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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王妃又恃宠而骄了 > 第222章 妇科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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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老荣国公和身为世子的舅舅那样去了,才叫陛下压下来那些非议。

    叶祁升压抑自己的怒气,眼前阵阵发黑:“臣,不懂!我父亲、祖父于国于社有功,又倾力辅佐陛下,被人诬陷杀害,不过寻一个公道,为何?”

    凌夙染闭目,她已经明白过来——

    “因为,陛下怕废太子后,大厦将倾,焉有完卵。陛下要保太子一条性命。”

    东宫如此,一旦倒台,必定要被朝臣活撕了。

    叶祁升只暗啐:“那也是他们活该。”

    罪有应得的报应,不是正好?

    凌夙染知道墨玄宸对皇后,亦或是墨玄奕,都绝无亲情可言。

    那个宫里,他的亲人,不多。

    凌夙染看着墨玄宸:“所以,你是想……”

    墨玄宸扫向叶祁升:“如昌平王所言,一切如常。”

    “不可能,就算我们不动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姑丈的!”

    “表哥,事缓则圆。”凌夙染道。

    叶祁升当下便反对。

    他不同意。

    或者说,他已经等的太久了。

    “既然县丞就在天牢,我们只用他来救姑丈,为姑丈平反总可以吧?”

    凌夙染咬唇。

    单凭一个反水诬告的县丞,确实为难。

    然而,不待他们三人琢磨出个章程来,那县丞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不是有打点守卫?”

    叶祁升犹如崩塌的石桥,整个人都撑不住,跌倒在靠椅上。

    天牢,又是太子亲自带回的案犯凶险,守备怎会放松警惕。

    却依旧被人杀死了重要嫌烦,兼人证。

    墨玄宸亲往案发之地,关押县丞的牢房走了一遭儿。

    凌夙染乔装打扮,扮作侍从,跟了进去。

    “许是表哥那里走漏了风声。”凌夙染用天牢守备发下的湿布帕子捂住口鼻,轻声道,“表哥,太急了。”

    墨玄宸要来事发地,身边除了凌夙染便没再带人,他环顾四周,又蹲下翻看那县丞的尸体,道:“鞭痕、伤处,都是新的,应是世子的手笔。”

    “毕竟是要证词。”

    墨玄宸摇头:“不,除了这个,尸体上再无其他伤口。”

    凌夙染挑眉:“不可能吧,什么时候这天牢进来是来养尊处优的了?”

    县丞虽为太子认证,可他先有参与行贿受贿,谈崩了,才要举报上峰,此案又牵涉陛下最信重的凌大将军。

    岂会不动刑。

    不只如此,这人从南边一路被太子羁留押解入京的,却面白无须,白胖胖的活似个大白馒头。

    凌夙染觉得,这人,活的可比一般富家翁还要养尊处优。

    不过,到底不似墨玄宸,多年的办案经验,发现了许多凌夙染没发现的细节。

    乾清宫

    陛下看着宸王夫妻所呈折子,胡乱翻着:“死了?”

    不过是些相关不相关的,不重要的细节。

    墨玄宸低头:“是,被人毒杀在天牢里。”

    “这件事表哥与他的好友昌平王查了好久,”凌夙染道,“父皇,这县丞前脚认下诬告我父亲,后脚就被人害死了。”

    墨珉挑眉:“昌平王?”

    凌夙染不解,重点不是那县丞签字画押的证词吗?

    她也不过是嘴快,提了下昌平王,也证明不是她一家之言。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快的凌夙染抓不住。

    墨玄宸已说道:“父皇,荣国公世子与昌平王幼年同窗,同在京中国子监读过几年书,这一次昌平王也是受了荣国公世子所托——您也知道,荣国公的爵位还没下来,所以,世子手里也没啥实权,这些事,他想帮忙,也只得托庇于昔日好友了。”

    墨珉看着殿内自己最喜爱的儿子,目带审量:“你可有不服太子此去南行所查?”

    这不就差直接问,可是不满意墨玄奕冤枉你岳家?

    这样明显的意有所指,凌夙染急了,哪里肯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墨玄宸,“陛下,荣国公世子才问过那县丞的话,他就死了,这分明是陷害。不说我父亲的案子,当年老荣国公与舅舅的案子,其中也有这位县丞的影子。”

    “可,守备说,世子对案犯用刑?”

    墨珉自病后,一直提不起什么精力,此时却有耐心与凌夙染夫妻二个周旋。

    凌夙染忧心墨玄宸,乍着胆子直视过去:“父皇是信任太子,还是我父?”

    墨珉目光闪动,道:“自然是信任大将军。”

    凌夙染一愣。

    墨玄宸已为荣国公世子辩驳起来。

    最终,墨珉解了凌峰拘禁,撤了府外亲兵。

    可这件事,还是让皇帝心里生疑,扎下一根刺,病中不免多思:莫不是一朝有了权势,人心都要变的?

    他们都来与朕将从前如何如何。

    宸王也在拿凌峰昔日功绩来请托。

    以后,会不会是凌峰自己,还有并肩王,还有诸多朝臣……

    宫门外,马车内,凌夙染才松口气,恹恹不乐道:“感觉父皇答应的很勉强。”

    墨玄宸宽慰两句:“下晌衙门还有事,我去去就回,让车夫送你回府。”

    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凌夙染见着自家男人的身影渐渐行远——从前,她的一点点小情绪,他都轻易能察觉。

    可今日?

    墨玄宸很明显心不在焉。

    是父亲的事,惹他心烦,还是调查出了什么岔子?

    从人未听见王妃指示,想了想:“王妃,可要小的派人跟上王爷?”

    凌夙染怔然,这从人极是面生,想是新买的仆役。

    她摇摇头:“不必,回府。”

    凌夙染与墨玄宸成婚不足三年,却已是历经生死,相知相许。

    她信任他。

    既信之,不疑之。

    以墨玄宸的人品,他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车驾回府,却遇上了姑姑。

    凌欢悦在府里得悉陛下撤掉了亲卫,解了兄长的禁足,特意来王府看望凌夙染。

    凌夙染没将叶祁升在查案子的事说给姑姑听,怕她忧心。

    转而问起旁的,“姑姑,元后娘娘的事,姑父那里真不打算追究了吗?”

    凌欢悦叹口气:“陛下已经临朝了?”

    “嗯,但身体依然不大好。”

    “那别想了。圣体一日不安,你姑父一日便不肯惊动陛下的。”

    凌夙染不甘心。

    皇后与太子全无顾忌,想做什么做什么,养虎为患,这样下去,一定会遭到反噬的。

    凌夙染有心再劝:“总不能由着皇后与东宫折腾。”

    凌欢悦凤眸轻挑,笑意高深:“谁说就由着他们折腾了?”

    “姑姑?”

    “你姑父只是忧心陛下,他待皇后娘娘还有东宫太子,可没半点私情的。”

    姑侄俩相视一笑,默契于心。

    凌欢悦来宸王府,也不知单单为了这一件事,“这卫大夫,是南城有名的妇科圣手,让她给你瞧瞧。”

    凌夙染一愣:“姑姑!您、您怎么还把……把大夫带来了。”

    她没病没灾的,为的什么?

    当然为的是给宸王添丁,生小娃娃啊!

    凌夙染俏脸通红,站起身来要跑。

    她自小得尽宠爱,凌欢悦可不是,还曾与父兄,与夫君一起上阵杀过人的。

    拎起凌夙染来不费吹灰之力,笑道:“跑什么跑,只是妇科圣手,又非专精妇科!”

    说着,压着侄女,叫女大夫进来把个平安脉。

    “司马夫人五十高龄,老蚌生珠,还是多亏了卫大夫给开方调养的呢,”凌欢悦也不闲着,抓着凌夙染不许走,和她讲卫大夫的医术多么高明,“还有李家的寡媳,怀着遗腹子哭亡人,早产加难产,险些一尸两命,而今孩子都满月了。”

    在凌欢悦絮絮叨叨下,卫大夫诊完了。

    “可开什么药?”

    卫大夫笑着说:“宸王妃康健的很,不须用药。”

    见凌欢悦面色不对,赶紧道:“若想调理,民妇可开些温补之物。”

    凌欢悦送走了卫大夫,眉头不展:成婚这么久了,不说她家染儿吧,就是前头那位正妃慕雨然,也是没孩子的。若说慕雨然有奸夫,一直不肯圆房,那府里妾侍呢?

    “从前倒也有过,不过……”凌夙染轻声道,“王爷说,都是各处安插的眼线,早打发出去了,从不敢碰。”

    凌欢悦更愁了:该不是侄女婿有什么……问题?

    夫妻俩若都好好的,怎会没孩子!

    染儿好好的,那,有问题的肯定是宸王殿下。

    殊不知,宸王墨玄宸正在处理,一个孩子。

    并肩王独孤寻与他一起。

    独孤寻坐在正堂:“收拾干净,时辰赶,本王要去接王妃,若晚了,又要唠叨。”

    墨玄宸正在清理袖口血迹,额际起了薄汗:“总算处置干净了。这些日子侄婿提心吊胆,生怕让染儿知道。”

    低头,看向地上怀抱襁褓的女子。

    独孤寻冷哼:“当年既然能躲出去,就不要回头。”

    襁褓里是个小婴儿,而怀抱他的女子,已生华发,年约四十余的样子。

    自然不是母子,而是祖孙。

    女子抱着孩子哀嚎:“放过我们吧,这是你儿子唯一的骨血了啊。”

    独孤寻不为所动:“本王惟有两个女儿,哪里来的儿子。刁妇,当日非说本王醉酒强迫于你,无事生非!男子醉酒哪有雄风,真是戏文听多了。”

    他看向墨玄宸,后者低头:“是,并非王爷血脉,这孽种就随其父一并去了吧。”

    说着,手伸过去,那女人挣扎不得。

    咔擦一声。

    显示捏断了婴儿脖颈。

    女子彻底怕了,不顾孩子,跪爬在地,求独孤寻放她一条生路:“我说,我说!”

    女子交代了独孤寻想知道的一切,又自知了无生机,怕熬不住酷刑加身,趁人不备,撞柱而死。

    墨玄宸看着怀中稚子,呼吸平稳,分明只是睡着了。

    地上的女子,原是元后身边的心腹宫女。四十余,却比凌欢悦老了一辈的样子。

    当年元后出事,独孤寻将宫中妹妹的侍人都接回了府中。

    这女子便趁机勾引独孤寻。

    独孤寻一向疼爱妹妹,与凌欢悦夫妻也锦瑟和鸣,岂会动了凡心。

    这女子也不知玩弄什么妖术,给独孤寻酒中加了料,成了好事。

    念在此女为妹妹的丫鬟,独孤寻才经丧妹之痛,也没要她性命,只当她是怕无所依仗,才行蠢事,没打杀了,只给了笔银子,放归了。

    这女子走时已经怀孕,还把孩子拉扯大,立住了,牵着人来王府认亲。

    独孤寻看着地上女子尸首,大约又想起无辜枉死的妹子,闭目难过。

    墨玄宸心情复杂,以为并肩王心软。

    他却觉得女子活该。

    当年只以为此女妄想攀高枝,殊不知,此女里应外合,是皇后当年收买来,害死元后的侩子手!

    “好在她聪明,当年为自保,藏匿了太医院的药方。”

    墨玄宸有一没一的搭话。

    此女将儿子拉扯大,男子烂赌成性,知悉自己是并肩王的儿子——而且并肩王只有俩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这男子便起了歹念,拖着老母进京认爹来的。

    最后还是被独孤女的大女儿给了银子,打发走了。

    赌鬼好赌,怎能戒得掉。

    路上母子俩把儿媳卖了典了银子,还想卖孩子。

    知道并肩王家不好惹,赌鬼儿子卖不掉孩子,急着寻银子还赌债,就跑到了陈家……

    忠勤伯当年为太医院院正,正是他与皇后合谋,害死的元后。

    证据,就在赌鬼手中,打算威胁敲诈一笔狠得。

    可这件事又岂是区区几两银子能封住的,未免夜长梦多,陈家杀手做掉了赌鬼。

    若不是墨玄宸得了消息,与并肩王赶到,这婆子与婴儿也早凉了。

    而今问到药方所在,并肩王也了了一件心事。

    墨玄宸抱着怀中女婴,皱眉:“现在,这孩子怎么处理?”

    独孤寻饮茶的动作一顿,与墨玄宸面面相觑。

    寺院后山,树林掩映。

    墨玄宸僵硬得抱着襁褓中软软一团的小婴儿,不敢乱动。

    小女婴还不知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含着小指头,傻兮兮的乐呵。

    突然就有点舍不得了。

    侍卫不敢与顶头上司硬夺,只得说:“寺中有人会照应的,趁着灾情,到处都有卖儿卖女的,寺中没几日就收一波孩子,放在寺院门口,不会惹人怀疑,只当又是哪家养不起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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