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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王爷被我逼上梁山了 > 第45章 柳心玥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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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荷和映蓉在街上闲逛了一天,时至傍晚,也是累坏了。

    “这副马鞍好看是好看,可是也太贵了。”映蓉看着唐初荷新买的马鞍咋舌道。

    “你不好弓马,当然不懂了,前些时候我买了一套新的弓和箭筒,跟这副马鞍正好配套。”

    “这些还要配套啊,还是第一次听说,矫情呢。”映蓉调侃道。

    唐初荷哪里肯吃亏,反笑道:“要说你们药师门的人可真怪,出门别的不买,只买药材。你看没看到那药铺掌柜怜悯的眼神,还以为你家有多少重病人呢。”

    “可不有病人,青昭还没痊愈呢,我想再给她研究点新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往瑶韵坊走去,刚到门前就听到了吵闹声。

    “走走走,坊主不可能见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唐仲原本神色有些犹豫,听到这话不觉攥紧了拳头:“我不是找你们坊主,我想见唐初荷,我是她堂兄。”

    “我没你这个堂兄。”初荷快步上前,呵斥道。

    “初荷?”唐仲一愣,转而神色郑重的说道:“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叔父,当时你是一时气盛,我也是鬼迷心窍。但我和叔父总归是血肉至亲,最后他驱赶我离开山庄,我原本是有些嫉恨的,但是后来才知道,叔父那是保了我的性命,无论如何,我还是感念他的恩情。最近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唐初荷看唐仲这样诚恳,难免也有些动容,却还是硬声说道:“我不想知道。”

    “是关于叔父之死的。”

    “什么?”这一句可让唐初荷震惊了。

    “我前些时候回未晏山庄悼念叔父,竟意外在他的卧房废墟中找到了这个。”唐仲说着,拿出了一张烧剩一半的书信。

    唐初荷震惊之余,手中的马鞍落在了地上。

    吉日如期而至,东宫太子大婚,可是南宋王都的一场盛事,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刘劭首次大婚时,还未被册封太子,所以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排场。

    皇后看到太子康复,十分欢喜,求着文帝将仪典办的空前盛大。北方局势已经平稳,文帝也有意稳定民心,便遂了皇后的心愿。御街上张灯结彩,车马穿梭,沿街十步一鼓五步一锣,萧致绣的轿辇更是花团锦簇的行走其中,而萧致艺则在后面的马车中,看着这些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她的一生,从不曾自己做主过,无论怎样卑微的隐藏,也终难逃脱命运的捉弄。想起那日刘骏深情凝望冷青昭的样子,她有些黯然,或许只有那样勇敢机智的女子,才真的配的上他,而自己还是只剩卑微。难道这一生真的就如此了?她哀怨的放下了轿帘。从小便被萧致绣和她母亲欺负,长大了也要被她驱使,现在更是要作为她的陪衬,嫁给一个……太子。

    想到太子,萧致艺微微动容,他与刘骏有那样相似的神韵,温柔而多情,这可能是她仅有的安慰了。

    街道上围观的人众多,有的沿途叫喊着凑热闹,有的品评着豪华的仪仗,知情的人则谈论着这场婚姻的利益倾向,却无人关心当事之人的心情。

    “你看那是萧致绣,怎么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

    “都说太子病弱,怕是担心守寡吧。”

    “我怎么听说太子已经痊愈了呢?不然陛下能搞这样大的仪典?”

    “以前还有人笑话萧斌生不出儿子,现在看来生女儿可比生儿子有用,嫁给太子,那可是能做国丈的。”

    “可不,你看那个程家,两个儿子为了家产谋害父亲,真不如女儿贴心。”

    青昭没有出门凑热闹,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虽然这次更为郑重,排场也更大,但是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那些面带笑意,来恭喜祝贺的人们,有几人真心,几人假意,她不需要一一判断,因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是权利。在这庞大的漩涡之中,多少人迷失了本性,他们笑意迎人,心中却藏了一把锋利的刀。耳边的声声嘈杂,若细听来,不就是削肉剔骨的刀剑之声吗?

    “青昭,你不去看看吗?真是够壮观的。”潘远从外面进来,神色十分兴奋。

    还没等青昭说话,潘遥就先发话了:“有什么可看的,咱们殿下都被禁足一个月了,你看不出青昭在烦心吗?”

    “是啊,这软禁要到什么时候啊?”潘远听完也有些发愁了。

    “你们在雍州呆过吧?”青昭突然发问。

    “当然,我俩原本就是荆雍军的人。”

    “那边什么样子?”青昭想到自己很快要随刘骏去雍州了,心中有些向往。

    “我们殿下可是百年来第一位出镇襄阳的皇族,那边虽然不比建康繁华,但是这几年也是物阜民丰。”

    “是啊,向北去靠近戈壁,那真是白草黄沙,自由自在的。”

    几人正说着,就见柳心?匆匆的跑了过来:“青昭,坏了!”

    青昭闻言,“腾”的一下弹了起来,怕出事怕出事,看来还是出事了:“怎么了?你慢慢说。”

    “初荷,她混在仪仗中,进宫了。”

    “她进宫干什么?”青昭有些震惊。

    “我前几日无意中跟她提起过马彰。”

    “她想混进宫,找马彰?”青昭有些惊讶,唐初荷的胆子也太大了。

    “我想应该是吧。”

    “可是仪仗查的这么严,她怎么混进去的?”

    “前些时日定品大考,袁粲领了太子府录事,戴法兴也定了灵台郎,他们来瑶韵坊庆祝,说是可以参加太子婚典,那时我看初荷就有心事,现在想来左不过是他俩陪着她胡闹。”

    青昭细细思量后,大概明白了,便安慰道:“无妨。她只是想进宫接近马彰,又不是想刺驾,有这二人陪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马彰是近侍,随侍天子和皇后,之后还有妃嫔,皇亲陪同,再后是左右细仗,左右羽林卫,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哪里那么好接近?她若有事,我真的就对不起丘列了,青昭你要想想办法,看来不来得及通知他们。”

    青昭微微抬头,轻声问道:“心?姐,你是什么人?”

    “我……”柳心?突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天子仪仗哪里是人人都知道的。

    “其实初荷打猎那天,我们也去了瑶韵坊,正看到刘铄从里面走出来,手中还拿着那块铁牌。”

    柳心?闻听此话,轻轻叹了口气,撩起衣裙,缓缓落座:“你一定要知道吗?”

    “不必,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说,现在京中局势混乱,我已搅进,实属无奈,但却不希望你们出事。现在矛头指向了宫中,那是我力所不及的地方,但是我们也都会努力,而你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自己。”

    “我的命是丘列给的,我本不惜为他一搏,而现在却不知道该跟谁搏。”

    “唐庄主当时已经预料到结果,所以将你二人驱离,你还不懂吗?相比他自己,他更在乎你们的性命。”

    “我知道,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什么了。”柳心?想到唐丘列,心中便隐隐作痛。

    “你想过,那天他为什么突然让你们离开吗?”

    “这……”柳心?回忆着那天他的反常,也十分疑惑。

    “我想,是因为看到了刘骏。”

    “武陵王?会是他?”柳心?大惊。

    “你想多了,当然不会是他,但唐庄主很有可能见过他,他本就是禁军中人,见过他并不奇怪,但是见后的反应却很奇怪,我想,未晏山庄被屠,跟皇族恐怕是有关系的。”

    “皇族……”柳心?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想到了刘义康:“不错。”

    “前面是刘铄来找你,之后你又提到了马彰,这样我才想明白。此事牵扯越来越大,心?姐,我不想你们再犯险了。”

    “怎样的艰险我都不在乎,皇族!”柳心?暗暗垂目:“也没什么可怕的。我本就是皇族豢养的杀手。”

    “嘶……”青昭一口凉气险没呛到自己。这话来的太突然了。

    柳心?看她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

    柳心?本名冯珏,出身北燕王族,但八岁那年,北燕被拓跋焘攻占亡国,她的父母也都死在了高句丽。她随冯业一枝逃到南宋,侥幸活命,却从此过上了流离失所的生活。

    十岁那年,她被人牙子卖到了青楼。对饥寒交迫的她来说,能有口吃的,在什么地方都已经无所谓了,而且因为年岁小,她也只是做些打杂的事情。同时也学会了一些歌舞技能。

    随着年龄慢慢长大,她的姿色开始显露出来,不过十二岁,便惹的很多的好色之徒对她有所觊觎。老板乐的高兴,公开竞价,规定出价最高者,可以在她满十三岁时得首夜。

    她忘不了那日,漫天大雪,白茫茫的遮天蔽日,寒风刮起轿帘,鹅毛般的雪片落在她的脸上,冰冷无比,使她不住的打着寒颤。她偷偷拔下发髻上的银簪,准备做殊死一搏。

    当夜,她独自坐在塌边,耷拉着脑袋,听着窗外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心中凄苦而惶恐,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结果似乎只有两种,要么失了贞操,要么失了性命。

    男子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就在他站定之时,小姑娘握紧发簪突然刺出,男子反应极快,闪身的一刹反按住了她的胳膊。

    男子夺走了她手中的发簪,将她放开,却并没有发怒,只平静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女孩抬头看去,只见面前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刀眉长须,威严无比。

    “冯珏。”她颤巍巍的答道。

    “玉为阴,双玉相和为珏,乃是至阴,这名字不好。”男子将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说道:“姿似弱柳扶风,心似皎月神珠,以后你就叫柳心?吧。”

    “你叫什么名字?”她天真的问道。

    男子看着面前的女孩,只见她稚嫩的面庞上,被人画上了浓重的胭脂,但眼中却全是天真和懵懂,不觉好笑:“我叫刘义康。”

    刘义康没有留下过夜,只是交待下人照顾她。柳心?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夜刺出的那一簪,竟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之后的日子里,刘义康安排人教她习武,柳心?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总强过在青楼出卖色相的好,况且刘义康对她的生活起居都打点的很好,如同府中小姐一般。

    柳心?选择了长鞭做武器,刘义康就专门定制玉柄,说是使用玉柄不会伤手,后来练习时,玉柄不小心摔碎了,柳心?担心受罚,却不想刘义康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又命人做了一把,并告诉她,不用刻意爱惜,物件总不如人珍贵。

    刘义康的儿子刘?垂涎柳心?,有心染指,被刘义康发觉后重重的责罚了一顿,事后还安慰她,告诉她不可委曲求全,他会保护她。

    慢慢的,柳心?对刘义康产生了父亲般的依赖和敬爱。这样静好的岁月,直到五年前。

    “心?,我有事要你去做。”

    “您吩咐。”

    “帮我杀个人。”

    柳心?微微一怔,却还是选择遵从。

    原来那时刘义康已经决定篡位,所以他一定要铲除那些异心之人,柳心?就是他的一把刀,当然并不是仅有的一把,她知道还有一群柔然人,也在为刘义康卖命,他们的接头地点便是瑞夕楼。

    然而刘义康或许真的是命数不济,百般筹谋,但两次起事都以失败告终,连带着那个柔然首领也枉死了。三年的时间里,柳心?帮他刺探消息,杀人灭口,完全变成了一个专职的暗探。一年前刘义康派她潜入未晏山庄,找到庄主唐丘列的笔录或者起居注。

    她顺利的看到了笔录手札,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刘义康说的什么皇家秘密,只写了很多他与妻子的生活细节。当中记录了他们如何情深恩爱,如何举案齐眉,到后来误杀妻子后,又是如何的悔恨挣扎,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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