说不算,袖子还在鼻下扇风,一口一个酸。
墨玄宸脸腾的僵了,“凌夙染!”
咬牙切齿。
很快,车厢里传来凌夙染的娇笑声,以及墨玄宸压抑的怒吼。
绿荷担忧得看过去,嘟囔道:“王爷怎的生气了,出来的时候好好的,这……会不会伤到小姐?”
侍卫瞟了她一眼,轻咳道:“绿荷姑娘还未成婚吧?”
绿荷唬了脸:“干嘛,王爷王妃吵架和我成婚不成婚怎的了,警告你小心说话啊。”
侍卫黑峻峻的脸在夜色里也显见的发红,窘得说不出话,还是边儿上驾车的老车夫呵呵笑着,与绿荷道:“哎呀,他的意思是,小姑娘家家不懂人家夫妻的情趣!”
这下去,绿荷的脸也红透了,更是把气撒在乱说话的侍卫身上,狠狠瞪他一眼。
侍卫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前襟去。
还是同伴偷笑着把人领走,捶了捶他:“实在不成,去与王爷说啊。”
侍卫憨愁:“总得人家姑娘愿意,我看王妃也是体恤人的,必得绿荷点头才能配出去的……”
同伴恨铁不成钢:“瞅你这蠢的,别拖到人孩子都有了还不敢张口!”
“不能吧……”
凌大将军府
凌峰得了信儿,知道女儿女婿要来,虽然出不得府门,还是在外头等着,时不时与禁卫军的小统领说着话。
小统领领了这差事,也不敢难为大将军。
这可是他幼年时就崇拜的人,更得了大将军几句指点,高兴的什么似得。
凌夙染他们下车的时候,小统领还亲切得把人给送到了府里:“王妃慢行,小心脚下。”
殷勤得凌夙染频频后望,墨玄宸倾身挡着,虎着脸问:“人叫你看路呢,小心抻着脖子。”
凌夙染趁着父亲不注意,啐他一声
墨玄宸哼了一声,上前与岳父亲切友好交流去了。
凌夙染白眼,嘀咕道:“越来越坏!”
绿荷跟上,忧心道:“这可怎么好,要不奴婢去与姑太太说。”
凌夙染瞠目:“说什么?”
绿荷也傻了:“不、不是王爷待您不好了?”
凌夙染彻底无奈了,点了点绿荷的榆木脑袋:“唉,是该把你嫁出去了。”
凌家的晚膳不过须臾,凌夙染实在没什么胃口,饭后直接跟着宸王与父亲进了书房。
“父亲,表哥也在查这件事,他觉得您牵扯进的案子,与当年外祖父、舅舅的案子背后都是同一拨人在算计!”
凌峰还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不过一讶,不过也不算太意外。
“您早想到了?”墨玄宸见此,问道。
凌峰点头:“大差不差——早些年的事,我从头跟到了尾,朝廷虽盖棺定论,但我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凌夙染轻声把叶祁升查到的事情,简单告诉父亲:“表哥已经去查那个县丞了。”
凌峰不语,半晌:“那人被抛出来,大约也问不出什么。”
凌夙染不免有些奢望:“或许有些什么蛛丝马迹的……”
凌峰摇头,叹道:“当年我们几个,恨不得把地皮都扒开三寸的找。”
墨玄宸眸光深沉,问道:“岳丈可有发现什么蹊跷?”
凌峰看向他:“倒不如问,哪里没有蹊跷。”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月色,漠然道:“做的太干净了。”
凌夙染眼睛一下就红了,“父亲,您不会有事的。陛下,陛下也会信您的。”
凌峰摆摆手:“这一次,倒也不算冤枉。”
凌夙染一愕:“父亲?”
墨玄宸看着凌夙染,这件事他也是今日才知情,此时便道:“岳丈虽与贪墨案无关……但却遭了小人的道儿。”
“什么意思?”
凌峰实在有些汗颜,但还是直接告诉了女儿:“因为为父确实丢了一批粮草。”
“父亲!”凌夙染慌了一时,但到底长进了,立时发现问题,“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巧?”
墨玄宸:“兵部送的粮草有问题。”
凌峰点头:“全是陈粮……边关蠢蠢欲动,如何能出岔子。为父联络了粮商,对方倒是愿意拿了新粮换些旧粮去酿酒,只要为父添补些差价——那差价比往常要贵,毕竟灾情严重。”
墨玄宸:“交易没有任何问题,甚至那粮商也是与军中合作许久的老人。”
“但就出了差池?”
“对,出了差池——新旧交接,粮食连同押送的兵士与商人商队全都消失了。”
“消失?”凌夙染觉得自己都有些不理解这个词儿了。
大活人,又是那么一大批的粮草,如何能凭空不见啊。
凌峰袖着手:“就是消失,无影无踪。为父派了军中最老道的斥候,竟也没发现一丝痕迹——车马印,出城入城记录……什么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任何目击者,黑白两道全无一点风声。
凌夙染越听,神色越凝重。
她看向墨玄宸:“这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与东宫能办到的吗?”
凌夙染知道墨玄宸在宫中有些耳目,若有异动,他或许能早察觉到什么。
然而,毫无一丝预警。
墨玄宸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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