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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有几缕发丝落到少女的脸颊，他习惯性伸出手，想帮她撩到耳后，而少女偏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僵直在半空中。
是了，每次他帮她撩头发的时候，她都睡着了。
他一时忘记了。
月筝习惯性躲开，她抬眼看见少年眼眸的光黯淡下来。
她一时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了。
他是想摸摸她的头？
她都多大了，还要摸她的头。
不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摸就摸吧。
她往前了一些，可脑海中又闪过沈弃和江妍相处很好的样子，手中的羊腿一点都不香了。
她把羊腿还给沈弃，“不吃了，饱了。”
说完，她便找了一块草多的地方，背对着少年，无意识地薅草。
她真的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同时她在心中纠结死了，一方面她是不想理沈弃。
一方面她又怕这鬼剧情又突然来。
沈弃不明白月筝为何不开心了，他落寞垂眸。
烤羊腿上被月筝咬了几口，他鬼差神使按着月筝留下的印子轻轻咬了一口。
咬完心跳突然加快，他抬眸看了一眼少女的背影，她没有转过身来。
她应该没有看到吧。
他耳根又开始发烫。
他的行为刻意又变态。
他在心里谴责自己的同时，他又按着她吃过的地方都咬上一口。
*
火堆的另一边，江妍吃了几块烤羊肉就腻了。
她朝沈弃的方向看了一眼。
月筝和沈弃好像闹矛盾了一样，一天下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晚上便看见沈弃狩猎了一只羊，还请她教他烤羊。
她便明白，大概是想拿这个讨好月筝吧。
只是现在两人坐得远远的，他们没有和好吗？
“妍妍。”顾清冷不丁唤了她一声。
江妍收回目光，看向顾清，“怎么了？”
顾清皱眉，语气极为淡漠的吐出四个字，“人妖殊途。”
“啊？”江妍一脸懵。
她不明白顾清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是让她和小月筝不要太亲近吗？
“顾清，我觉得人与妖也没有什么同。”江妍试图劝说顾清。
“人妖殊途，讲的是他们处于不一样的世道，所以观念不同不能在一起，可若是妖与人的观念一致，这个说法便不成立了。”
江妍以为她这样说，少年便会放下对妖的成见，却不想少年的脸更难看了。
“可他与别的妖不同。”顾清承认他也是自私的。
他自私的不想她与别人太过亲近。
从前的种种都有解释了。
月筝来的时候，刻意亲近妍妍，他不高兴，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关系最好的。
可多了月筝之后，他开始害怕妍妍跟他关系不是最好的了。
只是他没有发现，把一切都归于他讨厌妖。
他讨厌沈弃有一部分觉得他是半妖，命格不好，有一部分是因为在李家村时妍妍曾经夸过他。
他讨厌不怀好意接近妍妍的人，无论是男女。
江妍：“小月筝真的很好，性格也很好，总之顾清你不要再对她有偏见了。”
顾清愣了一下，“妍妍，你说的是月筝？”
“对啊。”江妍不解地看向顾清，“难道你说的人妖殊途不是指的小月筝吗？”
顾清沉默了半晌，“没有。”
他想了想，又问道：“妍妍，你喜欢仙鹤吗？”
顾清的话题转得很生硬，但江妍乖乖回答：“仙鹤？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
“那你想看看吗？”顾清将视线转移到火堆中。
他的心如同这燃烧的火焰一般不平静。
“想呀。”虽然江妍不明白顾清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她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
顾清一愣，随后又道：“蜀山派养了好多仙鹤，若是解药找到了，我带你回蜀山看可好？”
顾清说完，心中开始忐忑不安。
他害怕被拒绝。
他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带她回蜀山罢了。
蜀山的风景如何，他从未在意过，不过他记得养了许多仙鹤。
仙鹤的用途只是给不会御剑的师弟们当坐骑。
师弟们不是很想坐，因为坐仙鹤证明不会御剑。
所以蜀山的仙鹤很少派上用场，反而养得越来越肥。
他只记得仙鹤，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
“真的吗？我可以去看吗？”江妍惊喜地问。
解毒之后，她也不知道去哪里，而顾清竟邀请她一起去蜀山，她心中不知有多欢喜。
这样他们又可以待在一起更长的时间了。
“可以。”顾清虽然面色不改，但是他眼中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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