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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管他的小姑娘是什么样子，都喜欢到了骨子里。
“等我回头查一查这个米雪的身份。”顺势摸了摸乘曦的小脑袋，宋晚霁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晦涩。
乘曦享受着他的亲昵，然后摇摇头，“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因为我还梦到我父亲。”
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语气平静至极，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宋晚霁当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不说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乘曦提起爸妈脸上那副神采奕奕的带着几分羡慕又尊敬的样子，就连平日里和爸妈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娇憨又懂事的。
全然被娇宠长大的样子。
不是在这么美好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女孩子的话，也不会把乘曦养育得这么好。
懂事，聪明，娇气，明艳，孝顺……
当然，季?熠不否认自己自带某种玄妙的滤镜来看待乘曦，但她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
不然……
也不会有九霄的存在和现世。
“叔叔和阿姨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想到自己最近让人盯着乘书臣，却没人和他说乘书臣最近有见什么女明星，宋晚霁就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与其他费尽心思去猜疑追查，倒不如直接问乘曦来得更快些。
不管怎么说，都是乘曦的爸爸，之前是她不记得也就算了，现在想起来了，季?熠当然会在她这边去考虑再行事。
乘曦一顿，随即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只是婚内出轨了而已。”
语气更加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宋晚霁却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完全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叔叔和阿姨那么……”
后面的话在乘曦静的注视下没能说下去。
但宋晚霁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完全不敢相信叔叔和阿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见过这两位长辈几次，所以更是清楚叔叔对阿姨的感情。
明明眼里满是妻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出轨就出轨呢？
“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也不想相信。”乘曦嘲讽一笑。
事实上，当初证据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样没有办法相信。
所以，才会沦落到后面的结局。
“米雪，是爸爸的私生女。或者说，是龙凤胎中的一个孩子。”
“这些糟心的事情我不想说，你也别问了。去查一下米雪和九霄的牵扯。我这样的身份能经常梦到她，肯定不简单。”
她顿了顿，无比冷静道。
“也许，会和青妩有更深的关系。”
宋晚霁看着她这幅冷淡的模样，只感觉心里堵得慌。
他的小姑娘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该有多难过呢？
原本恩爱顾家的爸爸竟然出轨不说，还有了私生子，可想而知对她的打击该有多大。
承曦原本很羡慕父母之间的爱情，从一见钟情到结婚到白头，光是想想就已经很美好了。
更何况她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的。
结果长大了，这美好的幻影就像泡沫，破碎得再也找不到踪影。
难怪她离开前的那段时间情绪这么不对......
宋晚霁一下想了很多，越想越是心疼又难受。
说到底，那会儿是他太年轻气盛，不够细心，更是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才会完全没有发现到她的不对劲。
小姑娘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很难说出来告诉给他听。
她也还小，需要时间来面对并且做出心里建设。
偏偏，他还做错了事。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对我，也很失望？”
季?熠艰难地问出口。
承曦一愣，随即低头不语。
只是稍微坐直了些，避开了两人原本的紧密接触。
宋晚霁的手下意识一扣，又把人捞回了自己怀里。
“我觉得分开的这六年的时间，足够了。”
“足够让我们知道彼此之间的心意，足够让你释怀这件事情。”
“足够让你重新接纳我。”
“承曦，这个世界纵使有太多不完美，也许更没有绝对的爱情可言。”
“我爱你，你也爱我。但是我们还是会有争吵。”
“因为人类啊，本来就是这么复杂又微妙的存在。”
“脑子一热的时候多了去了，愤怒、失望、绝望......这些激进的情绪下我们做出什么事情谁也无法捉摸。”
“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会奔向你。”
“你可以先前退后，往东往西，朝北向南，不管怎么样都好，我都向着你，也只有你。”
“相信我，嗯？”
宋晚霁说完，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承曦，坦诚而真诚，眼里唯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但这双好看的眼里，蕴含了太多东西。
幽深，却又明亮而赤城，透过这双眼睛，承曦仿佛能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不，应该说，她已经看到了。
“好，我相信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承曦仰头，眨眼，应道。
“好，一起。我不会抛下你，你也不能再离开我。再来一次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季?熠激动而动容，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前印上虔诚的一吻。
承曦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又变得清晰起来，整个人有些轻飘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飘然感。
只是又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和满足。
当年爸爸出轨的事情确实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让承曦一度对爱情和婚姻产生了绝望和质疑，甚至是恐惧。
在他喝醉之后想对她做的事情更是让她彻底断了心里的那根弦。
那个时候的她，进入了死胡同里，根本没办法开解自己。
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承曦对于分手，以及和他分开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反应和感觉，没有难受得要死要活，反而在心里深处隐隐松了一口气。
就像在水中，憋气很久的人突然跃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种畅快感。
却又憋着另一口气，想要做些什么，或者说，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一头扎进了对九霄的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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