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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个,好怪好怪的人,他的头发很长,浑身脏兮兮的,背驼得很高,就像一个怪物一样。”石头有模有样的学着那个人的样子:“而且,他有时候还用手爬着走路…”
白柔道:“他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狼啊?”
石头点点头:“他头发那么长,看起来真的很像狼啊,刚开始见到他,我们大家都觉得挺新奇的,付辉就说,我们得给新来的一个教训,让他害怕我们,这样,以后偷菜就不用跑了,大家一听这个,就都同意了。”
根据石头的讲述,每次事情好像都是付辉带的头,看来,付辉就是这几个孩子的头头了。
小孩子的世界里,是几乎没有善恶观念,也不知道世界凶险的,他们的心里,总有一个征服世界的梦想,天不怕,地不怕,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正是如此。
听着石头的讲述,白柔心里想着,付超小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呢?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收住心性,付超在这中间,又经历了什么?
张磊接着道:“你们后来真的教训他了吗?”
“嗯嗯。”石头点了点头:“他长得那么丑,看起来又特别怪,是个怪物,我们当然要教训他,一开始,我们就捡地上的小石头投他,他也不躲,我们一开始觉得好玩儿,可他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连哼都不哼一声,后来我们就觉得无趣了。”
石头妈在一旁听得鼻子冒烟,火冒三丈:“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对待别人呢?娘教你的,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怎么对待你,你忘到脑后跟子去了?别人拿石头投你,你愿意吗?你不觉得疼吗?”
石头反驳道:“娘,可那个家伙是怪物,电视上不是说,人类就要消灭怪物吗?而且,我们投他,他也不吭声,谁知道他疼不疼呀?”
石头娘抬手,就在石头胳膊上拧了一把:“疼不疼?疼不疼?”
“娘,疼!”石头的眼泪立刻就流出来了。
“知道疼啊,告诉你,你记住,别人都是跟咱一样的血肉,都知道疼,就连那牲口,它还知道疼呢,更何况是人?以后,再不准你欺负别人了,知道没?”石头妈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教育起孩子来,却是一点都不糊涂,堂堂正正,不卑不亢,这是根植于这个民族,这个国家基因里的东西。
“记住了,娘。”也不知道是记住了这顿疼还是记住了自己母亲的话,总之,石头点了点头。
“好,”石头娘说道:“现在接着回答警察叔叔的问题。”
石头就转过头,看向张磊:“叔叔,你问吧!”
张磊道:“叔叔听着呢,你刚才讲到觉得没乐趣了,接着讲就行。”
石头就接着讲了起来:“那个怪物不好玩儿,我们后来就对他失去了兴趣,那个怪物不理人,我们偷菜他也不怎么管,不追我们,我们就觉得偷菜也没兴趣了,然后,我们上山,就瞎转悠,看见松鼠就去追,可松鼠跑的太快,我们追不上,付辉就提议用弹弓打,我们都拍手叫好,可他的技术太烂了,根本打不到松鼠,太没劲了,我们嫌他吹牛,就商量着不跟他一起玩儿了。”
这…白柔一愣,小孩子的逻辑,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磊接着说道:“后来你们不是还在一块儿玩儿吗?”
石头点点头:“嗯,付辉见我们不理他了以后,找到我们,跟我们说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让我们跟着他上山,我们忍不住好奇,就跟他去了,到了山上,他说,这个秘密是关于那个怪物的,我们一听,切,就要散伙,付辉却拉住我们说,那个怪物住的地方有宝藏。”
宝藏?张磊突然想到了于元德,莫非…
“你们真的找到宝藏了吗?”
石头摇摇头:“没有,可当时付辉说的很认真,而且大家都对宝藏充满了渴望,就跟着他去了,那个怪物就住在山洞里,我们去了以后,他正在睡觉好像,然后,大家就悄悄进去,突然那个怪物醒了,怪叫一声,我们都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跑,跑出来以后,我们发现付辉还在里面,那个怪物真的拿榔头打了付辉一下,付辉都吐血了,我们吓坏了,”
故事讲的跌宕起伏,张磊听得都入了迷,他从没想过,一个孩子竟然能把故事讲的这么精彩,石头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张磊就说:“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怪物就带着榔头出去了,付辉说肚子疼,动不了了,我们怕回家后家人打我们,就一直在那个山洞里没敢动,也不敢回家,后来,我爹还有一帮人就找到我们了…”
故事讲到这里,就可以与原来大人口中讲的互相印证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孩子遇到的并不是狼,而是那个看起来像怪物一样的人。
不知为何,石头提到那个怪物的时候,张磊总会联想到于利民,正当他以为故事讲完,要起身的时候也石头又说话了。
“后来,第二天,付辉可能是气不过,就又去找那个人说理,因为那天下大暴雨,我们就没去,结果,他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张磊起身,摸了摸石头的头道:“谢谢你,小石头。”
石头妈道:“警官,那我就把孩子放到这儿了。”
张磊点点头,找到杜强,现在,他也暂住在派出所里,张磊就把小石头交给了他。
杜强见到小石头,跟石头妈说:“放心吧,孩子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毕竟,上面已经又增派了几个警察来保护孩子的安全,派出所里,再加上几个警察的保护,莫说是坏人,就算是鬼神又岂能放肆?
听了杜强的话,石头妈点点头,放了心,嘱咐石头听话后就离开了。
石头这边的事安排好以后,张磊决定再去村长家里一趟,问问他更多关于于利民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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