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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伟和余阳并肩走进陈府,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神色落寞,狭长有些犀利的眼睛暗自打量着陈府,纵是挂满了白绫,透露着悲伤和死寂还有几分萧条,也遮不住陈府原有的富庶,就只是从大门到正厅的距离,四处假山林立,富贵花草随处可见,比起帝都的重臣府邸丝毫不差,反而多了几分的艳俗,这远远不是一个知府该有的底气。
齐伟身上散发着冷气,眼里一丝戾气闪过,充满了嘲讽,说来他还有些期待这背后的真相呢,黄州的官员们,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大厅,上好的金丝黑木里躺着陈林的尸首,面色苍白,脖子上一抹骇人的乌青,倒是有几分吓人。
“老夫人,夫人,齐大学士和余统领前来吊唁老爷。”领着齐伟等人进来的方管家五十岁左右,双眼通红,灵前陈林的爱妻陈夫人一身孝服,神色麻木绝望的痛不欲生,一旁陈林的母亲陈老夫人满头白发,老脸上涕泪纵横,神色哀痛。
“老身见过两位大人,多谢、多谢大人前来吊唁小儿。”陈夫人擦了擦眼泪,和一个年轻少妇搀扶起陈老夫人巍巍赫赫的站起来,几人皆透露着悲伤无望。
“老夫人、陈夫人,还请节哀顺变。”齐伟同情的哀叹一声,安慰着两个最是悲哀的女人。
陈氏麻木的回礼,然后又回到灵前,呆呆的望着棺材里的陈林,眼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舍,他不是个好人,不是好官,确是一个好丈夫,陈氏慢慢的闭上眼睛,本以为早已无泪,却不曾想一抹泪水从眼眶里缓慢直流。
余阳没有齐伟这么仔细,只是看着陈林尸体上的暗青眯了眯眼睛,这颜色不想一个人自杀身亡该有的颜色。
空气中一股气流朝着齐伟流动而去,齐伟面不改色的听着余阳暗中的传语,丝毫不见意外,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这个时候来玩自杀,说这其中没有事情怕是没人会信,反正齐伟是不信的。
齐伟看了一眼余阳,唇角微动,打草惊蛇,他很期待着背后之人还会有些什么动作。
余阳上前一步,陈夫人惊醒过来,连忙站起来,看着余阳一脸警惕。
“大人想干什么?”陈夫人嘶哑带着微弱的声音不难听出几分惊恐。
“夫人,我想看一看陈知府的尸首。”余阳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看便是,离那么近干什么?”又不是家属或者亲近之人,却近看死者,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陈夫人对于余阳这种无礼的要求,感到无比的气愤,想不到名震栗国的大统领,竟然是如此无礼之人。
“夫人请见谅,并非在下无礼,实在是看陈知府的尸首有些异常,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余阳面色如常,抱拳说道。
“异常?余大人何意?难道,老爷不是自杀的?”陈林死后,陈夫人悲痛欲绝,根本来不及考虑陈林为何要自杀,如今听余阳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陈林怎么可能自杀,她的丈夫怎么会丢下她?
“什么?林儿不是自杀的?是谁杀了他?”一旁的陈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急走到余阳跟前,急切愤恨的尖叫。
“夫人,还请让我看看陈大人的尸首再说。”
听余阳再次提起,陈夫人犹豫了一会儿,退后两步让出位置来。
余阳走进棺材,见陈林脸面肿胀,眼睛微虚,脖子的勒痕乌黑,片刻,余阳很肯定的说道:“没错,陈大人并非自杀。”
“什么?”陈老夫人和陈氏纷纷后腿两步,周围的人皆大惊失色。
“是谁杀了我爹?余大人,我爹是怎么死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扶着陈夫人,一脸的悲伤和痛恨,看样子是陈林的嫡子,倒是和陈林有几分相似。
“你凭什么说我爹不是自杀?证据呢?”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脸敌视又有些畏缩的质问余阳,似乎在指责余阳迷惑人心。
“如果陈大人是自杀,肯定会有挣扎,面色狰狞才对,可是你看看陈大人,虽然面色肿胀,可是上吊而死的人脸色不该如此平静,再看看陈大人的手正常如初,丝毫未见气断的挣扎,这都说明陈大人并非自杀,而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伪造成了上吊自杀。”
“我的儿啊…”老夫人一听陈林是被人谋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夫人…”
“祖母。”
“快去请大夫。”周围的子孙下人们立马搀扶着陈老夫人回了后院。
“大人,还请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啊!。”陈氏无声的留着泪,眼中带着与外表柔弱不同的尖利。
“母亲节哀,虽然余大人言之有理,可是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父亲是被人谋杀的啊。”旁白那个有些畏缩的少年悄悄的瞪了余阳一眼。
“公子若是不信,去衙门请个仵作,在请个大夫来就什么都明白了。”余阳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于少年的行为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你…来人,去请大夫和仵作。”陈氏并没有阻止少年,只是在脑海中深思着杀害陈林的真凶,和这背后的用意,还有如今黄州的局势。
片刻,管家带着一个中年仵作和一个老大夫走进来,老大夫拿出针扎,慢慢的扎进陈林的尸首,仵作对着陈林左翻右滚的到处检查,细细的观察陈林的面目和勒痕。
“回禀大人,陈大人他并非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仵作检查完之后,得出和余阳一样的结论,陈氏闭着眼睛,缓慢的流出一抹泪水。
“可是,我爹留下了遗书啊!。”少年不解的挠了挠脑袋,眼里充满迷惑。
“休的胡言乱语。”陈氏一个犀利震慑的眼神狠狠的扫了少年一眼。
“遗书?陈大人留下了遗书?”齐伟心中没有半点惊奇,故事都是这么发展的,要不然陈林自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夫人,二公子说陈兄留下遗书,这可是真的?”齐伟身后的李泰立马站出来一副不可置信的问着陈氏,后面的王青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是,在老爷的确留下一封遗书,因此妾身才没有怀疑老爷的死因。”陈氏叹了一口气,心中悲哀无限。
“不知可否让齐某看看?”遗书上会写着什么,齐伟心里有数,只是这幕后之人当真不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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