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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语川垂眸，看着那眼眸都闭着的小女人。
“娆娆。”
他微微皱眉，直接把人从床上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去把药拿过来，我喂她吃。”
薄娆平常，是很讨厌打针的。
他因为调查过。
所以知道。
药都是感冒冲剂，穆语川就这么扣着她的下巴哄了好一会儿，可小女人却只是抗拒着偏开脸蛋，到了后面嗓音都是哽咽的，“不要喝药……穆语川……我恨你……”
恨。
穆语川微微皱眉，放在身侧的指节都下意识僵硬了。
“薄娆。”
那声音没有多少温度，赤裸裸的警告，“要么你现在吃药，要么我就去医院把薄董的氧气罐拔了，你自己选。”
薄娆迷迷糊糊的，抬眸就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那双眼睛。
明明白白带着赤裸的心思。
她原本挣扎的手就这么松开，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强行拿起了他手里的水杯，把药就这么全部喝掉了，前所未有地乖巧听话。
可……
薄娆不闹的时候，穆语川其实还是有些心慌的。
“娆娆。”
“我喝完了。”
她主动抗拒着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自己滚到了床褥里，直接背对着他蜷缩在一起，抓紧了被角，有泪水顺着眼角砸在了枕头上。
穆语川都能察觉到，她那因为哭泣而微微耸动的肩膀。
“……”
他放在身侧的指节，已经紧握成拳了，“薄娆，你如果还想你身边的人安然无恙，就应该自己健健康康给我看，而不是自暴自弃成现在这副模样，坏人不会因为你受伤就有怜悯之心，更何况我连坏人都不算。”
他……
是天生就在地狱里的人，不信佛，不信神。
不信人。
只信他自己。
薄娆眼眸微微睁开，从落地窗的玻璃刚好能看到男人的背影，就坐在床沿，明明跟她很近的距离，却仿佛隔了银河沟壑。
而……
这道沟壑，终此一生都难以平复。
她，要离婚吗？
肯定是要的，而且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必须离婚，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婚姻建立在报复的基础上，也不会允许自己生下来一个仇人的孩子。
“穆语川。”
她闭了闭眼，“我会跟你离婚的。”
一定会。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她都是要离婚的。
“好。”
男人的掌心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落在了她的脸颊，轻轻地擦掉了她的眼泪，“那就养好身体，再跟我闹离婚的事，嗯？”
那声音还是很温柔。
温柔到……
薄娆现在满脑子都是在郊外别墅里看到的那些东西，那些她不该知道的秘密。
可明明事情已经败露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
何必呢？
“你好好休息。”
穆语川收回自己的手直接就站了起来，薄娆就这么看着落地窗属于男人的背影在房间里消失，这才控制不住作呕地撑起身，跌跌撞撞跑到了浴室。
“呕——”
她几乎是用催吐的方式，把之前喝掉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甚至吐出了胆汁。
穆语川带着佣人准备的清粥上楼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苍白着一张脸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女人，眉心顿时就拧了起来，“薄娆，你做什么了？”
“洗手间啊。”
薄娆体力不支，长吸了一口气，“怎么，你以为我会做什么？自杀吗？”
她走到床边，重新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
穆语川放下手里的托盘，视线下意识落在了洗手间的位置，微微皱眉过后直接走了过去，薄娆看到那情况，一颗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我不想吃饭。”
她的声音都故意提高了，“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恶心。”
“……”
穆语川看着洗手间里干干净净的，唯独飘散这一股不知道什么淡淡的味道，直到看到了垃圾篓里的卫生纸，瞳孔紧缩。
他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呵。”
附身的瞬间，冰冷的指节就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脖颈，“薄娆，你真觉得跟我玩这种游戏很好玩吗？”
“你可以杀了我。”
薄娆放在身侧的指节微微绷紧，眼神里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深切的爱意，“反正薄衍已经死了，我爸还在病床上，你只要杀了我，整个薄家就都是你的，你所谓的报复计划就是完美的大满贯，这样不好吗？”
她本来就生病了，说话体力不支。
可……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很固执。
穆语川的指节就这么扣着面前女人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掐死面前这个女人，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仇恨，他也不会再有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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