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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祈佑见这九重山上赫赫有名的玄医阁阁主十分沉稳端庄,神色温文,没有半分传言中的冷若冰霜,不好接近,颇有几分意外。
另外见颜笙与之十分亲近,心下也颇为欣慰。
两人客气几句,便半刻不耽误地往商黛儿那处去。
颜笙让商祈佑领着她去,自己不欲前往,她深知那商黛儿母女皆不喜她,便无谓去自取其辱。
到了商明华的府上,一门老小加之丫鬟仆从都齐齐出来迎接。那柳氏更是激动不已,这九重山上的玄医阁也不过如此,不过一日便请下了山,还亲自来为商黛儿医治,她不免有几分得意。
再见那什么阁主不过相貌普通,穿着打扮亦是素净,身边更是连个下人都没有,心下便慢慢怠慢了些。
吩咐下人把杜幽娘请进了商黛儿的闺房。
榻上的人消瘦的没有了半分从前的样子,杜幽娘只是冷静地看了她几眼,便坐在床边静静地给她把脉。约莫半刻钟,杜幽娘走了出来。
柳氏急切问道:“杜大夫,我女儿她……”
杜幽娘摆手道:“令千金这是急火攻心所致,郁结太深,我现在给她拿几味对症的药物,服下应当会缓解。此后只要细心调养,修身养性便可。”
柳氏见这杜幽娘始终冷淡,心下便有些不悦。再一看,她拿出的药材竟都是蛇虫,便慌道:“这,这如何能服用,你,你究竟会不会治?”
商明华瞪了她一眼道:“杜大夫不必介怀,内人是太心急了些。”
杜幽娘点点头,她听颜笙说过,柳氏和商黛儿都有些刻薄,但毕竟是她的表亲,不想老将军担心,因此让她好生医治。
她将一些蜈蚣和蝉蛹并小环蛇的干尸捣碎,吩咐商明华兑成水,每日给商黛儿服下一些,共服七日。
那商明华亦是满腹狐疑,但这杜大夫是他父亲请来,因此不敢置喙。
柳氏却直道:“若是我黛儿服下这些还不好,又当如何?”语气已是极度不客气。
杜幽娘抬眉道:“你想如何?”
商明华拉开柳氏,又说了些客套话。那柳氏却嘀咕道:“此人当真是老太爷请来的?莫不是那夜颜笙叫来害我们家黛儿的吧。”
杜幽娘听完,又在药材中暗暗加了一味药,便告辞了。
商黛儿奄奄一息,柳氏也没有办法,只得将杜幽娘的药材暗吩咐喂她服下,一日后,商黛儿脸色竟有好转,只是她却不怎么说话,偶尔说出来也是不成句子。
柳氏也只当她是病未痊愈,没作他想。
哪知那商黛儿病已好的差不多,却渐渐不能发声了,成了个哑巴。
颜笙得知,自然知道是幽娘所为,定是柳氏那张嘴惹恼了幽娘。
在将军府住了三日,便被北景离接回宫中,他拉着她的手道:“俗语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今日便是与你隔了九个秋天,你说夫君我苦不苦?”
她只得带着丝竹别了商祈佑。她嫁了他便是他的人了。
北景离除了处理朝政事物以外,便是陪着颜笙,两人什么都不做,就那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能整整看好几个时辰。
“皇上,过几日便是选定妃子的日子,皇上,难道不差人张罗物色么?要不然,我这个皇后……”颜笙打趣道,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压向身后的一根柱子。
“皇后想如何?为朕张罗物色么?”北景离的一张脸轮廓分明,狭长的双眸闪着湖水一般的光芒。
颜笙按压住心跳,强笑道:“皇上若是愿意,臣妾自当……”
话未说完便被堵住,一个缠绵的吻将她吻到头昏脑涨,满面羞红。
御花园的凉亭中,锦衣华服的二人旁若无人一般。
路过的几个宫女丫鬟看到都吃吃笑道:“快看,皇上和皇后,这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丝竹端了银耳莲子汤过来,只呵斥道:“都不用干活了,当心皇上皇后治你们的罪。”
那宫女中有活泼的,倒不怕,只是笑道:“丝竹姐姐尽瞎说,皇上皇后都是那般好性子,怎么会怪罪我们呢?”
笑语晏晏间,便都散了去。
在这后宫里,北景离和颜笙都没有皇上皇后的架子,还是像在王爷府一般的随意。
他本没有当皇帝的野心,也不过被逼如此罢了。
朝堂上,还有许多不满他的人,凭着一股强势,暂时也能够压制。
这日上朝,朝堂上议论纷纷,原来是西北城突发瘟疫,死伤百姓已达数百人,还有蔓延的架势。
“望皇上尽快派人前去,臣提议封锁城门,以免瘟疫外传。”
“臣反对,如此一来,定叫百姓寒了心,臣认为还是派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前去更为稳妥。”
“那依你之见派谁去更好呢?你夫人,你子女?”
“王大人可是说笑,我夫人子女并不懂医术,那自然是派懂医术之人!”
……
一时间,两派不同建议吵得不可开交。
“还请皇上定夺。”最后两派异口同声,并虎视眈眈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北景离。
似乎他偏帮了一派,另一派就要奋起反击一般。
此事,北景离心中却早有定夺。
“封锁城门?”他冷笑:“你们当真如此视人性命如同草芥?”
“那皇上是要派医者前去医治落?”
北景离剑眉一挑,冷冷看着堂下之人。
那人又摇头晃脑道:“我们有此以为仁爱之君,当是万民之福。”
他话锋一转:“听闻皇后医术高明,可做表率。”
言下之意,要皇后夜颜笙亲自去疫城为受灾的百姓诊治。
其他人一听,纷纷随声附和,更是露出几分得意和喜色来。毕竟这些日,他们对北景离坐上皇位颇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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