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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看着周围的黑暗脸色阴沉，不比这个世界好多少。
经过不知道多少时间之后，魔族的也人相互遇见。
跟齐云说的一样，何晴虽然拥有空圣的佛眼，但是她并没有那个能力随意使用，不过是破开了上面魔尊留下的一道裂缝，放出了一缕气息而已。
但是像齐云这样直接让佛眼暴动的，即便是魔尊也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他们虽然接触了深渊，前往了深渊之谷查看，但是并没有真正的融入深渊之中，只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些事而已。
所以对于深渊这种能够抹除他人意志情绪，只剩下执念存在，甚至变成机械般傀儡般的深渊，他们依旧忌惮。
这不是个人对个人，而是天道之外的法则。
“师兄！”
终于，齐云似乎来到了中心处，因为他看到了一道身影背对着他盘坐在前方。
齐云努力朝那边靠近，但是不管如何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不管他怎么努力，两人之间永远相差这么远的距离，无法缩短分毫。
怎么回事？
齐云内心疑惑，不明白这之间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但是结果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丝毫变化。
“孔圣师兄！”
不得已之下，齐云放弃了朝孔圣靠近，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那道背对着他盘坐的身影。
只不过那道身影仿佛定格凝固，一直保持着入定的状态，没有发生丝毫改变，哪怕是衣角都没有动摇。
在齐云大声呼喊之下，那道身影终于有了变化。
在这个时刻，齐云的圣体自动发生震动，佛眼也开始变化。
“你来了！”
一道类似于远古传递过来般的声音，传入了齐云的耳中。
声音里充满了沧桑还有疲惫，以及那深深的无力。
一时间，齐云内心被这道声音动摇，原本他的内心可谓是心如止水，却坚不可摧。
即便是面对化灵之境的威胁，依旧没有发生多大的动荡。
然而现在这道声音一响起，就带动了他的心境发生共鸣，难以进行压制。
齐云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那道身影一拜：“贫僧空灵，见过空圣师兄！”
“空灵~”
空圣的身影呢喃一声，随后仿佛发出了一声叹息：“师弟，你来早了！”
齐云眉头皱起。
来早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来见他还有时间规定不成。
齐云推演着前因后果，同时不惜引发伤势也动用佛眼，但是却依旧无法查看到前因后果，更不知空圣这话的意思。
几番之下，齐云双眸刺痛，似乎将要碎裂，齐云只能选择放弃。
看着那道在黑暗中散发着洁白光芒的身影，齐云想了想开口道：“空圣师兄，你有什么话想说？在深渊之谷你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深渊，早已降临。”
齐云目光一缩，没曾想空圣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深渊早已降临，那么这个世界为什么没人发现？
而且深渊是如何降临的，以齐云对深渊的了解，一旦深渊降临的话，将会如同大海淹没岛屿一般，无法做到悄声无息。
齐云开口道：“空圣师兄，深渊在哪里？”
“众生内心之中，我们遗忘的角落，如今已经开始渐渐显现。”
“我们以往的黑暗，还在诞生的黑暗，都将开始如同浪潮一般展开它的威能。”
“我看到了浪潮退去后显露的尸骨，师兄他们也在其中，现在我也被埋葬！”
空圣的话说的没头没脑，饶是齐云一时间也难以领悟，不知道空圣说的具体意思。
似乎看出了齐云内心的疑惑，空圣叹息道：“你来早了。现在的你无法接触到这些。也难以明白。看到我算错了。”
齐云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他虽然相对于仙元州的生灵来说，可谓是精彩艳艳，年仅十几岁便能站在李元这种千年老怪的肩膀上。
但他知道，相对于空圣这种生活在圣州，经历了万般挫折磨难的人来说，相差的并不是一点半点。
也正是因为很清楚这点，所以他没有自大的以为自己能够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齐云看着空圣，即便是没有亲自见过对方，也知道对方的风华绝代。
然而现在却沦落至此，仅剩一道意志留存，传递他所知道的信息。
“师弟，小心！”
空圣的声音再次传来。
齐云开口道：“小心什么？”
“小心一切。因果命运并非那般简单，我无法左右，师兄他们同样如此。”
“还有，小心我！”
齐云目光一动：“小心你？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空圣的声音传来。
“我不甘心就此死去，即便是被众生背叛推下深渊，我依旧不甘止步于此。”
“即便过去的我虽死，但未来却会出现另外一个我，我将活出第二世。”
“但我不知道我的第二世会变得如何，是否还如同我现在这般。”
“即便不可预测，也无法直视内心深处的真实，但我还是做出了选择，投入深渊，借此破茧重生！”
“我将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优秀。但我也许不再是我！”
“你若是遇见我，记得快点逃！”
齐云心脏砰砰跳动起来，瞳孔收缩的看着远处那道盘坐的身影。
对方的身影似乎开始消散，比之前变得淡薄起来。
看上去是那么萧条，那么无助。
空圣的话依旧响起，齐云瞳孔不断收缩，直至最后凝聚成一个针点。
没人知道他们之间交谈了什么。
在最后时刻，空圣用尽所有一切手段，将自己的意志留存在这枚佛眼之中。
因为他知道，不管命运如何曲折，有些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就如同那位魔尊，似乎没有想过要答应空圣的条件。
但是现在却依旧达到了空圣当初的要求。
机缘巧合之下，一切都顺理成章，却也让他人无法左右。
随着交谈在继续，世界也在崩塌。
空圣最后关头投入了深渊，却也将自己最后的善念传递出来。
看着远处那正在消散的身影，齐云很想走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世界崩塌的情况下，一切都变得虚幻，如果齐云想要的话，这个时候是能够走到近前的。
只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空圣背对着众生，想必是不想被其它生灵看到自己临死前的模样。
作为名义上的同门师兄弟，即便是未曾相见，但也有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自然不会做出揭开对方的面具，露出下面可能变得丑陋的面庞。
“阿弥陀佛，空圣师兄！”
齐云双手合十，盘坐在原地念诵经文，超度空圣。
虽然对方说过自己投入深渊，破茧成蝶将活出第二世。
但他也说过，自己的第二世也许不再是他，也就意味着过去的他已经死去。
纯洁的善念将不会存在。
第二世的空圣也许也心存善意，但终究会有些不同。
随着空圣的身影彻底烟消云散，世界也走向了崩塌的终点。
而在原地，一昧眼球掉落在地上。
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么动听，直击内心。
碎片却又那么锋利，刺破心中某处柔软，造成一阵阵剧痛。
不知为何，齐云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他回想来到这个世上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何，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
齐云不知道这是因为深渊带来的影响让他迷茫，还是自己陷入了人生的迷雾之中。
一时间难以看清前方。
“归墟门在此，你们魔族怎敢放肆！”
一道怒吼声传来，天地间爆发巨响，地面剧烈晃动。
转头看去，原来是归墟老祖带人亲临此地。
才几年时间不见，归墟老祖居然达至登仙之境。
看的出来，对方年轻时遭遇的情况非常严重，以至于千年未得寸进。
万俟一事之后，让对方找到了前方的道路，而后一路直上，短时间便达到了他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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