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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宵小,只听得并肩王威名,便吓得屁滚尿流,缴械投降。
凌欢悦见此,便要即刻归京。
毕竟京中尚有两女,防着府里无人坐镇,叫那群贵妇人揉圆搓扁,若出了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独孤寻却并未急着归京。
倒不是不忧心两个女儿,而是按着蛛丝马迹,察觉此行出京的调令,委实不妥。
如此宵小,却叫临近几镇苦不堪言,朝廷出兵剿匪,派的还是他。
独孤寻起了疑心,未即时上报朝廷,便接到了凌峰与宸王发来的两封急函。
“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凌欢悦蹙眉,“你便在这儿耗着吧,左右无事,我却是要回家看孩子们去了。”
逗留不过月旬,凌欢悦已然受不住南方酷热潮闷,心中也念着孩子。
再加上凌夙染怀有身孕,京中连个能拿事的长辈都无,凌欢悦岂能心安。
独孤寻慢悠悠翻阅,将两封密函翻遍了,才狐狸似得笑起来:“放心吧,凌峰兄长已经回家了。可真是有意思……”
瞧着夫婿脸上似嘲似笑,凌欢悦不明所以,不由问道:“怎么说?”
“天家那对父子啊,一个心怀忌讳,不敢动。一个荤素无忌,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凌欢悦蹙眉:“兄长信中与你说这个?染儿日前来信,说京中一向太平。”
“也就是宽宽你我的心,”独孤寻如是道,食指轻轻扣着木几,“你不是想回京看着孩子们?”
凌欢悦挑眉。
果然,独孤寻并不欲随她同去,“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要如何动手。”
凌欢悦瞧他成竹在胸,原本有的一分担心,也散了个干净——毕竟京中尚有兄长,有宸王报信,可见形势并无多严峻。
“既如此,我先回家也无妨。”
眼见剿匪招安进展平顺,凌欢悦也没理由继续与独孤寻在外游荡——家里一个闺女待嫁,一个闺女说亲,还有个孕中的侄女,她如何真正放心,袖手不管不顾的。
凌欢悦打定主意先行,只嘱咐独孤寻:“旁的,我倒也不管。只一件,坤宁宫与东宫那二位,素来阴险,你可小心警醒着些,莫要终日打雁也叫啄了眼。”
独孤寻玩意正酣,握着凌欢悦的手,笑道:“叫妇人担心了,待为夫解决了这后患,归京任凭爱妻处罚。”
凌欢悦轻啐一声,嗔道:“好了,也不怕旁人瞧了笑话。”
夫妻恩爱如昨,旁人也只有艳羡的份儿,哪会有人笑。
坤宁宫
老嬷嬷拿了封密函进内,呈禀皇后。
皇后展信阅过,瞬间顺了口气,也不觉得太子不乖驯了,冲嬷嬷道:“那边儿算是同意了。”
却是镇南王府许嫁温雪媚的回信。
只待东宫奏请陛下赐婚,温雪媚便要入宫来当这太子妃了。
失了凌夙染这么个家世强劲的儿媳,好容易才为墨玄奕说定镇南王家正经的嫡出长女,皇后自然欢喜,烦恼顿消。
这可是与当初纳进温雪衣的情况不同。
温雪衣名声丧尽,又不是镇南王府正经的嫡出,镇南王夫妻两个,也没见多看着这个记名的女儿,是以无论是皇后,还是墨玄奕,当初不论闹得如何沸沸扬扬,都未有叫温雪衣入了东宫,当正经太子妃的念头。
想及温雪衣,皇后容色淡了下来:“到底死的惨了些,往奉安寺做场法事到场吧。”
银两给足,可见皇后之心虚。
墨玄奕得了信儿,过来请安,皇后自又欢喜得取了信给他看。
“镇南王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皇后冲墨玄奕道,“早在京中时,就该这么干了,镇南王一家也是胆小,居然跑去封地了,才敢有动作。”
墨玄奕疑惑望来,皇后示意,老嬷嬷笑道:“恭喜太子殿下,恭喜皇后娘娘,这一次必定得以诛杀凌家,铲除心腹大患!”
墨玄奕眼前一亮,皇后便笑眯眯地,冲他讲道:“凌峰通敌叛国,镇南王府已经掌握了切实证据。”
“这,怎么会?”墨玄奕先是惊喜,紧跟着便冷静下来,“凌大将军真的……”
皇后摇头轻笑:“皇儿犯傻不成?自然是镇南王送女的嫁妆。”
“哎呀,这……”墨玄奕当即起身,兴奋得在殿内踱步,“若此事能成,别说是太子妃了,温雪媚便是当皇后也是使得。”
皇后的笑意一下子便淡了:“糊涂,且先说眼前事吧。”
镇南王若能扳倒凌家,皇后又岂会吝啬赏赐。
不过温雪媚的身份……哪怕她是未嫁守寡,皇后都不会如现在这般介意。
可温雪媚确是寡妇,往轻了说,是糟践了她的太子,往重了说,那便是命不好克夫。
皇后为太子布局绸缪多年,又岂会叫旁人碍了墨玄奕的前程。
温雪媚尚未嫁进东宫,便已经失了皇后娘娘的欢心。
墨玄奕此时方是真的春风得意了,想象着凌家倒台,凌夙染被墨玄宸弃若敝履,说不得还要往东宫来相求,后悔当初不肯嫁给他。
他脑中浮想连连,又念着刑部近日胆敢往御前递折子,心中愤恨不已,盘算着何时整饬一番这群骑墙派。
皇后瞧墨玄奕神色清爽,想了想,试探道:“说来,你弟弟也到了说亲的年岁了。如今都开牙建府了,竟还没合适的贵女可堪配他。”
乍听墨玄昱,墨玄奕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母后想说什么?”
皇后脸上讪讪的,“你看,独孤寿……”
“独孤家的二女儿?哼,我劝母后趁早歇了这个心思!”
奈何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墨玄奕就已然发飙了,“母后疯了不成,竟要在这当口给儿子添乱!独孤寿,那可是并肩王的嫡女,甭管她从前什么身份,只要她还是并肩王的女儿,就绝对不能嫁去昱王府!”
皇后娘娘未曾想,一个名字,便叫墨玄奕疯了似得,冲她这个母后大声吼叫起来。甚至,墨玄奕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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