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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女子十六就是成年了，做事可以随心所欲，谁也约束不了。你放心吧，就是他们看到我和你睡在一起，也不会声张的。”
赵红星老脸一红，道，“你们居然这么开放？他们为什么不敢声张？”
希雅道，“因为传说中，乌家是战神血脉呀，这就是乌家占据河间地，铁家和布家敢怒不敢言的原因了，百年前，乌家压迫得其他两家喘不过气来。”
“铁家和布家没少嫁过来的女儿，以作和亲，也希望从乌家娶女儿回去。当然，史上三家也没少这么做。可奇怪的是，布家和铁家，种姓坚韧，他们儿女，只要和乌家婚配，都必然只诞下小矮子。大哥哥，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红星道，“这我能理解，种姓坚韧，这在生物学上，叫显性基因控制的生物性征。就好比黑人和其他种族的人婚配，生下来的都是黑皮肤……什么是黑人，就是外面一个黑皮肤人类种族。”
希雅似懂非懂，也不去多问，笑道，“希雅是女战神的意思，我自己起的，这个名字，源自黑水河的女神希雅，大哥哥，你说霸气不霸气？”
“霸气！”
赵红星这才回过神来，奇道，“奇怪了，既然铁家种姓坚韧，你母亲是铁家的女儿，那你怎么会是高个子？是不是你母亲上面，有先人，是从乌家娶了婆娘，形成了回交的？”
“才不是呢。”
希雅道，“严格说，我并非铁家主脉的女儿，乌家近些年，时常遭遇魔人入侵之厄，主动向布家和铁家联姻，两家和乌家频频婚配，可上一代铁家家主没有兄妹，只能从旁支找到我母亲，认作妹妹，嫁入乌家，没成想，这一来，诞下的居然是大个子。要知道，从前旁支没资格，也从没有人和乌家联姻的啊。”
“这倒有趣了，主脉不行，旁支却歪打正着，那让乌家嫁女和旁支婚配，不就也能诞下小巨人了？”赵红星打趣道。
“说来也奇怪了。”
希雅说道，“因为这事，布家铁家，心思活泛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一开始更是忌惮旁支会得势，可终于还是太过想要乌家血脉，也就开始尝试。”
“岂料生下的子女，一看就都是小个头。他们只好寄望在我身上了，铁家和布家儿郎，谁都想要娶我希雅。”
希雅说着，“他们铁家和布家，甚至商量着，既要我为布家生若干子女，又要我随后改嫁铁家……这都把我当什么？本姑娘可是要做女战神的女人，不想成为生儿育女的工具，所以一再拖延，这都成年礼过去一年多快两年了，我也没到布家去。”赵红星道，“想必你大哥也没催你吧，这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迫切了，他怕你啊，怕你嫁过去，乌家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希雅说，“所以你明白了吧。跟我一起，他们肯定不会对你动手，他们巴不得看到我结束禁足，到中心自由贸易区去呢。只会巴结我，希望我赶紧嫁过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笑了笑，“他们也是傻，估计想不明白，我哥为何允许我抛头露面了。这是缓兵之计啊、”
赵红星不由得认真端详她，“丫头，你倒是不笨啊，配得上女战神这个名头，你也看出你哥的野心了。”
希雅叹息道，“说真的这趟要不是和你一起，我真不想出来，我堂哥是绝不会允许我嫁给布家和铁家的人。”
赵红星暗忖，只怕这丫头嫁过去之日，就是黑水城血雨腥风吹刮之时。
以乌瑟的心性，岂能容许她给外族诞下乌家战神血脉的子嗣？
只怕等待她的下场，就是死啊。
希雅垂下车帘，突然自背后，将他紧紧来抱住，泣声道，“大哥哥，你带我走吧，我跟你走，才有唯一的活路，留在这里，迟早是个死！”
赵红星身体一僵，却仍笑道，“怎么会，大哥性情中人，岂会做这种事情？他对我一个外来人尚且如此，我相信他绝不会伤害自己妹妹。”
希雅紧贴他的身子的身子与手，渐渐僵硬，“大哥哥，你不信我？你真不肯帮我带我走？”
赵红星安抚道，“希雅，我绝不信大哥会这么做，你想想啊，他都要对铁家和布家动手了，到时候两家落败，偌大黑水城都在他控制之中，那你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希雅道，“万一他没成功呢？万一他仍是不放心呢？”
赵红星道，“我们要相信大哥。不会不成功，有你我帮大哥呢，再说了，等功成之后，大哥多半径往玉都，正是用人之际，还有谁比自己妹妹更值得信赖依仗呢，你多虑了。”
希雅仍不死心，追问道，“若我嫁给你，你带不带我走？你答应的话，现在就可以……”
赵红星缓缓推开她，“丫头，别傻，你又不喜欢我，嫁给我干嘛呀？女子如花，女人这一辈子，要采折在心爱之人手里，才是幸福。”
少女缓缓松手。
埋头于膝，香肩微微抽搐。
其后一直很沉默。
窗外有车辘碾压地面的动静传来。
赵红星受不住车内的压抑，掀开了一帘的小檀木卷布。
那是标着铁字的马车，马蹄哒哒，拉着马车飞速接近。
大概因为看到了乌家牛车，铁家人才追上来。
马车上的是两个杂役模样的汉子，瞥看牛车之内，有些诧异的看了赵红星一眼，便策马扬鞭，飞快离开。
估计是看赵红星眼生，而希雅脑袋趴在自己双膝之中，他们没看出是乌家小姐。
后面又是尘土飞扬，马蹄哒哒，竟又有三匹快马追上。
赵红星回头一看，但见一道倩影，和两个骑士，并驾齐驱奔来。
女子娇小精悍，披着斗笠，垂帷遮面，看不到模样。
三人腰间佩剑，背后背着弓弩与长戈，或大斧。
赵红星有点难以想象一个看似娇小羸弱的少女，居然背着一把巨斧，一时间感慨，不由多看了几眼。
希雅听到动静，也抬头瞥看，脸上泪痕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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