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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景离是如何死而复生,夜颜笙又是如何回到他身边,这一切尚不可知。
北月国的集市也是相当热闹。
走了不多时,预备为南岳租一间屋子来住,却突然听见几名女子在说话。
一女子道:“我那表妹真真是差一点便成了皇上身边的妃子。”
另一女子道:“你表妹是差一点,我表妹可确是皇上身边的妃子。”
众女子一听,忙问道:“你家世不过一般,如何能成为皇上身边的妃子?”
那女子十分得意道:“我那表妹自小身段柔软,舞起霓裳曲千娇百媚,便是从歌舞姬中升为妃子,只因皇上爱看她跳舞。”
南荣临溪奇道:“怎么皇上纳了许多妃子么?”
众女子见一名陌生男子突然插进来话头,再一看,男子眉清目朗,颇为俊秀。
其中一女子便清了清喉咙道:“可不是么?”
南荣临溪这才知道自己突兀了,忙笑道:“几位姐姐,小生唐突了,小生原是要去宫中贩卖灵巧玩意,怕不晓得宫中人事规矩,故此一问。”
那几位女子见南荣临溪姐姐叫得如此亲热,也乐得与他说话。
“那你可要小心了,宫中有位被冷落了的皇后,人人都不喜欢她,你也要少与她接触才好,以免皇上不快。”
南荣临溪心中一凛,思忖道:被冷落了的皇后,莫非是夜颜笙。
便又问道:“不知那位既然是皇后,因何被冷落?”
“这我们也不知。”几位女子答道。
又有女子好奇问道:“不知你去宫中贩卖的是何物,若是的确有趣,我可以让我表妹为你牵线搭桥。”
女子一听,便吵着要看稀奇物。
南荣临溪便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元大小的物件,递给那几位女子瞧。
那物件金属制成,十分精巧,里面有东西在动,还有滴答滴答的声响。
只看得那几名女子眼睛都直了,真是平生未曾见过。
寒暄了一阵,南荣临溪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要去宫中,何须她们搭桥。
“公子,当真不要南岳跟随?”南岳问。
南荣临溪道:“若是我需要你,会吹出一支响箭,你见到了便可去找我。”
南岳答应下来。
当日,南荣临溪便使了一些银子,买通一位老侍卫,让他引见进了宫。
那北月皇宫,他是第一次进来,更不要说是皇上的后宫。
跟随这那些侍卫,他被分到最重要的一组,便是贴身护卫皇上。
待他知道要贴身护卫北景离想要拒绝已是来不及了。
北景离上朝完毕,要去御花园欣赏歌舞,便是他们这一队护送。南荣临溪见到北景离好端端的,便疑心那日被剜了心脏之人不是他。怕他认出自己,立刻慌忙别开脸去。
北景离本来没有注意到他,此刻倒定定将他望着。
“为何躲着朕?”
他走了过去,狐疑地将南荣临溪看着。
南荣临溪心知躲不了了,只得转过脸来将他望着,眼神中依稀有一丝挑衅。
一旁的侍卫统领忙道:“皇上莫要怪罪,此人是新人,恐是见到皇上尊荣,有些敬畏。”
北景离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依着亭中龙椅坐下,招呼几名歌姬上来演奏舞曲。
南荣临溪万万想不到北景离看他的目光竟然全然是空的,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
再一看,便觉得此人虽然是北景离,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清楚。
“将皇后给朕唤来。”北景离道。
不一会夜颜笙便走了过来,在离北景离三矢远之处坐下。
南荣临溪盯着那抹清瘦的身影,只见她精致的小脸全是落寞之意,再见她与北景离二人却全然不似从前。
“贵妃觉得朕选的这曲歌舞如何?”北景离笑着望向他身边的梦贵妃。
梦贵妃笑道:“正应了阳春之景,皇上好眼光。”
北景离颇有些得意,如今他除了上朝处理政务,偶尔研读兵书,便是喜欢让夜颜笙在身旁陪着。但他偏偏不与她说话,却只与身边贵妃,妃子们说笑。
自从喝了几幅汤药,他心痛的毛病便没了,在见到夜颜笙也不觉得心痛,甚至看她落寞委屈竟有些快意。
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贵妃和妃子们也很稀奇,不知皇上为何总要让那个女人陪伴,但又不与她说话,只与她们说笑。可没了那女子,皇上便面若冷霜,对她们视而不见。
几日前,一名妃子将宫中之事说与自己的父兄知道,更抱怨了几句。那名妃子便莫名失足落入湖中,下场好不凄惨。
此后,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包括魏梦梦,便也不敢再将宫中之事说与自己的父亲知道。
那日,她将自己在宫中的遭遇说与魏大义知道,并央求他去皇上面前说情。
自那日以后,她便被皇上召见。起初以为皇上受到宫中的压力,要临幸与她,好一阵激动。可没想到,皇上召见了她,将她留在寝宫,却是让她着一件单衣跪于寝殿卧榻之下。
还命人时时看守她,不许她打盹或者跪姿不正。
熬了一个晚上,她便崩溃。知道是皇上惩罚与她,可又不敢与任何人说。
其他人只当她已经侍寝,心中羡慕嫉妒恨,对她时而言语讽刺,时而巴结阿谀。
再有皇上召见她,她便苦苦哀求。
“你不是喜欢来朕的寝宫么?”北景离冷冷问。
“臣妾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魏梦梦哭道,那夜的煎熬简直是噩梦一场。
“你可知翠妃是如何死的?”
魏梦梦不敢言语,只是磕头求饶。
“若是朕再听到闲言碎语,或者你再做出让朕不喜之事,朕便不再姑息。”
魏梦梦慌忙应诺。
其他人只当是魏梦梦终究是得到了皇上的垂青,虽然仅有一次,只有魏梦梦知道,不过是一场噩梦。
再看到夜颜笙便是将嫉恨压于心底,再不敢说什么。
颜笙从别苑搬至偏殿后,那北景离日日要她作陪,却只与妃子们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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