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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晋瞑沉沉地点了点头：“据我以往的经验，但凡军中出现内奸，必然与朝党之争有关。”
四皇子笑了，显然是赞同褚晋瞑的猜测，接着问道：“那现在可能判定，究竟是何人在做局，想陷褚家于不义？”
“臣下不敢妄言。”涉及到这种问题，褚晋瞑的反应瞬间就保守了许多。
虽然二人是自幼一起玩到大的，私交自是甚好。
毕竟，眼前的四皇子是皇家人，在朝党之争愈演愈烈的今日，他的身份也是极其敏感的。
“晋瞑兄既然不愿说，定时有所顾虑，那便由我来猜一猜吧，看看与晋瞑兄所想是否一致。”四皇子自然能看得出褚晋瞑的顾虑，决定直白地将话题挑明。
四皇子开始分析朝中局势，所牵出的线索，果然与褚晋瞑心中所推测的不谋而合。
“晋瞑兄，我知道褚家一直都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我也能理解你之前的推却。可是如今，事情依然波及到了褚家，这说明了什么？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其中原因。”
说到这里，四皇子看了一眼褚晋瞑，只见他脸色越发庄严沉重，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这说明，有人恐怕褚家会站在我这一边，所以要先除掉褚家！”
接着，四皇子格外诚挚地说了一番话：“所以说，有些事，并非你我所愿，却是大势所趋。我本无意勉强你，但是敌人却不这么想，只要是可能成为绊脚石的势力，他们都会想尽办法铲除，褚家的命运已经到了危机关头，你该做出选择了。”
褚晋瞑未置可否，却明显已有所触动，一是陷入了沉默。
见他的状态，四皇子直觉事情已经成功了七八成，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殿下今日所言，晋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过几日便能给你答复。”褚晋瞑喝完了杯中的酒，站起身来，脸色有些沉重，话别道，“天色已晚，我得回去看看佩卿了。”
想到颜佩卿，四皇子忽然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便又叫住了褚晋瞑：“晋瞑兄，我的手中还有一支暗卫，你若是不放心她的安全，我可以派出几个人来保护弟妹的。”
褚晋瞑怔住了。
不得不说，四皇子的话在褚晋暝的心中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这次颜佩卿被追杀，不一定是对家，但若是一直让颜佩卿在这样的危险之下，褚晋暝总是觉得不够安全。
二人便因了此事又坐了下来。
这一次，四皇子可谓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们两个人亲如兄弟，你站在我这边，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四皇子的言辞恳切。
京城里面的各个大臣已经差不多开始站队了，只有褚家现在还是中立的。
这一点，褚晋暝也是心知肚明的，只要褚家站队了，京城的格局就将重新被改写，褚家所面临的风险就更加大了。
而四皇子手中确实是握着暗卫，这只暗卫确实是能够保证颜佩卿的安全，但却没有办法保护褚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安全。
然而这也是褚晋暝所顾虑的地方，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去跟四皇子交易。
“褚家不是还有一支小军队，加上我手中的暗卫，护着褚家上上下下安全，那没有任何的问题。”四皇子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这支军队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我需要你所有的暗卫都由我支配。”他没有那么信任四皇子，每个人的人性都是自私的，他必须手上要握有保护自己的最后筹码。
“晋暝，我们是多久的朋友了！”四皇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褚晋暝的旁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褚晋暝的肩膀，“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从来就不是虚的，如果你连我都信不过，那你还能够相信谁呢？”
夺嫡之战现在还没有进入白热化阶段，一切都沉在水中，每一个皇子都在暗暗的发力，而褚家的态度也代表着京城里大部分中立臣子的态度，今天四皇子是一定要拿下褚晋暝。
“我褚家自然是效忠当今圣上的，我们家都是侠义忠胆之士，参与党派之争，是从未有过先例的。”
他跟四皇子交好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晓对方心中的底线。
不得不说，双方都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抛出自己的筹码，都想要从对方身上获取到自己想到的。
“我自是知道，褚家世世代代效忠圣上，只是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你不想要惹人注目，但也会有人盯上褚家。”四皇子的眸子里面写满了算计，却在褚晋暝抬头的一瞬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你也知道，佩卿遇到袭击，根本不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的语气倏地的高昂起来，一下子就将褚晋暝所有的思绪都提了起来，褚晋暝下意识的想要说话，四皇子很快就堵住了他的话头。
“我这边已经收到消息了，事情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早就已经有人瞄准了褚家，瞄准了你，而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只能够乖乖待宰，毫无还手之力。”
四皇子不再将目光放在褚晋暝身上，反而看向远方，口气有几分的淡然。
“我是把你当做朋友，才跟你说这些事，京府尹并没有打算大肆声张这件事，因为会造成群众的恐慌。”
他的每一句话，都戳中的褚晋暝心中的那个点，正如四皇子猜测的那样，就算褚晋暝无坚不摧，那他也有一个软肋那就是颜佩卿。
“当真抓到了那晚的人？”褚晋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四皇子牵扯着，原本不甚在乎的表情，现在脸上全都是严肃。
“我的人，做事的速度，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四皇子眼睛敛了敛，隐藏了眸子里面的情绪，“那些人从你们出了褚府开始，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就是抓住了弟妹落单的时候，想要给你一个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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