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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说？到底说不说？”
东厂地牢内，李凤翔亲自上手，拿着一根布满荆棘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狠狠招呼着。
被绑在柱子上鞭打的倒也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宫内当值的宿将冯提！
李凤翔也算留了一个心眼，虽说朱由检让他直接杀人，没必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这件事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皇宫是整个北京城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不但出现这么多刺客，而且还没有人在天子身边保护？
如果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那他李凤翔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天子？
而且，天子一句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已经变相的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想到这，李凤翔越来越气，手中的力道，下意识加深了几分。
“冯将军，本督问你，昨晚是你负责皇宫的守卫，为什么宫内突然出现了那么多刺客？”
“还有，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你今日不说个明白，那本督就杀了你全家，明白么？”
“快说！”
“呸！你这阉狗！”
“本将的家姐，可是当今圣上的冯贵妃。”
“你敢抓老子，难道就不怕人头落地？”
冯提咬着牙，朝着李凤翔怒目而视。
“呵呵……别说你是国舅，哪怕你是国丈又能如何？”
“你可别不知好歹，若不是督公昨晚手下留情，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
站在一旁的秦讯顿时冷笑一声，天子下令清洗皇宫。
自然，今夜当值宿将冯提也在清洗的名单里。
还是那句话吧，不管这些人到底与刺杀有没有关系。
就凭玩忽职守值守这一条，也足已判处死刑了！
闻言，冯提朝着秦讯吐了一口浓痰，“要杀要剐何必废话？”
“你直接动手便是！”
“今晚本将栽到了你们这群阉狗的手里，算是本将倒霉。”
“好！好啊！”
一听这话，李凤翔不由被气笑了，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冯提居然还有如此铮铮铁骨？
身为外戚，冯提自然不是通过正当途径谋得的宿将一职。
本来吧，这也无可厚非，谁家里没有一点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自从他的姐姐在宫里做了贵妃之后。
平日里，冯提眼高手低，甚至有时候连上司的命令，他都是爱搭不理。
就这种二世祖，如果说他是个硬骨头，那太阳就要打西边升起了……
除非，这件事和他冯提真的没有关系。
否则，那关系就太大了，他冯提就算是死，也不敢去咬人！
恰巧这时，一名档头忽然走了进来。
“督公，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派人来传话，说有要事和要督公商量。”
“请督公到镇北抚衙门一续！”
闻言，李凤翔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冯提后，这才开口道，“秦讯，你代本督好好审问，若是这混帐还不老实。”
“那就先把他的儿子带过来，当着他的面一刀砍了！”
“是，督公。”
秦讯连忙点头，目送着李凤翔徒步离开。
没多久，李凤翔便来到了锦衣卫镇北抚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李公公来了？”
“快快请坐。”
看到来人，李若链直接让人端上了一把椅子，长话短说，“李公公，本官听说你抓了一些人到东厂审问，不知可有眉目？”
闻言，李凤翔无奈一笑，“李掌使，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家伙，嘴一个比一个严实。”
“就连冯提这样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也硬抗着不开口。”
“真是让本督一筹莫展！”
听到这话，李若链不由苦涩一笑，“谁说不是呢，李公公，今夜我锦衣卫也抓了不少人，其中包括北京四门的守将。”
“那些刺客能轻而易举的混进京师，从而进入皇宫，想必与这些守门的将军也脱不了干系。”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之后，东门与西门，还有南门的守将一言不发。”
“倒是北门的守将刘征抗不住，说是收了银子，至于这群刺客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一问三不知。”
“不知李公公关于下一步，有什么想法？”李若链想了想，沉声道。
他面临的压力也不小，在皇宫内，除了禁军看守之外，还有锦衣卫坐堂。
今夜不光没有禁卫军的护卫，就连锦衣卫也看不到影子。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不但能支开宫内禁军，甚至还能染指锦衣卫。
这势力，简直大得没边了！！
若是不把人给找出来，他李若链怕是以后连睡觉都不会塌实……
更别提该如何向天子交代了！
闻言，李凤翔站起了身子，却沉默了许久。
似乎在心里权衡了利弊，这才沉吟道。
“李掌使，本督估计与此事有干系的人，肯定不会少。”
“不过本督敢肯定，这绝对是东林党或者是勋贵们干的！”
“想必李掌使也清楚，能把皇宫内当成自家后花园自由进出，除了那几个人，谁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不知李掌使可敢放手一博？”
听到这话，李若链顿时一愣，“李公公您这话何意，何为放手一博？”
“抓人！”
“你锦衣卫去抓一到两个勋贵，而本督则是去抓几个东林党里面的大老爷。”
“本督还就不信了，若是这样还查不到眉目，那本督就亲自去向陛下请罪！”
“嘶……”
此话一出，李若链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公公，这些可都是动一动，京城就能抖三抖的人物！”
“若是强行缉拿，怕是会造成巨大的影响啊！”
“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了事，我们怎么向陛下交代？”
“更何况现在武举和武人学堂开办在即，在如此紧要关头大动干戈，要是真出了事……”
李若链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要知道，武举和武人学堂这两项，可是天子计划恢复武将地位的政治噱头，可不敢去砸了锅。
“呵呵……”
闻言，李凤翔摆了摆手，神色一禀“李掌使，你觉得我们不行动，他们就不会去干预武举和武人学堂吗？”
“这些混帐，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如果再这样继续放任下去，别说什么武举和武人学堂，恐怕连陛下的安危，都是一个巨大问题！”
“等到那时，你我二人究竟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恐怕不等我们自杀，那群人就会先把我们给杀死。”
“李掌使你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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