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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窗外的霓虹灯初上，光彩流溢，仿佛要把这座城市变成不眠夜。
盈盈的灯光打落在他挺拔的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落寞。自从三个月前，她走了以后，就再也无暇于欣赏璀璨夺目的夜景。
赵清?T敲门进来，“顾总，请问需要给您订餐吗？”
“不用，我回家一趟。”
顾年时回到家的时候，何秀媛刚好在吃饭，看见他回来，或多或少带着些惊讶，连忙吩咐佣人张姨给他多加一副碗筷。
她喜形于色，心情突然变得极好，“年时，你回来吃饭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妈一声，我好让张姨准备你喜欢吃的菜。”
“不用，随便就好。”顾年时洗完手回饭桌动筷吃饭。
何秀媛把菜夹到他的碗里，“那你多吃点。”
“年时，你最近公司很忙吗？”
这三个月以来他回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推托的理由都是公司事情多，没有办法走开。
“公司的事情一直都很多，你不是不知道。”
顾年时并不看她，低着头沉默吃饭。
可是公司的事情再多再忙，也总该有吃一顿饭的时间吧。
气氛有着说不出来的死寂，自从三个月前那一件事发生了以后，何秀媛觉得他们母子俩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不语。
“年时，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对妈妈的态度疏远了不少，你是不是对妈有什么意见？”犹豫的半晌，她还是把话问了出口。
“没有。”顾年时抬起头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妈是觉得自从佟安然把我推下楼梯以后，你对妈的态度就大变了。”
听她提起旧事来，顾年时手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僵了一下，沉着声音问道:“妈，那天你们两个为什么事情而争吵？为什么她会那么生气把你推下楼去，非要置你于死地？”
见他竟然顺着自己的话又翻起那件事情来，何秀媛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年时，你到底想问什么嘛？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天我只是跟她说既然你已经有了谭维白，你就不要再缠着我的儿子了，我还说经常做脚踏两只船的事情迟早都会翻船。没有想到她会恼羞成怒把我推下楼梯去。”
“妈，我想知道的是，那天你为什么会让人请她上天台？”
见他跟这件事情较劲了，何秀媛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情来。“我承认我就是想让她离开你，可我没想到她会对我下毒手。”
顾年时的脸色大变，怒声呵斥道:“妈，你别再口口声声说是她对你下毒手把你推下楼梯的了。”
何秀媛被他的怒喝吓了一大跳，“年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妈在骗你？那天你自己亲眼看见她把我推下楼梯的，我如何能骗你？”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会是真相。”顾年时把usb递在她的面前，“真相全部都在这个usb里。”
何秀媛的心“咯噔”一跳，声音掩盖不住心底的惊慌，“这是什么？”
“天台的摄像视频。”
她怎么能百密一疏忘了天台安装了摄像头的事情了？真是给自己打脸
何秀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哆嗦着说:“年时，你非得要这样跟妈当面对质吗？”
“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对她彻底死心吗？”
“是，我就是为了让你对她彻底死心，我不想你再和她纠缠不清。年时，如果不是你非得执意于这一段感情，妈至于用心良苦这样做吗？”
顾年时的双眸里尽数是失望，“妈，你从小就跟我说，做人做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妈，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何秀媛无从反驳。
“妈，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天她的弟弟快要不行了，她只想要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而你们却要把她困在警察局里，让她这一辈子都有没办法可以圆的遗憾。妈你告诉我，你的善解人意都去哪里了？到底是因为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何秀媛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仍然要替毕向珊掩饰，“这件事情都是我的主意，跟向珊没有关系。”
“你别再替她掩饰，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楼梯上的那层厚厚的地毯就是她事前让人铺上去的。”也就是因为楼梯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她才敢孤注一掷往下滚。
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事到如今，何秀媛再也无话可说。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你必须要老实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孩子？什么孩子？”何秀媛佯装听不懂他的话，“你是说佟安然跟谭维白生的那个孩子？”
她把后面这一句话咬得很重。
看着自己儿子寒着一张脸，何秀媛的心里有些复杂，咬咬牙，“年时，你不是听谁胡说了什么？”
她试探性问道:“是不是佟安然跟你说了什么？”
“你是怕她跟我说什么吗？”
何秀媛轻嗤一笑，“你这算是什么话？我有什么可怕的？妈最怕的就是她满口胡言，精心编织谎言来骗你。”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编织的再好，可终究也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天。”顾年时目光清明，凛冽地看着何秀媛，声音清减，“我相信，事情肯定会有石落水出的那天，但是我不希望再一次跟你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对质。”
何秀媛的心颤抖到无以复加，没想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要彻查下去。
那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毒？
顾年时把她的神色全然看在眼里，虽然他没有深入研究过心理学，但是她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这件事情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乐乐，直觉告诉他，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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