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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薄娆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穆语川，你根本没爱过吧？”
那一瞬间，男人的瞳孔紧缩了。
“果然。”
薄娆在看到穆语川脸庞上的表情，眼睑都跟着微微垂了下来，“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你的童年不够完整，也不知道所谓的家庭和睦是什么概念，更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姿态，于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你研究的我，我这个实验对象对你来说是你人生历程的一个勋章，你花费了时间和精力，自然是舍不得的。”
而且……
这种情况下放不掉的，其实根本不是喜欢。
是执念。
你捡回家了一只流浪猫，每天都给她梳毛，喂饭，铲屎，甚至偶尔小猫还会冲你撒娇求抱抱，于是你就下意识觉得，这是你的猫。
后来猫想要逃走，甚至于哪怕是受伤你都会心疼地不得了。
因为……
你觉得，这只猫是你的。
不是别人的。
薄娆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就是穆语川养的一只猫，准确来说还是一直娇贵地布偶猫，不知道人间烟火，却也不能一个人承受外面不能自主的生活。
“不是。”
男人皱眉，“不只是这些。”
“那是什么？”
薄娆漆黑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对上了他的眼睛，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莫名的笃定，“难道是因为你喜欢我，爱我，心疼我，舍不得我？”
穆语川盯着面前小女人的脸庞，视线竟然有了片刻的恍惚。
“娆娆。”
“穆语川，你看着我的眼睛。”
薄娆的声音突然就铿锵有力了起来，“你只要现在说你想要留我在你身边，是因为你爱我，你心疼我，你舍不得我，你跟我相处久了之后，发现我这个人是你喜欢的模样，在算计的过程中已经深爱上了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很久了。
她自从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之后，就已经没有这样冷静过。
冷静，而笃定。
之前刚开始闹脾气的时候，穆语川张口闭口说爱，可那时的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没有人知道。
因为在他的眼里，情话也不过是一种最快达到目的的手段。
无关其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薄娆有足够笃定和确信，可以让穆语川在盯着她眼睛的时候，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因为他现在欺骗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之前的情话，是因为觉得还有所挽留。
可现在不同了。
情话，没有任何可以值得他说出来的价值和目的。
可……
她没等到男人的回答。
只有沉默。
因为此时此刻的穆语川，是不想承认爱的。
或者说，是完全不自知。
他喜欢薄娆，甚至于某种程度上这样漂亮而且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甚至自己还付出了精力和时间去算计的女人，他很难不喜欢。
可……
却也不能接受，自己真的在算计的过程中深爱上了面前的女人。
他不喜欢任何事物被掌控的感觉。
于是……
大脑机制本能地在告诉他，他是因为算计才喜欢上的薄娆，而且只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并达不到爱的程度。
或者说，他爱她，却还有更多值得他爱的东西。
权势和财富。
“如果你想听，那么我爱你。”
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男人那略微低沉的声音才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只要能让你感觉到快乐，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嗯？”
呵。
心甘情愿。
到了现在，他说的都是如果你想听，那么我爱你。
什么意思？
因为我说了我爱你，你会觉得开心，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所以我说我爱你，因为这样可以最快达到我的目的。
薄娆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定义面前这个男人了。
“我不要我想听。”
她就这么看着他，嗓音都是明显紧绷而颤抖的，“穆语川，我只问你，爱不爱我，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爱不爱，在过去跟我相处的那么多时间里，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是爱我多过算计，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要跟我好好过下去。”
“有。”
男人的声音沉地很，“我没有想到你会去郊外别墅，也没有想到厉?Q寒会真的把证据让邢晗交给你。”
呵。
到了现在他质疑的还是她去了郊外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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