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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老四又足足思考了半分钟，这才摇摇头，说：“没有，没有见过的。”
他虽然智商不高，但奇怪的是记忆力惊人的好，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就能把他们的名字和长相都刻在脑子里，第二次见面都能一眼认出来。
时执宸和池允初都知道他这个能力。
不过既然现在他说了没见过，那是确定没见过周方了。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时执宸又从手机里调出了别的几张照片，一一翻出来给老四看，问：“这些人你见过吗？其中一个也算。”
老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几张照片里的主人公，忽然在时执宸翻到其中一张的时候眼睛一亮，激动地喊停。
“这，这个男人，我，我见过！前，前几天，我见过的！”
他本来就结巴，激动起来更加语无伦次，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说见过。
时执宸把那张照片放大，又一字一顿地问了遍：“这个人，你见过？”
老四重重点头，甚至都有信心不看第二遍就说：“恩，恩！我，我见过！”
他这副表情，百分之一百有戏了。
照片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去周宅时，在门口就将他们拦住的老管家。
老管家堪称周方的左膀右臂，他造访这儿，就代表着周方已经知道这儿的存在了。
见到他如见周方本人。
池允初心头一喜，总算是有头绪了，不至大海捞针。
“老四，你是在哪儿看见他的？当时他和谁在一起？”
她一着急，连着问出两个问题。
老四两个问题都想了很久才给出答案。
“我，我是在阳台看见的，他，他和谁在一，一起，我没看见。”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阳台？你为什么会在阳台上？”
一般来说，厨子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厨房，而佣人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自己的辖区内，阳台根本就不是老四该去的地方，他为什么会在上面出现？
老四虽然事情拎不清楚，但还是很守规矩的，从来没有越矩过，这次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池允初总隐隐感觉这里面有蹊跷。
老四又想了半分钟，摇摇头：“我，我不记得了，我就只记得那天是晚上，天，天很黑，但，但是我看见了这，这个男人，我不，不会看错的。”
这个老管家不是他认识的人，所以他记得更加清楚，现在这张照片是他第二次见到他，不可能出错的。
池允初和时执宸当然相信他的话，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怎么办？
奸细一定就藏匿在楼下那么多人当中，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他利用人们抱团的心理和他们一起排挤老四，把无辜的他推了出来，而且说不好，那天他去阳台就是奸细推波助澜的。
“那你是在哪天见到这个男人的？”
“一，一周前。”
老四很确定地说，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因为那天是他生日。
“你没记错？”
时执宸问。
这老四前几个问题都要想很久才能想起来，这关于日子的问题怎么反而还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因为那，那天是我生日啊。”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天，不过他把自己进入时家的那天就当作自己的生日，之后每次过生日都是用的这个日子。
闻言，池允初忽然想到什么，问时执宸：“那个人不会是利用给老四过生日的借口，把他骗到阳台上去的吧？”
看来他早就做好了要诬陷老四的准备，不然也不会把他骗上去，甚至还不怕被他看见自己和老管家见面。
他之所以敢那么明目张胆，就是因为老四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反正就凭他的脑子，也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黑锅背得稳稳当当的。
到底是谁，竟然能对自己的同事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老四，你还住在员工公寓吗？”
时执宸忽然问。
或许去他住的地方找找看，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老四点点头。
他除了员工公寓，也没有别的能住的地方。
时执宸三人悄悄从后院离开，抵达不远的员工公寓。
员工公寓虽然和小洋楼没法比，但也算得上是普通干净的商务房了，两人一间，住宿条件甚至超过了某大都市的住宿条件。
毕竟这都是时执宸免费提供给他们住的，最多收个水电费，别的也不收钱了。
走进老四住的房间，池允初还感到有些意外。
本来以为像老四这样的，生活几乎不能自理，房间肯定也乱得一塌糊涂，脏衣服脏袜子和被子枕头什么的丢在一起，万万没有想到，当她走进这间房间才发现这个房间和她刚才想象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老四的房间简直不要太整洁，不知道的甚至会以为这是某个军人的房间呢！
“老四，你和谁一起住？”
池允初第一反应就是问他室友的名字。
她还以为是因为老四有个好室友，才让他的房间不至于乱得像猪窝。
“翔，翔子。”
时执宸他们能叫出名字的佣人实在太少，老四算一个，而这个翔子绝对也算其中之一。
老四是因为自身的残疾才让人印象深刻，但这个翔子，则是因为他做菜好吃，是后厨的掌厨大师，也就是一群厨师的领班，一般他们想吃什么都会直接和他打交道，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认识了。
虽然两人都是厨子，但合住一个宿舍，多少还是让池允初和时执宸有点惊讶。
没想到他们还能合得来呢！
“我听说翔子平时为人脾气很暴躁，而且经常仗着自己掌厨的身份对你们呼来喝去，你和他住一间房，真是委屈你了。”
听见这话，老四倒是连连摆手，说：“不，不，翔子是好人，他是好人，他不，不欺负我。”
为什么口碑一向不好的翔子在老四这儿却得到了那么高的评价？
这让池允初和时执宸都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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