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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靖王妃的话说得明明白白,贺宪章等人哪有听不懂的,就算是这二人有诸多担心,可惜和靖王妃是皇亲国戚,他们虽然才名京陵,却到底是为人臣子。
贺宪章等人退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院子外头干等着。
这样的行为,自然是瞒不过和靖王妃,不过她倒是不在意,这等着的人又不是她,倒是这林家的两个小姑娘让她觉得不错。
林溪娇和林溪瑶从刚刚的情景就看出来了,当下等林知誉等人退出去后,不敢多言,只正经危坐着,生怕一个不妥,惹得和靖王妃不高兴,害了林家。
虽然和靖王妃对林溪瑶和林溪娇有好感,可是刚刚被贺宪章他们一搅,如今瞧得这她们两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当下那点儿心情也就没了,随意的问了几句,就她们走了。
林知誉早先从贺宪章的神情中隐约感觉到这事儿有些不一般,果然,三言两语,他就从贺宪宏的嘴里套出了话来,当即,平日里沉稳儒雅的林大公子也不由的握紧了手掌,今日若是和靖王妃对林溪娇和林溪娇任何,必定是受了这贺家的无妄之灾。
贺宪宏虽然年幼,但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贺宪章略有歉意的对林知誉拱手道:“林兄,若是林家两位妹妹真的受了什么,是我们贺家的不是。还请林兄谅解。”
与贺宪章的斟酌词语相比,贺宪宏倒是直接很多,立即就道:“林大哥,要不咱们闯进去把溪瑶妹妹和溪娇妹妹她们带出来吧!那和靖王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我瞧她……”
话还没说完,贺宪章就厉声呵斥了贺宪宏一句,压低了声音道:“平日里的孔孟之道都学到哪里去了,回去给我抄写一百遍。”
贺宪宏自知失言,微微地下了头,不过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林知誉见他们俩要吵起来,当即就出声道:“这事儿言之尚早,和靖王妃既然这么大张旗鼓,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事情,不过这事儿,咱们到底是太过冒失了些,若是和靖王妃真的生了气,咱们也必须担着。”
贺宪章和林知誉互相看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一样的信息,没错,这和靖王妃乃是皇家之人,就算他们一个是林家,一个是贺家,在天子面前,就是臣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这样并不代表他们回坐以待毙,早在来的时候,林知誉就已经派人去打听,这和靖王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广福寺中。而且也命了人送信去了林府,如今算算时间,倒也差不错了。
果然,没多久,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一个角门进来,躬身过来道:“少爷,带听清楚了。”那小厮抬眼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外人,这才接着道:“这和靖王妃是昨日来的,听说是和和靖王妃闹了脾气,到这儿小住来了,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缘由奴才并不清楚。”
挥手让那个小厮下去,林知誉微微皱了眉头,难道真的是昨儿个的巧遇?
还没等三人商量出对策来,林溪瑶和林溪娇就出来了,待和靖王妃的人离开了,林知誉这才急忙上前,关切的问林溪瑶和林溪娇道:“没事儿吧!”
“哥哥,我们没事儿。”林溪瑶微微摇头,脸上露出笑容,稍稍安慰了林知誉担忧的心情。
贺宪章和贺宪宏同林溪娇和林溪瑶打过招呼后,并没有随着她们回院子,而是带着贺宪宏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肖夫人在院子里有些坐立不安,她品阶不高,冒昧过去,若是惹了和靖王妃不快,不喜肖家可就失大了,只是着林溪瑶和林溪娇是同她一块儿来的,若是她不管,到时候林家怒了,她们肖家也得不好,故而,肖夫人只得派人去通知了林知誉。不过这林知誉半响没传个话儿来,惹得她也焦急不少。
“夫人,林大小姐,林二小姐和林大少爷来了。”一个丫头在门外望着风,见远远走过来的几人,忙奔向院子里头,向肖夫人禀报。
肖夫人悬着的心稍稍落下,问那丫头道:“那林大小姐和林二小姐没事儿吧!”
“没呢!奴婢瞧得他们说说笑笑的,定是没什么事儿!”
肖夫人听完,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扶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门口,却只看见林溪瑶和林溪娇二人。
“肖夫人。”林溪瑶福了福身,笑着唤了一句。林溪娇跟在林溪瑶的身后,也朝着肖夫人行了礼。
肖夫人并不着急问她们在和靖王妃那儿的事情,只是笑着道:“先前去的早,可是用了早膳了?”
“多谢肖夫人的美意,不过我和二妹妹在和靖王妃那儿用过了。”
肖夫人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林溪瑶身侧的林溪娇。林溪瑶见肖夫人和林溪娇有话儿要说,也不挡着,笑着道:“先前说要去给我父母亲在佛前求一块平安符,这会儿子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前殿了。”
肖夫人微笑的点了点头,而林溪娇则是微微侧身,待林溪娇带着丫头们走出了肖夫人的视野,肖夫人这才看着林溪娇道:“咱们进去吧。”
“是。”林溪娇乖巧的扶着肖夫人的手进了屋子。
屋子里头暖和和的,林溪娇在外头熏了熏身上的寒气后,这才进了内室,肖夫人已经端着茶坐着了,林溪娇乖巧的唤了一句“祖母”后,在肖氏的示意下,坐到了一旁。
“和靖王妃怎么会在这儿,你可知道她叫你去的原因?”肖夫人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开口道。
林溪娇在肖夫人的面前表现的是十分的乖巧,不过这并不认为,她会在肖氏的询问下,一股脑儿的把事情都说出来,故而只是笑着道:“昨儿个和姐姐在半山腰的凉亭里碰见了和靖王妃,不过我也不知道和靖王妃为什么会让我和姐姐去,许是王妃觉得没人陪着说话,这才让我和姐姐去的!”
“那和靖王妃可是和你说了什么?”肖氏又接着问道,很明显刚刚林溪娇的话并不让她满意。
“王妃只不过随便的问了几个问题,皆是姐姐答的。”林溪娇眨了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瞧得是一个懵懂无辜。
肖夫人见问不出什么来,只能作罢,瞧着林溪娇那一脸懵懂的样子,想着也许真是巧合罢了。可是这世间哪会又那么多的巧合,就算第一个是巧合,可是第二个呢?
林溪娇和林溪瑶离开和靖王妃那儿后,和靖王妃端着茶,陷入了微微沉思。
“王妃,可是这茶不好?”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见和靖王妃只端着茶,却不喝,有些担心的问道:“要是王妃不满意,奴婢让下头的人重新给王妃泡一壶来。”
那嬷嬷说到这儿,瞧了一眼和靖王妃,见她没有反应,又低声道:“王妃,您和王爷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如今不过是闹了些嘴角罢了,王妃何苦委屈自己住到这山中来,王妃每日喝的茶皆是王府花圃里牡丹的露水所煮,这广福寺空无一物,这茶水煮出来,哪里会有王府的好喝!这地方再如何,也比不过咱们王府呀,王妃……”
“邹嬷嬷。”和靖王妃被这碎碎念念回了思绪,有些不耐的开了口。
那名唤作邹嬷嬷的宫人,瞧见和靖王妃这样子,当下只能闭了嘴,所有的言语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那杯茶被和靖王妃端在手上,直到微微透出一丝冷意,和靖王妃这才把那茶放下。邹嬷嬷立即给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将冷了的茶水换了下去,重新沏了一壶茶过来。
“邹嬷嬷,你瞧着这林家的那个大丫头,可是像谁?”和靖王妃慢悠悠的开了口。
“这?”邹嬷嬷微微一顿,那丫头她没仔细瞧,不过王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瞧着她和当初的胡贵妃倒是有七八分相像。”
“这可说不得呀!”邹嬷嬷顿时就小心翼翼了起来,环顾了屋子里头的宫人们,见这些宫人们个个都是低头覆手垂立,这才低声道:“王妃,这事儿可不要再提了,免得惹来无妄之灾。”
“呵!”和靖王妃瞧得邹嬷嬷那般害怕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似有些快意道:“无妄之灾!我倒是想瞧瞧这是什么呢!”
邹嬷嬷打小就伺候和靖王妃,深知她的性子,当即也只能劝着道:“王妃何必搅这摊浑水呢!”
“我呀,就是看不惯有些人高高在上,嬷嬷!”和靖王妃笑意浅浅的望着那热气氤氲的茶水:“那丫头长得那么像,你以为有心人会不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王妃,您这是何苦呀!”邹嬷嬷有些感慨道:“有些事儿,改过去就过去吧!”
似乎是没有听到邹嬷嬷的话,和靖王妃行开玉手,瞧着指甲上红彤彤的丹色,若有所思道:“这丹蔻倒是不似以往的红了,瞧着真是不好看!”
瞧着和靖王妃这样子,邹嬷嬷闭上了嘴巴,不再提这事儿,由得和靖王妃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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