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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飞出去后，鱼若南顿时僵住，不敢再回头去看段松辰的脸色。
她这一下动作，无疑相当于自爆。
“我、我……”
鱼若南的嘴唇发着抖，几乎快要哭出来。
她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感到害怕了。
头顶被她打开的惨白的灯光照得一切都无所遁形，鱼若南连把自己藏起来都做不到。
从鱼若南的动作就能看出，结果显而易见，她在说谎。
段松辰在她身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我给了你信任。”他道。
“是你自己不要的。”
段松辰无法忍受这种背叛，他微微闭了闭眼，过往与鱼若南相处的那些快乐的时光一幕一幕地闪现在他的眼前。
半天前，他还在幻想着脱离段家后与鱼若南一起的未来生活，毕业后，他们可以结婚生子，去追寻独属于他们的幸福。
他父亲对待发妻不好，但他绝不会遗传他父亲的劣等品格，他会让鱼若南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
“……分手吧。”段松辰痛苦地道。
曾经被鱼若南说出来的话，如今又回到了鱼若南的身上。
不同于鱼若南的虚假，段松辰是真心的。
“段松辰！”鱼若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眶红红：“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
她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付出了太多，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她决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如果从未有过成功的可能也便罢了，给了希望又给人绝望才是最难受的。
她还想要回现实，她还不想死，也不想一辈子被困在游戏里……
鱼若南鼻尖一酸，眼眶微红，霎时就掉下泪来。
鱼若南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哭。
段松辰看她掉眼泪的模样，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帮她擦去泪水，但指腹刚一碰上柔软的肌肤，他动作便顿住，猛然反应过来，僵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还有脸哭？”段松辰勾起冷笑，第一次对鱼若南说起了重话。
被戴绿帽的他都没哭，给他戴绿帽的鱼若南竟然先哭了？
眼泪一旦掉下来，便止也止不住，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但鱼若南怕再惹得段松辰不高兴，又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尽力不让他听到。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这句是真的。”鱼若南吸了一下鼻子。
“所以其他都是假的？”段松辰神情冷寂，看起来丝毫不为鱼若南软糯的哭腔所动。
“……我没和他分手。”鱼若南摇头：“但我真的是有原因的，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情难自禁吧！”
这时，鱼若南才意识到段松辰其实也有很强的嘲讽能力，打嘴炮的阵仗未必就真的比容泽弱，只是在她面前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曾经的段松辰，给了她一颗最真挚的心，但她却没接住。
“对不起……”鱼若南发自内心，真诚地说道。
也许，她最开始就不应该开海王线，不、或许她最开始都不应该玩这个游戏。
没有接触，又何谈伤心？
“一句对不起就能挽救吗？”段松辰冷笑，她未免也太轻蔑他了。
或许是看鱼若南哭的实在太楚楚可怜，两人僵持许久后，段松辰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你先和他分手，然后我们再谈其他。”
鱼若南依旧掉着眼泪，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她眼眶红红，雪白的贝齿咬着嘴唇，咬的泛红充血了起来：“我说过，我真的有苦衷，我现在不能和他分手。”
“那我呢？”段松辰难以置信道。
他就真的那么不重要，不值得在意吗？
“你有什么苦衷？”段松辰道：“如果是他威胁胁迫你，我定然会帮你出头。”
鱼若南依旧摇头：“我是自愿的，他没有为难我。”
段松辰再也为鱼若南找不出理由了。
他眼眸一点点冷下来，既然不在意他，又何必扒着他不放呢？
鱼若南抹了一把眼泪，重新抬起眸，被泪水洗过的焦糖色眼眸又清又亮，但里面满溢的深情却只让段松辰感到虚假。
“我确实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同时和他维持着恋爱关系。”鱼若南抽抽噎噎道：“但是，我保证，我喜欢的只有你，不是最喜欢你，是只喜欢你。”
“我真的是有没办法拒绝的理由……你等等我好嘛，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就会和他分手，然后只和你在一起。”
鱼若南伸出手去拽段松辰的袖子，却被他一把撇开。
段松辰看着她，忽然道：“你和他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呢？”
“说我最喜欢你，和他在一起只是迫不得已，等事情结束后就和他分手。”
“你又能拿什么来证明最喜欢的人是我？光凭你一张嘴吗？”段松辰“呵”了一声：“可惜，我已经不信你的话了。”
以往那些细微的疑惑此时全部浮出水面，他之前便不解鱼若南的期末何以这么忙，连与他一起吃个午饭的功夫都没有？
现在看来，只是因为她同时有两个男生需要这么对待罢了，那些段松辰享受不到的陪伴，都被另一个人夺走了。
而鱼若南听了段松辰的问话，愣愣地站在原处。
怎么证明她最喜欢的人是段松辰？
曾经和系统开玩笑时说过的几句话忽然闪现在鱼若南的脑海里。
鱼若南看着眼前的他，忽然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统，他现在好感度是多少？”
[我看看……83，好家伙这掉的够多啊。]系统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我当然有办法证明。”鱼若南对段松辰道。
她忽然上前一步，段松辰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脚下被凳子腿绊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鱼若南的膝盖跪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脸几乎要挨上段松辰的脸，温热香甜的吐息喷在他耳侧。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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