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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借以打探虚实。
京兆尹这条泥鳅，虽说是奉了太子之令而来，待墨玄宸却分外客气。
甚至因为墨玄奕暗地里给他这一记软刀子，京兆尹恰愿跳到墨玄宸阵营中来，不但对墨玄宸的问话知无不言，甚至屡屡暗示。
“张丞相也是惨，出了那档子事，他儿子也是日日不着家，有说是叫人扣下了。”
“丞相府的公子哥儿，也不晓得哪方势力这般胆大？”墨玄宸淡淡言道。
京兆尹便笑：“那臣可不敢猜测，瞧张丞相近日委实憔悴，东宫还送了一根五百年的血参。”
墨玄宸勾唇：“不肖子孙哪家族里没个一二个的，不过谁家摊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不是。”京兆尹瞧宸王殿下满意，心中还小小得意一下。
说起来，京中没几个官员真心实意瞧得上太子。
行事暴烈，草菅人命。
若说从前陛下临朝，太子殿下倒还稍稍收敛。
可随着陛下病重，不理朝政日久，这东宫行事可就愈发肆无忌惮了。
再有少年显名的宸王殿下所对比，哪个还看得上东宫那位呢。
但凡想做出点政绩的，可不巴望着陛下重立太子？！
一路上，墨玄宸问的不多，京兆尹这位刘大人可说的不少。
墨玄宸本欲送凌夙染回府后，便去见昌平王，问问清楚。
结果在府外见到了追来的夜琉辛。
墨玄宸便冲京兆尹拱拱手：“刘大人也别送了，想来东宫还等着你回话去呢。”
京兆尹臊得慌，忙不迭告退。
打马回程路上，他还在想，东宫靠着女人裙带往上攀爬，委实比不上这位深藏不露的宸王殿下。
毕竟，京中也没哪个听说宸王殿下与昌平王私下交好的。
那可是昌平王，连陛下都忌惮三分的西南势力。
京兆尹不得不为今日的巴结谄媚在心中竖起大拇指。
在他瞧来，东宫那位怕是不成气候，日后如何，还得看宸王府这位如何做了。
凌夙染下车便见夜琉辛，不由愣了愣，忙问道：“昌平王可是来接昌平郡主的？郡主忖度您近日归京，已先行一步回昌平王府了。”
夜琉辛待凌夙染也是客气的，闻言点点头：“是，本王已见过妹子了。这次过来，是为的凌大将军一事。”
凌夙染叹口气。
瞧着四下被围起来的侍卫，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王爷请了昌平王府中谈话？”
那围着的侍卫头头颇有危难，拦了一拦：“这，不好吧，太子殿下说……”
凌夙染白目：“禁足是吗？我们王爷又不出门，你们还敢拦着昌平王不成？”
侍卫头子呐呐不敢多言，更不敢多做阻挠。
毕竟，他若得罪了昌平王亦或是宸王殿下，宫里的太子殿下可保不得他。
没见京兆尹已经见势不妙，先行跑路了吗？
侍卫头子想明白了什么，赶紧避让开来。
墨玄宸看凌夙染一小：“调皮。”
凌夙染哼了一声，请昌平王往府中稍坐。
墨玄宸不免歉意：“风尘仆仆，想来昌平王已是累极，却为了岳丈大人的事来回奔波，委实过意不去。”
昌平王摆手轻叹：“确是为的大将军的事。不过，本王这点奔波又算什么，实在是东宫欺人太甚，而今大将军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叫人带走，本王心中义愤，却又不好明着动手，怕宸王殿下与宸王妃这里实在被动，只得先往府上一遭儿，说明情况，再做布置了。”
丫鬟们进来送水送茶点，凌夙染冲绿蕊点点头，书房内的从人便退了个干净。
门外自有人把守，凌夙染便向昌平王问个仔细：“这暗通敌国，又是什么说道儿？东宫总不能信口开河，说什么是什么？”
昌平王道：“你我都知道，此计是东宫的阴谋。不过这一次东宫却非无的放矢。”
凌夙染挑眉，墨玄宸已是问道：“怎么，东宫拿了什么‘证据’？这倒是新鲜，齐国公已逝，皇后也……还有哪个能人异士的，相助墨玄奕？”
昌平王回京仓促，尚且不知皇后的事。
凌夙染便为其解惑，将皇后与东宫几次争锋，墨玄奕又是如何惹恼了皇后，甚至失手害死了亲娘的事简单叙过，“前两日，宫中传来信报，说是皇后已经薨逝了，而墨玄奕秘不发丧，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如今我父亲也叫他抓了进去，我担心……”
凌夙染咬唇。
墨玄宸安抚得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宽慰道：“放心吧，岳丈大人不会有事的。”
昌平王初听皇后娘娘的事，也极其震惊，他皱了皱眉头，终是叹气道：“国有此等储君，实属不幸。”
然后便说起凌大将军被东宫扣下暗通敌国罪名的事，“并非哪个能人异士，而是镇南王。”
凌夙染挑眉。
这些日子听人提及镇南王府的事，已经很多次了。
不过众人说的最多的，还是议论墨玄奕选妃温雪媚，这位东宫正妃姗姗来迟，婚期还未订下，便先给东宫送来好大一份贺礼？
“这便是镇南王府的投名状吗？”凌夙染声音冷冷的，目中尽是戾色，“镇南王一家子离京的时候，我还当他们是为避祸，没想到，到底还是投效了墨玄奕！”
墨玄宸也委实没想到。
虽则暗卫并未跟随镇南王一家子离京，但南边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
想着镇南王虽回封地，但到底息事宁人，并未再往京中掺合，墨玄宸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镇南王往京中送了什么？”
昌平王虽才归京，但因是与凌大将军一路，所以大将军被缉拿之时，他也拦着问了几句，“书信，粮草，金银……诸如此类。”
昌平王目光灼灼看向墨玄宸。
墨玄宸冷哼一声：“正应了那批失踪的粮草，不是吗？”
“书信吗？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凌夙染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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