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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穆琛自然而然走过来去抓她的腿，她瞬间就抗拒着躲开了。
“我……我可以自己来……”
“……”
穆琛的手瞬间僵硬在半空中，就这么在她面前蹲着身子仰起脸看着她，“大小姐，你很排斥我，对吗？”
也不是排斥。
薄娆自从郊外别墅回来后，防备心就很重。
“抱歉。”
她垂下眼睑，“我就是……可能这段时间身体有点不舒服……还是让佣人来吧……你不用这么绕在我身边转的。”
“……”
男人没说什么，主动站了起来。
叫了佣人。
薄娆等到伤口处理好之后，穆琛没有进来，诺大的卧室里安静地很。
莫明显得空旷。
……
深夜。
薄娆迷迷糊糊醒来，察觉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你……”
她呼吸绷紧的瞬间，才发现男人的手里拿着棉签，就这么对着她膝盖伤口的位置，很明显是在处理伤口。
她的防备心放下来，可眼睑却是垂下的。
“你不睡觉的吗？”
“……”
男人没吭声。
薄娆大概是想到了之前她说不让他碰的事情，他也许是在生闷气，也许是在发脾气，她捉摸不清楚。
“穆琛。”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谈谈。”
“……”
男人拿着面前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黑暗中并没有对上她的眼睛，却比之前好像温柔了几分，“你想跟我谈什么？”
“我跟你。”
她主动坐了起来，“我并不排斥你。”
“……”
“我知道说这些你可能不是很理解，但是自从上次我在郊外别墅被带回来之后，你为了让穆语川消失，故意暴露了我的线索开始，我就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你。”
她抿了抿唇，“而且本质来说，你和他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
男人沉声，“你排斥我，也是因为他？”
“嗯。”
薄娆颔首点头，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其实我很聪明的，我知道什么事情是对的，什么事情是错的，我爸是薄承鸿，我要是真的是个愣头青，我早被周围的那些人害死了。”
“我曾经很爱很爱他。”
她的呼吸有些紧，语调都寡淡了不少，“这么多年，我跟在我爸身边，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可他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觉得他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些话让她亲口跟穆语川说出来，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我对他真的很单纯。”
她闭了闭眼，“他的那些伎俩盘算，实在是不该用在我身上，”那声音寡淡到，都没什么情绪了，“用在，这么一门心思全都爱着他的我身上。”
曾经。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字眼。
轻而易举抹杀掉了一切。
“所以我没有办法对你这张脸无动于衷，也没有办法真的把你当作另外一个人，”她抬手舒缓着自己的长发，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正常点，“再加上你在郊外别墅算计利用我的那件事，我现在脑子真的很乱。”
算计。
男人的浑身都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沉默片刻后把手里的棉签丢到了垃圾桶里。
“只是曾经爱吗？”
“……”
薄娆愣住，“什……什么？”
原本在黑暗中模糊不清晰的男人，直接就这么弯腰俯身扣住了她的下颚，温热的呼吸对上了她的脸颊，“既然曾经爱，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爱。
薄娆察觉到男人呼吸的瞬间，瞳孔紧缩。
“穆语川……”
“呵。”
男人唇瓣的笑意都挑了起来，“娆娆，到了现在你还是分不清楚我和他么。”
“……”
薄娆没有想过，此时此刻出现的人会是穆语川。
从来没有。
因为这段时间她和穆语川基本上已经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而且穆语川对她也根本不会这么温柔。
她抿唇，下意识想后退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可……
手腕却被男人捉住了。
“娆娆。”
他就这么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他的怀里，俯身的瞬间直接压在了床头，“既然曾经爱我，那现在也可以，而且，你并没有狠心到杀了我，就代表你心里还有我，不是吗？”
“……”
薄娆愣愣地看着男人的脸庞，想到了一个字。
肆无忌惮。
她从来没有觉得一段爱情可以让自己毁天灭地到这样的地步，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喜欢最后会变成杀死自己的最后一把刀。
“是。”
她突然笑了，“我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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