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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泽夜接到母妃着了风寒的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赶过来却发现母妃让自己见的是眼前的小女娃,他别的不知道,小女娃额间的十瓣莲他是认得的。
“皇子泽夜见过国师大人!”刚见面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绫染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新帝,你还没有授我官位,怎么能是国师呢?”
“你说,新帝?”盛泽夜抬起头,她说新帝,难道天都同意他做皇位了?如果有轩家一派支持,自己登基指日可待了。
“那你想不想呢?”绫染接道。
“自然,外公从小教我,那个位子非我莫属,如今近在咫尺,自然想!”从小他就没有朋友,因为他外公教他,你注定要坐那个位子的,坐那个位子注定是孤独的,所以不需要朋友。
“新帝,坐上那把龙椅的是你,做主的也该是你才对。绫染提前恭喜新帝了。轩派王绫染以宣天书起誓定尽心辅佐新帝!”绫染跪在地,继续道:“还请新帝多等待几日,等候喜询!”
“为什么是我?朝中多官员上奏父皇,说我野心大,只为那万人之上权利,不为江山社稷,黎明百姓!”绫染刚刚说的话,多有深意他还需要好好琢磨,可他还是不太明白。这帝位就如此简单?
“我与兄长同样养在娘亲膝下,我每每哭泣,娘亲便会拿糖来哄我。反而兄长乖巧却很少吃到糖。新帝早早参与政见,对政见有识,新帝想坐那个位子,自然是那位置第一人选,再说爱权利,就不爱百姓了吗?”绫染突然想起舅舅和自己说的,逆天改命,可能会毁了黎朝,自己也会减少寿命。绫染抬头直视四皇子,对,她不怕!
“绫染妹妹快起来。”盛泽夜扶绫染起身。
“泽夜哥哥可有秘密?”
“啊?”这一问把盛泽夜问到了,想了想自己什么事外公都知道,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从今日起我便是泽夜哥哥的秘密了,我的存在只有泽夜哥哥一人知晓。”其他人暂时不能知道她,她毕竟还小,要有歹心人,就真的死的早了,还有就如她刚刚说的那般,还没授官位怎么能尊为国师。
“好,我明白了!”
盛泽夜不能久留,说完话便匆匆离开了。现在就等夜幕降临了。
姨太奶奶身体硬朗,对小辈和蔼可亲,所以不管谁坐上那把椅子,都会以姨太奶奶为尊。绫染系好披风,在桐儿的指引之下来到太后的住处。三更宫里其他处早已经暗了下来,唯有这里灯火通明,四更便要准备上朝,姨太奶奶此刻一定很心急吧!
太后做在桌前,皇儿走的突然,没有任何遗诏,这可如何是好呢?
“姨太奶奶!”
奶声奶气的声音,太后一抬头,见帘布后露出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系了条粉色的额带,真是分外可爱。
“绫儿,快来,巧巧说你会说话了,我还不信呢,哎呦,这声姨太奶奶,我真等的太久了!快来。”太后站起来,招手让绫染过来,瞧她跑过来的小步子,那小模样,真心疼人。
绫染直接跑到了太后的怀里,太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说:“绫儿,你和兰香公主玩的怎么样啊?”
“嗯,我们玩的可开心了,容惜娘娘问我可想见您,我说想,可是她只准我这么晚来!”绫染仰头解释道。
“嗯,容惜娘娘做的好!”遗诏没下,容惜让绫染进宫玩耍已经让人怀疑了,如果在大白天的送她来我宫里,怕大臣们又要上奏说道容惜参政。
太后抱着绫染坐到了软塌上,给她一块糕点,她低头吃的正香。
姨太奶奶宫里的糕点吃了也快二十多年了,真是百吃不厌。“姨太奶奶,我还想吃芝麻元宵。”绫染转头对太后说。
“傻孩子,就知道吃,芝麻元宵是新年吃的,乖,等新年,你和你兄长一起来宫里,姨太奶奶给你们做,好不好?”这丫头,会说话了,知道要吃了。
“对了,姨太奶奶,舅舅让我把这个给您,说要亲手给您。”小手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到太后的手里。
这个荷包太后认得,言儿说姨奶奶的荷包绣的像男子戴的,说要戴给姨奶奶看,结果这孩子戴上身了,人就跑了。
“姨太奶奶,绫儿困了!”绫染打了一个小哈欠。
“那就在姨太奶奶怀里睡吧,绫儿快快睡!”太后轻轻拍着绫染,不一会绫染便睡着了。
嬷嬷拿着毛毯走了过来,轻轻的盖在小女娃身上。太后轻声道:“备马车,送绫儿回相府。”
“那容惜娘娘那边?”嬷嬷问。
“就说孩子有些不适送回去了!”太后理了理毛毯,“绫儿送的荷包真及时,真是我黎朝的小福星!”
一夜无梦,睡的分外踏实。等绫染醒来已经是午时了。乔乔站在床边等绫染醒过来,见绫染睁眼了,乔乔连忙上前准备掀被子服侍绫染起床。绫染将被子紧紧的抓在手里对乔乔道:“乔乔姐姐,我还想睡会!”
“小姐,不可以,您是小姐,更不能过了起的时辰!”佳儿被留在宫中,乔乔被调来服侍绫染。乔乔虽然心里不是太愿意,可是还是要小心服侍。
“都已经过了时辰再迟一些也没有什么的。”绫染笑道。
“不行,还请小姐,将大家闺秀的礼数放在心里!”
乔乔双手放在身前低头站立。似乎凌染不起来她誓不罢休一般。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轩巧走了进来,乔乔一见是夫人,行礼禀告道:“大夫人好,小姐过了起身时辰还是不愿意起来,刚刚还与奴婢说不愿起来!”
“绫儿昨夜三更才睡,今日想睡就多睡一会,你去小厨房拿碗粥来,记得放点糖!”轩巧走到绫染床边坐下,替她掖了掖被子,这天越来越冷了,这孩子可别又冻着了。
轩巧见乔乔退了出去,问绫染道“绫儿,昨日是太后宫里人送你回来的,你是去见姨太奶奶了吗?”
“嗯嗯,我去见了。”绫染突然兴奋的坐了起来说“姨太奶奶说,新年让我和兄长进宫给我们做芝麻元宵呢!”
“你这孩子!”轩巧佯装生气的替她将被子裹在身上说:“你姨太奶奶那些事要处理,还要给你这个小馋猫做芝麻汤圆。娘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和你姨太奶奶说了什么。”
绫染小手抓了抓头道“嗯,我把舅舅的荷包给了姨太奶奶!”
“怪不得呢!”轩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娘亲,你说给绫儿听,绫儿可欢喜娘亲说话了!”绫染的小手拽着娘亲的胳膊摇来摇去撒着娇。
“好好好,今日上朝,你姨太奶奶请了皇袍在龙椅,垂帘听政,还说先帝有遗诏在青泉寺,已经派勇士去取了,明日便会宣读!说给你听,你也听不懂,对了绫儿,现在你会说话了,也该入学堂了。我和先生已经说过了,今年夏日有刚开的学堂,娘亲想让你去听一听,好不好?”别人家的女儿早早就在家里请先生教导,到了去学堂的年纪更是积极的送去,深怕自家的女儿被别人家的女儿比了下去。
“嗯嗯,好,绫儿愿意去。”绫染甜甜的一笑。
舅舅什么都没仔细教过自己,唯独这字,舅舅一遍一遍的教。所以写出舅舅,写出老皇帝的字迹并不是什么难事。
绫染偷偷跑到书房,在宣天书,黎朝皇帝名讳哪里用隽秀小字写上盛泽夜的名字。
第二日,遗诏被取了回来,四皇子登基,李大人为太傅辅佐新帝政见至弱冠之年。太后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至新帝而立之年。婉惜娘娘为太后居太后高楼。容惜娘娘为太妃,行黎朝祈福重任。五皇子赐府邸封王,封号由新帝决定。
楚府,遗诏已经宣读了,楚国公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抄录的遗诏,辅佐新帝的居然是李大人,我谋划这么多年,现在落的连新帝的面都见不着了?
楚老夫人拄着拐杖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儿啊!”
楚国公上前讲楚老夫人扶到椅前坐下。
“儿啊,遗诏我也听说了,我们拉拢官员这么久,皇帝没有废了我们一门,不错了,现在既然小外孙坐了新帝,不要着急慢慢来,你还不如自己外孙吗?”老夫人对楚国公说道。
“儿子懂得,娘放心,没想到容惜居然不是太后以后恐怕她也很难接近新帝。”老皇帝一道遗诏下来,他们都很难接近新帝了。
“容惜那丫头没什么用了,随她去吧。”
“是!”
半夜,皇宫深处,有一人身穿斗篷在各回廊道上穿梭,他要避开所有侍卫去见太后。宫里有恐怖的力量在蔓延。他是老皇帝身边的吴公公,老皇帝的遗诏,只给了他。他不敢当时就交出来,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一张遗诏,还与老皇帝所写的不一样,有人,有人要谋反。他要去见太后,将真正的遗诏交给太后。
“吴公公,这是要去那?”
因为要躲侍卫,吴公公故意躲开侍卫来走,没想到走到了去冷宫的回廊道上,这里人迹罕见。吴公公暗想,不好!“你是谁?”
“自然是取您性命的人!”
话音刚落,吴公公想转身就跑,却在转身时撞上刺来的剑,剑过胸膛,吴公公觉得喉咙一阵痒痛,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吴公公看清了来人,“你,你,你是摘星,楼,的,的。”
沫沫抽回了剑没给吴公公说话的机会。遗诏从吴公公手里掉了下来。沫沫将遗诏收好。扛着吴公公的身体丢进了冷宫的井内。等一切都做好,沫沫突然打了个冷颤,心想,冷宫果真比别的地方还要冷一些。
绫染看着老皇帝写的遗诏,楚家抄家,王相贬出京城,拆毁摘星楼,轩家永不得入京。老皇帝还真为了五皇子谋划的刚刚好,不过这个拆摘星楼?看来五皇子常在床塌前和老皇帝说些什么。绫染记得之前的遗诏里并没有这句的。绫染拿下油灯的布罩,遗诏在火下慢慢的烧成了灰烬。
这日风和日丽,很是暖和。轩巧都说:“这样好的天,一定是为我们绫儿上学堂准备的。”
轩巧见绫染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孩子就是孩子,真要去学堂呀,还是有一些害怕的。轩巧拿了一包麦芽糖放在绫染的小布包里,哄道“绫儿你要是害怕就吃糖,好不好!”
绫染点了点头。
轩巧笑道“那绫儿快进去吧,不然一会要迟了时辰了!”
绫染点了点头走了进步,在墙边站了站,心想时辰也差不多了啊。刚想着,啪的一声自己就被砸倒在地。
“居然不疼,难道我神功练成了?”与绫染一般大的小姑娘从墙头砸了下来,真是厉害,今天居然不疼。
绫染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接道“你压到我了!”
小姑娘一听身下有人说话,赶紧爬了起来。只见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女娃,这是谁,她怎么没见过?
“你快起来,看看有没有那里伤着了啊!”小姑娘扶小女娃站起来,看起来好像没事。“你是新来学堂的吗?”小姑娘问。
“嗯,今天我第一天来,我叫王绫染,你呢?”绫染拍了拍身上的土问。
“我叫宫千翎,我想成为一代大侠!”提起做大侠那可是自己的梦啊!
绫染看了她一眼,就你?小心你爹打你。
“哎呀,时辰过了,快走快走!”绫染拉起千翎就跑。
等他们到学堂时,先生已经在讲学了。先生也看见门口的两人,两人衣物上沾了泥,刚刚一定是跑哪里玩耍去了。
“一日之际在于晨,学生们不要看他们了,我们继续讲学。”先生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继续讲他的学。
绫染看了一眼里面,瞧见个熟人,她的长姐王绫色。话说她落水之后是没怎么见过她了。
“来,我们站这边吧!”千翎拉着绫染站到了门边。
绫染看着千翎笑出声说:“你都是老熟人了。”
“笑我?不理你了!”千翎头一扭,不理她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请你吃糖!”绫染拿出那包糖。一听有糖千翎立马转过头来,拿起一颗就吃了起来,没一会,就吃完了。然后又拿一颗,继续吃。
“你吃慢点,这点糖要吃到下学的。”绫染提醒。
“嗯嗯,好!”嘴里有糖千翎说起话来含糊不清的。“我就是不想进学堂,他们都是官家小姐,我一个练武粗人,他们也不愿意与我为伍!”
“千翎真正的大侠其实是文武双全的。我愿意和你为伍呀!”绫染说完,抬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忘了手里有糖,手一动糖全掉在了地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地上的糖,白白的糖现在已经黑了。两人相视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学堂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听到先生说下学,两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出了学堂。
千翎带着绫染跑到了街上一人买了一支糖葫芦吃了起来。
“绫染啊,明天我们还一起去学堂吗?”千翎说完吐出两个山楂子。
“嗯,好呀!”当然可以呀!绫染笑道。
“嗯,你家到了,你快进去吧!”两人转着转着居然转到了相府门口。
“那你呢?不如我让马车送你回去吧,省的你自己走回去!”绫染说。
千翎朝绫染勾了勾手指。绫染领会的凑到千翎身边,听千翎小声说道“你看,我身后离我们不远的穿黑衣服的,他是保护我的,不用担心。”
绫染回头看了一眼,张枫?好吧,有张枫在是不需要担心什么。宫将军还是很宠自己女儿的,手下第一副将用来保护自己女儿上下学堂,真是不嫌大材小用。绫染拉起千翎的手道“那好吧,那你路上小心,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千翎看着绫染进了大门,自己才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绫染刚进屋就见轩巧坐在自己屋里。便走上前喊“娘亲。”
“回来了,听说你今天迟了时辰?还有你怎么和宫家那姑娘玩到一起去了?”轩巧问道。
“今天是迟了一些时辰,先生没让我进去,千翎人很好的!”绫染低下了头,这事她确实没理。
“好了,和她一起玩如果受伤一定不能瞒着娘亲,娘亲小时候也是很调皮捣蛋的,你是个安静的性子,如果你能和娘小时候那样活泼一些,千翎还是功臣呢!但是,先生的课一定要听。先生是李大人的同门,很有智慧,就是不太喜欢迟了时辰的孩子,今后不可再迟了时辰了。”轩巧点了一下绫染可爱的小鼻头。认错模样的女儿真的太讨喜了。
“嗯,我们一定努力不迟了时辰!”绫染点头道。
就是这个努力两人努力了三日都没有成功。然后站了三天,先生也不是故意为此,本想第二日不迟了时辰就让她两进来,只是这两孩子真的一连迟了三天,想让他们进来吧,可也不能坏了学堂的规矩,于是先生就想了一个法子,举行了一个写字的比赛,这才让她两进来了。
和绫色同一张桌子的是周尚书家的小姐。她见绫染和千翎进来了,对绫色道“我看先生是故意让他两出丑吧。”
“妹妹是没有写过字。她以前是不会说话的。”绫色好意提醒旁边的周小姐。
“原来是个哑巴呀!”
周小姐是声音大了一些,不免传到绫染的耳朵里。千翎站起来想与她理论一番,却被绫染拉坐了下来。小声道:“别和她一般见识!”
“对,也就能和粗人做做朋友!”
“绫染,我忍不住了,我要打她。”千翎想挣脱开绫染的手去揍他。
“千翎我帮你说回来,你先坐好坐好!”绫染觉得她又要开始长达十几年的拽住千翎了。
“我爹说,周大人近来吃穿用度格外阔绰,需要查检司去查问一番。”凌染故意抬嗓子喊了一嗓子。顿时全堂沸腾了。
“我就说她爹管位没我爹高,怎么穿的用的都比我好。”
“他爹受贿吗?听说天里狱有一个夹手指头的专门对付受贿官员的。”
“他爹被抓了,她是不是就是女婢了?我要买回来。”
周婷站起来对绫染道:“你胡说,你不要脸,我娘可是郡主,郡主。”然后全堂继续沸腾。
“郡主郡主,还不是外公用命换来的!”
“就是,就是!”
“听说他爹就是靠她娘进的京城为官的!”
周婷被他们说的满脸通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王绫色缓缓的站了起来,说:“妹妹是说笑的,甚少见爹爹去大夫人的院子,又怎么会无意说让妹妹听见呢!”
全堂顿时安静了下来。谁都可以议论,唯独轩派不行。其中一位小姐打破了寂静道“大家快看看字吧,一会先生来了!”
“你们议论什么呢?”先生走了进来,先生一张一张将宣纸发了下来,说:“好,现在我开始报字,各位小姐们准备。仁,心,术,生。”
先生前后报了有十几个字,绫染倒是不慌,娘亲有教过自己,就是不知道千翎如何,绫染转头看她写的字,算了白担心了。宫将军那个严厉的性子,千翎若不是写的很好,一定已经屁股开花了。
“恩,我看了大家写的,王绫染!”先生叫道。
“先生!”绫染站了起来。
“隽秀小字,恩,很不错,笔锋很轻,有一些功底。很好,坐下吧”恩,这个小女娃还不错。
“宫千翎。”先生又叫道。
“先生!”千翎站了起来。
“笔锋苍劲有力,不像姑娘家的字,很有英雄气概,写的很好,宫将军教导有方。坐下吧!对了,你们两个,明日起早些。”先生将两人的字收起来道“其他同学还要好好练习,来我们来继续讲昨天的学。”
“绫染。”千翎小声喊道。
“怎么了?”绫染回道。
“明日,我们起早一点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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