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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殿时李幼薇特意看了一眼王绫染,几月不见,你倒过的舒坦。
李幼薇后,圣上便没在说过留字。绫染看着有些姑娘长的也还是不错的,至于品质如何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
陈公公又带十人进殿,一股清香飘来,绫染轻皱起眉头,这个味道是她?
“女子白栀,江城白县令以之女。”
“留。”
陈公公的话还未说完,圣上已经说了留字。
白栀站出来行礼谢恩道:“谢圣上,吾圣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栀抬头看见了坐在下坐的红衣女子,原来是她,真羡慕啊,美人就是美人,一动一静都是美人。
绫染的目光看向白栀。老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白栀的目光与下坐女子的目光交汇,为什么她也一点不受自己干扰?白栀赶紧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大选了一上午,也就选了五位,其中有四位还是京中官员家的姑娘,也只有白栀非京城人士。
傍晚宫中设家宴,被选中的母家都可进宫参宴。
绫染到时倒是碰见一个熟人,陶涛。
王绫澈与绫染一同进的殿自然也看见了陶涛。
绫染对身边的王绫澈小声问道:“兄长,他现在在什么位置。”
“陶涛吗?现在在兵部当差。”王绫澈道。
绫染轻轻点了点头,兵部当差。
陶大人走了过来,拱手行礼道:“国师大人,王大人。”
绫染轻轻回礼道:“陶叔叔。”
王绫澈抱拳道:“陶大人。”
陶涛看见他们兄妹了。顿时又怒火中烧。就因为王绫澈你妹妹是国师,你爹是相爷,所以你才有脸做的大理寺国监吗?你官从一品,自己就要官从六品?他陶涛不服。
绫染看着陶涛一杯杯酒不停的下肚,对身旁的陶大人道:“爱女陶晴晴入选,是陶大人教导有方啊!”
“不敢,不敢当。现在晴晴是宫里的娘娘,礼不能废。”陶大人解释道。
绫染皱眉,是她说的不明白吗?他怎么想到那里去的,绫染说道:“本国师的意思是,爱女教的好,儿子也要多教教。”
“是,是,多谢国师大人提醒。”陶大人捏了一把汗,本来自己儿子就和国师兄妹两有点过节,自己那点丑事,王大人都知道。现下保住官位要紧,不然也不会让晴晴这么小就参加大选。
绫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圣上到,家宴开始。
一群人奉承来奉承去。就连绫染都被他们夸的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
绫染一场家宴下来都只是礼貌的笑笑并没有多说。
盛泽夜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白栀的身上。也不知道她幻化成那一个姑娘,能让盛泽夜这么目不转睛。
绫染端起一杯酒,灌下了肚。
昏暗的房间里。蒋奴儿坐在太师椅上,宇文朔下跪在蒋奴儿面前。
蒋奴儿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宇文朔下,端起旁边的清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再将茶盏放下。转回头对宇文朔下道:“朔下,为娘让你来京城是为了让你来弹弹琴,说说爱的吗?”
“不是。”宇文朔下答道。
“那你还因为这情爱差点丢了性命?”蒋奴儿质问道。
“娘,我。”宇文朔下刚要说话,抬头看见蒋奴儿的目光,乖乖的闭上了嘴。
还想辩解?蒋奴儿怒道:“还有猪菜种子,真是愚蠢至极。”
“娘,我错了。”宇文朔下道。他来京中,娶一门亲只是一个幌子。为了泱城是真。可是偏偏,出现了染染。搅了他的计划,乱了他的心。
“那轩城的土地,为娘势在必得。”蒋奴儿说道。又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宇文朔下,继续道:“你和那轩辕的外孙女走的很近,她的事你大抵都知道吧。”
“娘亲,染染她。”
“好了,别把那些情话挂在嘴边,还比不上一顿吃的实在。去帮你表弟,这次事成,你也随我回泱城。”蒋奴儿站起来打断宇文朔下的话道。
“娘亲,我做不到。”
啪!彻响的一巴掌。“朔下,你别忘了你是谁,你是即将即位的城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必须斩断情丝。那些莺莺燕燕,亲亲我我,你很快就会忘记的。”
宇文朔下跪在一动不动,若不是肿起来的脸颊,还以为刚刚打的不是他。
“你爹这个人看起来对我忠心不二,情比金坚。实际上在外面有一位美妾,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你爹可疼爱的很。朔下你要好好想想了。”蒋奴儿说道。
什么?爹还有一个儿子?宇文朔下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娘亲说:“怎么会?”
果然一提到他的世子之位马上就有反应了。“嗯,你没想到害死了自己的二弟,又来一个三弟吧。你好好想想,为娘和你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蒋奴儿说完走了出去。天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漆黑。
“大哥,我们一起射箭。”
“大哥,爹夸我箭射的好。”
“大哥,爹说等我十六就让我做世子。”
“大哥,断崖那边有鹿我去射。”
“大哥救我,我不想死。”
“啊!”
宇文朔下猛的惊醒,跪着跪着怎么靠在这里睡着了?
他心里的噩梦,他的小弟。他害死的,就是为了世子之位,一定不能让小弟的死换来的世子之位让别人夺去了。
一定不能。他相信染染会明白的。
许掖站在门外,刚刚,世子是做噩梦了?他害死亲弟的噩梦吗?话说他许久没做了。所有的贵族,那一个背后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事。所有的贵族从他们出身那天起,就注定了一生在利益权利钱财之间纠缠不清。
家宴结束了。沫沫扶绫染走回摘星楼,顺道给绫染醒醒酒。
凉风刮在脸上,绫染仰头看着漫天星辰,说:“我今个总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小主子,明天再想吧,我扶你回楼先休息。”沫沫小心搀扶道。怎么突然就喝了这么多酒。
“沫沫,我没醉,就是有些晕罢了。”绫染甩了甩头道。
“是是是。”沫沫继续搀扶绫染往前走。
转过一个回廊道,正好碰见了送家人回来的白栀,一身宫装,看起来身段很好。
沫沫行礼道:“栀妃娘娘。”
“嗯。”白栀轻轻点头,看向喝的有些晕的王绫染,说:“国师大人还是少喝一些。”说完便一双眼看向王绫染,如似一汪沼泽,要将王绫染吸进去般。
“你再对我魅惑之术,小心我把你眼睛珠子给扣出来。”绫染虽然喝了多了些,可是不糊涂,这个女人,又想试探她。
沫沫方才也觉得不对劲,原来是魅惑之术,沫沫行了行礼道:“娘娘,我家小主子喝多了,您别挂在心上,我先扶我家小主子回去。”
自称我?看来这位姑娘很得国师大人欢心啊。白栀又转移了目光看向王绫染旁边的这位女子。
“娘娘,奴婢会武。”沫沫说道。
这话无疑不是在提醒白栀魅惑之术对自己也是没什么用的。
“那你早点扶国师大人回去休息吧!”白栀道。
“奴婢告退。”沫沫继续小心搀扶绫染回摘星楼。
连续两次失利,这还是第一次,白栀心中不服气,转头看了看两人离开的方向。跟过去看看好了。王爷让自己找摘星楼的破绽,跟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有收获。
白栀跟在她们身后,这回廊道一道一道的,她们居然没有迷路,绕了好几段路,白栀自己都要迷路了,这摘星楼怎么这么远?再转过一个回廊道,终于到了。
王绫染身边扶她的姑娘,对楼里喊一声“青鸟。”
不一会楼里走下来一位男子,青衣,走到王绫染身前,将喝醉的绫染横抱起来,走上摘星楼。那位姑娘跟在青鸟身后上了摘星楼。
白栀站在摘星楼前,她看见了,是他,温和而雅的傻小子,他说要送她一件礼,可是她却在前一晚杀了人,跑了。那份礼,她真的很想要。
怪不得上官哥哥那样说,原来傻小子做了摘星楼的人。那件礼,她是拿不回来了。
白栀转身失落的离开了。没走几步,陈公公带着数十个宫女急促的走了过来,对白栀行礼道:“娘娘,圣上宣您侍寝。”
“嗯!”白栀轻轻的点了点头。
白栀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摘星楼的方向。当年那个杀了她床上恩客的少年,一去不复返。
大婚之夜,圣上宣白栀侍寝。宫里顿时流言四起,甚至还有人提起了当年的惜妃。说白栀是惜妃第二。
绫染打了打张口继续看着奏折,大选才一日,他们就开始上折子,立皇后。看来看去李幼薇呼声最高,毕竟李大人德高望重,大多举荐李幼薇也是正常。倒是叔父,绫染瞧着叔父递上来的折子,言语间,似乎说出了宫中无情爱,只希望她能安稳一生。
李幼薇做了女道士后,绫染曾见过一面,才女,用在她身上不为过。如今这般,绫染都不知道对她是福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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