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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颜笙会怎么想。
这是他最难以面对的了。
本以为放弃一切便可同她在一起逍遥度日，哪知命运不允许。
“待我思量一日，再做打算。”
北景离说着便要离开北冥。
妖王叫住他道：“且慢，我这里有个人非常想见你。”
“何人？”
“莺儿啊。”
“莺儿？”北景离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有些疑惑，不明白这妖王怎么会对这无关紧要的人上心了。
接着他又想起，似乎很久都不曾看到红雪妖姬了。
便问：“红雪呢？”
妖王冷冷一笑道：“红雪是我夫人，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据我所知，那莺儿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啊。”
“嗯，那又如何？”北景离不明白，这和妖王又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他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那莺儿好歹是我夫人的表妹，我自然得关心。”
北景离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很对不起，我想，她没必要见我。”
“不，很有必要！”妖王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
朝着外面唤道：“莺儿，你可以进来了。”
果然便出现了一名女子，北景离一看，心中却是一凛，因为眼前的女子和他印象中的莺儿并不相像。
仔细一看，眉眼间却又的确是她。
但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似乎，这个女人更加柔美。
只见她婀娜着步子走了过来，朝着北景离笑道：“北景离，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那声音似乎也有某种魔力一般。
北景离只是痴痴看着她，仿佛心神飘散了一般。
妖王仔细看了看莺儿，心中微微纳罕。
原来痴爱妖法便是将她满头的白发变作翠绿青丝，脸上的皮肤仿佛被水冲刷过的鹅卵石，光洁地吹弹可破，身段也比从前更加柔软，竟变成了个十分美丽动人的妖媚女人。
连声音也同从前不同，清脆中带着一丝温柔的沙哑，如同在耳边轻轻吹拂一般。
妖王脸上不由笑了起来，扯了扯北景离的衣袖道：“莺儿在问你话呢。”
北景离这才从恍惚中醒来，心中也暗暗吃惊。
自己为何会在夜颜笙以外的女人面前发怔？
莺儿直接朝着他走来，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柔声道：“北景离。”
只是那么唤他的名字，便让人心中发颤。
北景离发现自己心火涌动，既然心神不稳，便知道这其中有蹊跷。
暗暗动用法力稳住了心神，同时护住了心火，脸色才恢复了正常，用手拂开她的手道：“莺儿姑娘，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干涉而毫无情绪，一如既往。
妖王皱了皱眉，刚才明明看到北景离有些不同了，此刻却又恢复了正常。
莺儿的脸也冷了下来道：“自从日前一别，莺儿一直挂念着你呢！”
她不仅直接唤他的名字，言语中间又显得特别亲近，北景离心中颇有些不满道：“莺儿姑娘，若是本君没记错，你是本君的一个丫鬟？”
他的语调带着疑问。
莺儿点头道：“不错，莺儿的确是魔君的一个丫鬟。”
接着她又魅惑道：“不知魔君是否还需要莺儿这个丫鬟呢？”
“不用了。”北景离冷冷道，冲着妖王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
妖王拦住他道：“胞弟，你这心肠可真够狠的，美女当前不为所动？”
北景离道：“若是妖王有意，大可留下。”
莺儿的脸刷地白了。
他话才说完，便唤来魔洞，一起离开了北冥。
莺儿一直站在那处，半天未曾动。
许久才涩然道：“这痴爱妖法，看来是无用的。”
妖王道：“怎的无用，本君看就很有用。”
莺儿瞪着他道：“他那样子同从前有何区别！”
情绪不由有些激动。
妖王又掏出一瓶液体道：“这痴爱妖法，并不止一层。”
莺儿猛地夺过那瓶子，急切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便要打开喝下，妖王拦住她道：“且莫着急，听本君说完。”
他道：“你可知练这痴爱妖法，也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减寿。”
“莺儿不怕。”
“那是第一层，若是这第二层……”
“第二层又待怎的？”
妖王顿了顿道：“第二层便是，得到亲不到。”
莺儿默了默道：“如何个得到亲不到？”
妖王看着那小瓶中的液体道：“他会爱上你，但你不能同他亲近，你一旦同他亲近，他便会瞬间清醒过来。”
接着他又道：“这是古书的记载，谁也不曾试过。若是不错，你便只能成为他追逐的对象。”
莺儿胸口不停起伏着，还为刚才北景离的态度心生怨恨。
“他会爱上我？那他，会像爱夜颜笙一样爱我么？”
妖王不知道会还是不会，但他希望会，那样就不存在忌惮天界，可以同北景离联手，虽然不一定能战胜战神，但总好过当个缩头乌龟。
“会。”他点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莺儿毅然打开了那瓶子上的盖子，一口喝下了那液体。
她的皮肤瞬息苍老起来，身体也佝偻着，如同凡人中那七十岁的老太婆。
接着她便要去洞中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日，便会恢复青春貌美，更胜于从前。
话说，北景离离开了北冥，在魔界处才显出了真身，却听得魔洞道：“那处好像是战神。”
于是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在魔界东面的一面峭壁下，白云隐隐约约之间，看到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魔洞又道：“应该不是战神，定是魔洞眼睛花了，战神去了北部除妖兽，不可能在此处。”
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有些不自然。
因为那处是一男同一女，样子甚为亲密。
北景离铁青着脸，他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是不是她。
毫无疑问，那个人是她。
心中难免想要去看仔细些，可在魔洞跟前，他却一步也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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