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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光芒，似乎日渐强盛起来，一改当初的病态。
本就是璞玉，当他自己不再消沉的时候，只会越来越让人无法直视身上那股耀眼的光彩。
修长的手上握着手机，拇指摩挲着，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事情，或者，在等一个电话。
似乎知道他等得焦急，手机屏幕亮起，并带着轻微的震动。
季?熠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压抑，又过了几秒钟后，才接听了电话。
“爸，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挺好的，真的，您和妈不用老往我这边跑。”
“我知道，顾磊也挺好的。”
“爸——”季?熠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那边的话。
虽然这种行为很不礼貌，但他们父子之间早在多少年前，这些事情都是虚的了。
“承曦不管怎么样，都是我认定的人，我一颗心全挂在人家身上，这么多年了，你和妈还不明白吗？”
“又或者说，就算明白了也认为不算什么呢？”
“我这个儿子在你们二老眼里，就是用来交易的工具吗？”
“是啊，承曦死了，所以我也跟着死了，心死了，您明白吗？。”
季?熠的语气始终平淡，但话里的嘲讽却是满满的。
“您和妈也用不着拿那些为我好的名义来搪塞我，我都抗拒到这个地步了，还能算是为我好吗？”
“我老了怎么办？您凡事想开点，万一我活不到老呢。”
“您和妈好好的，我不会真的不管你们。总归是生我养我的爸妈，我都懂。”
“可是多少次了，您和妈还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让我去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情。”
“有时候我真想问一句，但又觉得问出来没意思，您又明不明白？”
“说出来了，显得我多不孝。”
“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们的，就这样吧，先挂了。”
挂完电话后季?熠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身上的低气压明显了很多。
许久之后，才自嘲一笑。
当爸妈的不容易，但是为人子女的，又哪里容易了呢？
要说心里对自己爸妈没有怨，那是假的。
当年要不是自己亲爸妈逼得急，季?熠也不会忙得分身乏术。
如果他当初没那么忙，也许早就和承曦结婚一起生活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怨不得谁，但一想到有这么一个也许，心里总是不平。
更何况，他爸妈拿他当亲儿子是真的，总想安排他的人生也是真的。
每次总要把他逼到崩溃才会稍微收敛或者内疚，但没多久，又故态复萌。
之前来看他不是碍于顾磊在场才没把话说出来，现在还想趁着顾磊不再叫他去见什么总的女儿。
季?熠嗤之以鼻。
她们再优秀又怎么样呢？他这辈子注定是很难把心思和眼睛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开了。
情之一字，本就一意孤行。
就像她给的糖再苦他也愿意吃，别人手上的糖再甜也不想多看一眼。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他自己喜欢，自己愿意，就是值得的。
但他爸妈不会懂，大概是因为这一生过得太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太大波折的原因吧。
想了很多有的没的，最终心里还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将手机解锁，找到想找的那个人的号码后，迟疑了一下，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
九霄又要维护，估计这会儿正忙着呢，打电话就算了。
也是季?熠大意了，本来上次见面这么好的机会，他应该问一问的。
只是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关于承曦和承叔叔的事情，青妩的事情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那之前，青妩的线索并不多，他提了一句，被陆慈三言两语打发后，话题就这么岔开了。
直到最后，都没有问出什么来。
一笑倾尘都比青妩关注度来得高。
想到这两个名字，季?熠难免有些出神。
在刚见到青妩的时候，他确实认为她就是自己的小姑娘。
没见到本人前，那感觉和气息都太过相似。
结果却被打脸了。
这个打脸放在之前来说也许算是严重的，但和陆慈聊完之后，他又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在一笑倾尘和青妩之间，他终究还是偏向笑笑的。
刚显示信息发送成功，手机便进了一个电话。
季?熠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紧张。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接听了电话。
“老大，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点眉目了。”
电话那头也知道他们老大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了。
“说详细点。”季?熠回答。
“哦，好。”本来就被吩咐事无巨细的小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大反应。
只是心里暗暗嘀咕，老大对承大小姐这份心，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只是可惜了，造化弄人啊。
“能查到的东西有限，毕竟承曦小姐您也知道，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们也实在查不出什么......”
手机那头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小声不少，明显底气不足。
“直接说你们查到的吧。”季?熠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当然不会在这方面为难人。
“能查到的是这最近半年的事情......”
对面看似说了很多，但也只有几分钟的事情，而且也并不是特别有用的消息。
只是越是这样，季?熠心里就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就是这么多了，承教授回国后也不太出门，只半个月前和以前的朋友聚了一次。”
“而且，承教授似乎过不了多久，又要出国了。”
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说完后，等着季?熠的答复。
他查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惊肉跳得很。
虽然他不够聪明，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也能从老大的意思中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我知道了，辛苦了。承教授那边，再帮我多留意一下。”
最终，季?熠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对面当然是忙不迭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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