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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谈交易的时间，刚才才擦拭干净的玻璃，就已经重新附上了一层薄霜。
许攸攸伸出蜷缩在袖子中的冻猪蹄和对方握手，双方微笑着告别。
合同已经签订好了，眼看着现在天色还早，许攸攸和魏橙柔一起站在餐厅大门口等车。
俄而细雨倾覆，飘飘洒洒的，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茫起来。
许攸攸的一双手早已冻得通红，僵硬的不能弯曲。
一扭头，瞅见旁边魏橙柔看起来极为暖和又宽敞的棉衣兜。
许攸攸目光流转，眨了眨眼，顿时想到一个快速让自己的手回温的方法。
几秒钟后，她极其不要脸地将自己零下几摄氏度的手塞入了魏橙柔兜里。
对方温暖的手没来得及掏出来，被她抓了个正着。
“许攸攸你有病？”
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从许攸攸的禁锢中抽出来，魏橙柔的语气开始有些恼羞成怒。
许攸攸毫不在意的抓紧对方的手，肩膀一摇一晃的去蹭对方的衣服。
“魏魏姐魏姐，你忍心看一个即将燃燃升起的纺织界之星冻死在街头吗？救救孩子吧。”
魏橙柔差点被许攸攸无赖的样子气笑了。
原主有洁癖，从前绝对不让别人碰自己分毫，如今许攸攸这副主动的样子，倒是让魏橙柔有些微微惊讶。
于是她半是玩笑，半是恐吓地将许攸攸的手从自己兜中带出来，举在两人面前。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喜欢女人，如果你要继续牵下去，我可能会多想。”
许攸攸没在意，顺着她的意思把话接下去。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昨天晚上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音刚落，魏橙柔便抬腿给了她的小腿一脚。
她一动，围巾下露出一小片通红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踢对方的动作过大引起的，还是被许攸攸这个不正经的玩笑羞的。
两人这样闹闹腾腾的，飞机上兀长而枯燥的时间，竟也变得有些有趣起来。
h市在飘雪，好在动静不大。
肩膀上的雪花，隔了十几秒，才又重新落下一两片。
许攸攸和魏橙柔下飞机这会儿，脚下的路湿漉漉的。
天色已经晚了，零星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安置飞机。
去停车场找到了那张小qq车，许攸攸拉开车门坐进去，第108次感叹这狭小的车内空间，实在不符合她的身份。
她简直无法想象原主这么个长着一张冷艳脸的美人儿，从这张小qq车上下来时，会有多么违和。
或许是和她感同身受，后座上的魏橙柔也发出了灵魂之问。
“许攸攸，你打算什么时候换一张车？”
许攸攸：“……”
别说，也别问，问就是没钱。
把魏橙柔送回家后，许攸攸开着车在h市四处逛了逛。
听闻h市的暮色很美，她从未去过。
但是她见过。
那是一张原主的照片，站在入夜的h市里，灯火通明。
照片也就一个巴掌那么大，她的背后红红绿绿，高楼林立。
许攸攸甚至可以想象，如果当初原主没有认定并追着付虞城死缠烂打，那她的人生又将是怎样的一幅明媚光景。
但也终究是没有如果，所以她来了。
夜幕下的h市确实迷人，柔光四起，翘起的房檐下点着孤灯。
许攸攸眯起眼睛，被照片里花红酒绿的亮闪了眼，一时间竟是无法动弹了。
直到身后响起一连串的喇叭声，以及一些车主的叫骂，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走在路中间。
于是许攸攸又重新踩下油门，朝着肖骁（一号）所在的医院去了。
肖骁（一号）的工作时间，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除开一些特殊情况，一般两个周为一期的时间里，他只会在周二，也就是今天的晚上值班。
唉，其实说实话，如果原主不弄出这么多幺蛾子，她和肖骁（一号）还是挺适合的。
毕竟肖骁（一号）长相清俊，性格温和，年少有为，对原主也是言听计从，简直是新世纪好男友。
再次感叹人生，人家这里是有四个男朋友，正愁怎么分手。
她是一个都没有，还想着从哪里碰瓷出一个来。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的，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不巧的是进入扑了个空。
值班的护士小姐姐告诉她，肖骁（一号）休病假了，估计得明天中午12点之后来才能遇上。
隔了夜的鸡蛋应该不好吃，许攸攸将手上消炎的药塞回包里，独自蹲在车中将早餐剩下的几个鸡蛋拆入腹中。
第2天中午，她拎着装满鸡蛋的保温壶，重新在肖骁办公室门口站定。
她的位置临近窗户，太阳已经出来了，但风吹在脸上依然跟刀子刮似的，不出片刻，许攸攸便已经被冷风砸得鼻子通红，眸中已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考虑到中午的路况，她没开车，提前了半小时打了车出门，结果一路上居然畅通无阻。
于是只能来这里吹冷风，等12：00一到，她这个人也差不多被吹的六亲不认了。
许攸攸浑身哆嗦着往肖骁（一号）办公室那边看了一眼，一只手拎着保温壶，一只手死命的凑到嘴前哈着气取暖。
在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看出她的来意，上前发问。
“小姐，请问你找谁？”
许攸攸抬头看过去，见对方头上用发卡夹着一个白色的护士帽子。
于是抬起空着的手使劲揉搓自己发僵的脸蛋，朝对方露出一个勉强算作是笑容的表情。
“我找肖医生，请问肖骁（一号）在吗？”
实在不是她想发嗲，但在门外冻了这么久，声音都变得微弱了，听起来跟撒娇一样。
对方顿时了然，朝她叹气，“肖医生今天下午要去江城大学做顾问，你别等了。”
她说完便推着装满药品的小车离开了，途中遇见一个同事从楼道里出来，两人侧着头交谈起来。
——“又有女患者来找肖医生啦？”
——“对啊，这才月头，已经是第九个了。”
——“你别说，昨晚小于才打发了一个呢。”
说完便是又两声叹息。
明白了，她昨晚被耍了。
不过……江城大学，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算了，去了再说。
没时间多想，许攸攸重新颠了颠手中的保温盒，叫了张去江城大学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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