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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更正自己的外貌。
无论是灰色、白色还是现在带着白色羽翼的黑色，他努力地向原青倾慕的标准上靠拢。
——可现在原青说，他好喜欢野生的白天鹅。
怎么会这样啊。
不是只喜欢人类吗？
所有出现在原青身边的人长得都像山瀚离，这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是山山学着他们的模样化形。
第一个被他杀掉的是麦森，那个眼睛是绿色的家伙——血泊中，山山站在旁边看着那个人的模样看了许久。
他将这个长相刻在脑海里，然后在脑海中勾勒自己日后应成为的样子。
毕竟妈妈那么细致的观察这个人、眼眸总是偏过来看着这个人，显然是满意的。
可惜，他最后也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睛，怎么也变不成绿色。
第二个被他杀掉的是拉斐尔，有着美丽的、火红色的长发——在芦苇丛中，那灰暗下去的眼睛停住了转动，暴雨一般的羽毛穿刺而入。
你好像很喜欢他，妈妈？
你总是因为看他而愣神，眸底中有着漫天的纵容与思念。
可这些都该是我的。
山山注意到那黑色的羽毛，注意到那红色的长发，结合着原青的喜好，历尽雪色的人形天鹅，终于在情感波动最大的一次化成了黑天鹅。
可惜，他还是变不成红发。
他结合着所有被喜爱的特质，拼尽全力努力成长为现在的自己，只是想原青的眼睛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他是残忍的灰天鹅，他是无情的灰天鹅。
他废掉所有原青的身边人，只为了满足私欲，让自己顺承上位。
他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是毫无人性的疯子。
山山现在都记不起来，自己刚出生时的眼睛里全是善良与怯弱的模样。
而在他终于待在原青身边，以为现在这样就能永远得到宠爱的时候，横道出现了一群意料之外的白天鹅。
是动物样子的，他也只有灰天鹅时期和它们才有些相似啊。
“一切都晚了……”
山山呢喃。
是他为了这几次轮番的变化而后悔吗？
不是，是他因为原青的欣赏而嗤之以鼻。
“妈妈，你若是早说，我也会和他们一样让你感到开心。”山山抱住原青的腰，语气中藏着一丝危险。
身后的翅膀挥开又张合，白色的羽毛柔软清亮，黑色的羽毛美丽顺滑。
交杂着黑与白的灰天鹅，早就无法变回去了。
“但现在，你只能看到我了。”
原青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就是山山最后的这句话，他软下身体，被这个身上有四扇羽翼的天鹅亲吻嘴唇，抱起飞走了。
只留下那群飘在水面上的，漂亮的白色羽毛沾染着血珠的可怜天鹅。
它们再也没有第二个春天了。
原青不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
好像在遥远的云端。
原青被放在绵软的白色絮状软床上，往外看是缥缈的云雾，可这里是温暖的，絮状下方又是透明澄澈的一层湖泊。
绿色十分遥远，好像要往下看几百米才能看到几片绿点，或者被缥缈云雾遮住的一片绿山。
原青睁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云朵上升、上升，抽出柔软的白丝，在阳光的参与下，勾勒出金色的、偌大的笼子。
然后将他困在了笼子里。
山山就站在笼外，身后的翅膀轻缓地飘扬着，抬起手背，操控着一切。
原青的手抓到那金色的柱子上，用力握住，坚硬的金柱硌地他手疼。
“唔、”
在他轻呼了一声后，山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穿透那金色笼子的边缘，走到他身边，举起手腕来亲吻到他的手心。
“有点痛，妈妈还是不要碰的好。”山山的语气认真又温柔。
原青微微张开了嘴唇，似乎要说什么。
这个美丽的天鹅青年摇了摇头，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原青被扑倒在绵软的云朵上，将白软的碎块团团溅到了四周跳开，不一会儿又融合身下的云朵中了。
他脸颊绯红，眼眸微合。
山山覆盖着他，如恶魔低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会夜以继日地爱你，让你——只记得我。”
……
金色的囚笼中，原青被天鹅巨大的翅膀拢住，遮住所有的视线。
黑暗滋生炙热滚烫的呼吸。
在层层羽毛下传出那无法反抗的、从唇齿间泄出来的小声啜泣。
原青哭起来真是好听，声音中都带着冰凉凉的香气，勾得人魂都要飞了。
他狭长的天蓝色眼睛温柔的像大海，里面却全都是掀翻天地的汹涌海浪。
“真美。”他吸.吻了原青红肿的唇瓣一下，然后贴着唇轻笑道。
……
这里离天空很近，上方蓝得一碧如洗，只是荒无人烟，原青在这里见到的除了他以外的唯一活物——就是那只化作人形背开四翼的天鹅。
“这里是最适合我们的地方。”
“妈妈看不到、接触不到任何人，我们的一生都将在这里度过。”
大片大片的厚重云层，上空中却可以蓄水，也长过鲜花和绿藤。
他在鲜花招摇中被撞击地抓不稳花藤过，也在云朵中被禁锢住可怜的细细的腰部过，天鹅自尝过原青蜜桃的味道，就食髓知味了。
原青的冷清被全完击碎，每天都湿着眼眶被山山吻住嘴唇，艳色的舌尖时常肿痛。
他的大腿和屁股染满青色指痕，疲惫地陷进云朵中，上身被山山抱住亲吻，仿佛要一遍遍地用嘴巴画出来一幅绝世名画似的。
系统被屏蔽了好久，直到马赛克消失，才终于有时间钻出来说，【不用待了，这个世界没有进展了……】
原青的眼神愣愣的，漂亮的脸蛋呆呆的，轻轻啜泣一声，“呃…”
系统大惊：【呜呜，青青不会被弄傻了吧！】
它心中警铃拉响，赶忙把原青拉出了世界。
只留下山山吻到原青闭上的眼皮，动作突然顿住了。
原青缓了好久才从那快感里出来。
明明现实世界没有经受那一切，可他还是腿软到下床都费劲。
以至于扶着墙走路。
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原青那双冷清的眼眸中又晃出了一瞬泪光。
他美丽清冷的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好似刚刚被真实地灌溉了一番似的。
——当然啦，对原青来说，他就是被真实地嗯嗯了几百次。
那羸弱又诱人的事后模样，连山瀚离都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原青扶墙的背影，深沉的黑眸中静地像一潭黑湖。
他昨晚绝对没有搞这么狠。
原青的模样……就好像背着他和谁上了床。
他在大脑里调出原青最近的消息，却没有丝毫的发现。
山瀚离拧起眉毛，焦躁起来。
他的脸迅速冷下来，从未出现在原青面前的阴戾神色能吓哭三米之内的所有人。
系统虽然不是人，但也被吓倒了：【青青青青，你男朋友好可怕喔……】
原青正在放水，放完才慢悠悠地洗手回复他。
【他怎么了？】
【就是瞪你……】系统看着山瀚离头顶上那丝毫不见减的黑心值，觉得任重而道远。
它就像一个小型监控，能洞察原青附近的所有人的行为动作（除了那方面的）。
这是上级给他配的设置，必要时直接把某个危险分子的作案证据录下来发送主系统，然后等国家专案人员过来把他人道毁灭。
不过因为他有底线极高的男朋友原青在身边，综合评测，还是能慢慢变好的。
真的能变好吗呜呜呜……
社会福利系统缩在原青脑袋里，选择放弃一秒这个想法。
瞪？
原青皱了下眉，走到客厅，山瀚离坐在沙发上，从短裤里伸出来两条肌肉匀称的大长腿，微曲着大喇喇地伸远，青筋一路蜿蜒贯穿到脚背，看起来极有力量。
因为年龄差，他总是说小男友，但其实人家已经是个一米九的顶天立地大男人了。
听到拖鞋趿拉的声音，山瀚离将头扭过来，举起来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笑眯眯地说，“青哥！”
“…嗯。”
原青想了一会，才想到他昨日回来搞了新的造型，火红色的波浪长发，点缀着金色，是垂到肩胛的长度。
一个极为英俊的青年，长发让他的气质更强盛了。
这会儿笑起来，有些妖，让原青不可控制地想到了拉斐尔。
不过，还好拉斐尔没有那颗痣……
原青的视线飘到山瀚离的眉毛上。
那眉毛挑了下，才将原青晃回神，他走到山瀚离的身边坐下，将托盘上切好的苹果块戳起来吃了。
“好累啊……”嚼了嚼，原青叹了一口气。
他软了腰，虚虚抱住身侧的山瀚离。
明明是这么乖巧贴心的小孩，怎么在童话世界里一点也不好搞呢。
一股发自青年肌肤的、清冷的香味溢出来，涌入了山瀚离满怀。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有些危险——系统看得警铃直响，山瀚离却只是伸手拍了拍原青的脊背，五根手指虚虚地落在肩胛上轻擦了下，就没有再摸。
很绅士。
系统呼出一口气。
原青半点儿没觉出来系统的紧张。
“青哥昨晚是去梦游了吗？”山瀚离笑着说。
原青坐起来哼了一声，给他一个眼刀，“倒是和梦游差不多。”
莫名其妙被瞪的山瀚离：？
他暗自咂摸了一下，昨晚偷亲也没见原青醒啊。
他把胳膊伸到原青的肩后沙发上，头低下靠近黏糊糊地说，语气有些委屈，“青哥，我可是有好好睡觉的，昨晚你还抢了我的被子。”
原青眼眸斜过来，抢被子？那不比你耕地把地耕坏了罪名轻多了？
在山瀚离更委屈的眼神中，原青缓和了神色。
哎，说到底都是潜意识的锅。
山瀚离都是身不由己。
“……再给你买一套。”炙热的视线一直看过来，原青有些口干舌燥，敛了眸轻声说。
他们眼眸相对，鼻尖差一点就能碰到一处，唇微微张开。
山瀚离骨子里就带着冲动因子，他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
一沾即离。
原青耳朵红了，经历了那些事的他觉得这些都是小菜一碟，不够吃的。
他拉住要离开的山瀚离，又将唇贴了上去。
山瀚离的手指曲了下，控制住了伸舌头的欲望。
他抱住原青的背，将人按进怀中，原青则舔着山瀚离的牙齿缝，还在苦恼的想怎么山瀚离不知道张开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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