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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总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事可以叫我。”
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照片，就连表情和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齐霄还在愣神，白灿阳就已经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齐霄坐在原处，只觉得一颗心跳的飞快，他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不堪入目的画面令他突然生出几分烦躁和怒意，他快速把照片收拾好，然后走到碎纸机前，把它们全部粉碎。
……
中午公司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白灿阳正准备去超市买面包，常助理忽然捧了两个饭盒过来。
“灿阳，灿阳，来吃饭。”他塞了一只饭盒到白灿阳的手里。
里面装着几块排骨，一小块鱼，两只白灼虾，还有清炒西兰花和山药，很是丰盛。
常助理笑，“我女朋友给我做的，我让她给你也做了一份，快尝尝，我女朋友厨艺可好了。”
他拉着白灿阳到休息区坐了下来，又往白灿阳的手里塞了一双筷子。
白灿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筷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上，“我自己可以……”
常助理皱眉：“都是给老板打工的人，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嘛，我比你大几岁，照顾你应该的，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白灿阳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谢谢你，常助理，但是我订过外卖了。”
常助理：“你订过外卖了啊……”
白灿阳轻轻的弯唇，眉眼弯弯的：“嗯，不过还是谢谢你，你有那么好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谈到女友，常助理满脸的红光：“那是自然，我女朋友超级可爱的，她笑起来和你一样，有两个小梨涡。”
白灿阳便又笑了笑。
常助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该在白灿阳面前秀恩爱，赶紧道：“灿阳，你也一定会遇见一个知道疼你的人的。”
白灿阳微微抿了抿唇。
会吗……
谁会接受像自己这样的人当自己一生的伴侣。
和常助理告别后，白灿阳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了一份面包和牛奶。
坐在路边刚咬了一口，他就接到了齐霄打来的电话。
“你人呢？”
白灿阳：“现在是午休时间……我出来吃饭。”
齐霄：“你不知道你得二十四小时听我差遣吗？”
白灿阳又咬了口面包，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他又没有给人当过司机。
齐霄声音沉沉，“十分钟，马上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后，白灿阳赶紧囫囵吞枣一般的，把面包塞进了嘴里，几口喝掉牛奶，便匆匆的赶回了公司。
齐霄正在办公室和常助理说话，见到他回来，便抬了抬下巴，让常助理离开了，自己转头对白灿阳说：“陪我去吃午饭。”
白灿阳愣了下，他把自己叫回来……就是为了吃饭吗？
“齐总，我已经吃过……”
齐霄皱眉，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他下了死命令，白灿阳也没办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恭敬又乖顺的说：“知道了，齐总。”
齐霄把地址告诉了白灿阳，白灿阳开着车，很快就赶到了餐厅，那是一家湘菜馆，白灿阳口味刁，却很喜欢吃辣，自从出了事，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这种地方，吃一顿正正经经的的饭了。
坐下后，齐霄就把菜单递给了他。
白灿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从一堆菜里挑了一个最便宜的，告诉了齐霄。
齐霄见他一副战战兢兢，坐立难安的模样，心里愈加不是滋味。
很久以前，像这种地方，都是白灿阳领着他来的，那时他还是白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少爷，衣食无忧，比谁都骄傲，走到哪都像是放着光一样，万众瞩目。
齐霄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疯了，才会无法接受白灿阳变成了今天这般谨小慎微，卑微怯懦的模样。
他把菜单重新甩在白灿阳的面前，忍着那股无名的怒火：“点！你让我就吃一个菜吗？”
白灿阳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翻开菜单，手忙脚乱的又点了几个菜。
“差……差不多了。”
齐霄终于满意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很快，点好的菜被一一的送了上来，白灿阳起初还有些紧张，不过在喜欢的食物面前，他很快便慢慢放松了下来，专心填饱肚子。
齐霄见他埋头吃饭的样子，心里拧着的那股气也终于消散了些。
吃的差不多时，齐霄起身去买单，等他再回来时，就见白灿阳的身边站着两个男人。
看穿着打扮，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皱了皱眉，干走过去，就见其中一个染着栗色卷发的男人勾住白灿阳的脖子，笑嘻嘻的：“晚上一起玩吗？”
白灿阳一脸苍白的挂着笑，对他摇了摇头。
卷发男不依不饶：“我给你双倍的钱，去不去？”
白灿阳紧紧的攥着勺子，声音像蚊子一样：“晚上没时间……”
“你晚上还能干什么事啊？怎么就没时间了？”卷发男哂笑着：“还是你不想陪我啊？以前都陪过了，现在又装什么清高？”
白灿阳挤出了几分笑：“不好意思，宁少，我晚上真的没时间。”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男人这下被彻底激怒了，骂了声脏话，抬手就往白灿阳的脸上扇。
白灿阳也没有要躲的意思，缩了下肩膀，就闭上了眼睛。
齐霄眼神骤然一缩，快步走上前，一把攥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卷毛骂骂咧咧的回头，见到齐霄，先是一愣，旋即怒骂：“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
他身边的另外一个男人赶紧拉了拉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卷毛脸色微微缓和，“原来是齐总啊。怎么，齐总和这个贱货认识？”
齐霄的眉间微微染上一层寒霜，他冷冷的放开了卷毛的手，“滚。”
卷毛的目光在白灿阳身上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怪不得你晚上没时间呢，原来是要陪齐总啊，齐总，刚刚不好意思了啊，我不该和你抢的。”
“对了，齐总，友情提醒你一句，搞的时候记得戴套，别弄的一声脏。”
说完，卷毛和同伴便离开了。
白灿阳紧绷的肩膀，这才慢慢松开，他重新抓起了勺子，低头喝汤。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到是齐霄气的脸色铁青。
“你是傻逼吗？被欺负了不知道骂回去吗？他要打你就坐着给他打？”
白灿阳抬头看了一眼齐霄，然后才慢慢说，“他出完气就好了……”
他总不能跳起来和他打一架吧，他还要靠着这些人赚钱呢。
得罪了他们没好处，更何况，以前有白家给他撑腰，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再给他放纵的资本了。
没有人会护着他，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白灿阳慢吞吞的把汤喝完，然后站了起来，“我吃完了，齐总，可以回公司了。”
齐霄的眼尾微微染上一抹红，盯着白灿阳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扭头就走。
他果然是疯了，白灿阳自己都不在意，他又生什么气，以后他就是在外面被人打死了，也和他也没有一点关系。
……
一眨眼，白灿阳在齐霄的公司已经工作了半个多月。
这天上午，齐霄一到公司，常助理就跑了过来，皱着眉头，小心翼翼道：“齐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齐霄看了他一眼：“说。”
常助理：“我今天去给白先生住的公寓交物业费，可那边物业和我说，您那栋公寓，一直没有人住……”
齐霄瞬间怔住，脸色一下就变了：“怎么可能？”
白灿阳从他那边搬走的时候，他就把地址和钥匙全部交给他了，怎么可能一直没有人住？
常助理皱眉：“是真的，我去查了一下水电，确实没有人用过，白先生根本就没去住。”
齐霄的心脏骤然紧绷，那这半个月……白灿阳是在哪里过夜的？
今天白灿阳休息，不用来公司，齐霄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白灿阳没有接，直到这天的晚上，白灿阳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打通。
再电话里又一次传来机械的无人接听的提示后，齐霄越想越恼火，忍不住把手机摔到了一边。
五分钟后，齐霄的电话响了，是白灿阳打来的。
齐霄眼神骤然冒了火，直接把他的号码拖进了手机的黑名单。
……
晚上七点，夜色渐浓，城市亮起闪烁耀眼的霓虹灯。
皇冠酒店的顶层包厢里，走出来三五个男人。
屋内，白灿阳不着丝屡的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艰难的喘息，用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面前的人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揪着他的头发，粗鲁的将他拽了起来。
“呃……”白灿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宋记秋一巴掌抽在了白灿阳的脸上，眼神染着几分怜悯：“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可怜啊，你一个烂人，居然还敢打齐霄的主意……”
白灿阳声音哆嗦：“我……我没有……”
宋记秋语气染着几分恨意：“你知道吗？我喜欢齐霄那么多年，可这么多年，我只能以好兄弟的身份，偷偷留在他身边，结果你却成了齐霄的初恋，你还抱他，亲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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