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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若南全当听不见，只直勾勾地看着闻连，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
闻连对此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解：“你……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记忆怎么可能会不是真实的，闻连对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路线有着清楚的记忆，仔细搜寻后也找不到任何明显的错误。
他想问鱼若南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对方的表情又如此的认真。
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出于对鱼若南的信任，闻连决定先让她说。
系统在鱼若南脑子里吱哇乱叫：［冷静一下啊宿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怎么能把闻连只是个npc，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游戏的事实告诉他呢？］
虽然她目前还不想干这么大，但鱼若南还是反问它：“为什么不能呢？”
系统一滞：［这……就像之前那个番外世界一样，有bug出现会导致世界崩盘的。］
“你之前还跟我说主线剧情那边很稳定。”
［相对稳定。］它道：［肯定不会像番外那边满是bug，但是隐藏的问题要是被挖出来也会很麻烦。］
系统说的，鱼若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只能选择相信它。
毕竟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穿越进了一个什么东西里。”鱼若南忍不住道。
系统缄默不言。
鱼若南忍不住咬了一下唇，这是她现在内心有些焦虑的体现。
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闻连。”她喊了面前人的名字一声：“过去的那段记忆，你不觉得有很多问题吗？”
“我是a市的人，那一周你可以当作我是去旅游的，但是谁还会在旅游的时候给自己报一个兴趣班呢？还是一个长期兴趣班。”
“况且，我那时候只有五岁，但是——你有看到过我身边有父母出现吗？”
一对父母可能会让自己只有五岁的孩子独自去上兴趣班，却绝不可能让小孩独自前往异乡旅游。
鱼若南一一列出了那些显而易见的漏洞，同时在心里安抚系统。
“我不说别的。”鱼若南对系统道：“我只讲番外线里的bug。”
她想看看，这世界所谓的修正，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而且，只说番外线里的bug的话……哪怕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她凉凉的风险也会小很多。
她说完后，闻连陷入了沉思。
鱼若南耐心地等着，期待闻连发现哪里真的有问题。
没想到，闻连沉思过后，竟然抬头对鱼若南道：“那你……真的是妖精？”
鱼若南听见闻连的话，眼眸睁大了一瞬，胸口起伏，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气。
闻连都长这么大了，竟然还会把她小时候编出来的鬼话当真。
鱼若南骤然伸出手，拽过闻连的胳膊把他的手摁在自己左胸处，让他感受自己皮肉下心脏的跳动：“你摸摸，心跳的频率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不一样的。
闻连的心跳速度要快一些。
鱼若南看见他的耳根骤然红了。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行为……好像有点耍流氓。
原本紧张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气氛骤然一变，周围的环境里充满了粉红泡泡。
鱼若南慌慌张张地松开手，眼睫快速地眨动了几下，有点不敢看他。
“我、我没那个意思……”鱼若南眼神游移了一瞬：“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也是人类。”
“我知道。”闻连抿了一下唇：“刚刚是我脑子短路了。”
鱼若南心想她的脑子也短路了。
两人之间是尴尬的沉默，鱼若南瞟了他一眼，又坚持着把话题拉了回来：“所以呢，你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吗？”
闻连敛了一下眉目：“听你这么逐条说出来，确实有一些事情不对劲。”
“但是……”
闻连忍不住伸出手摁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理性上，从逻辑的角度去分析，闻连的大脑能分析出过往记忆的不对劲来。
但是他一旦停下思考，放弃用思维去分析，所有的内容便在他脑海里糊成一片模糊的布景，一个声音在心底对他说：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只是你想多了罢了。
就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篡改自己的认知一样。
他忍不住去跟随着这个声音走，但才刚沉浸了一秒，就骤然被鱼若南打断。
他睁眼，看见鱼若南正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我怎么了？”闻连的手依旧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刚刚脸色好白。”鱼若南咬着唇担忧地对他道。
不仅是脸色极白，闻连周身还出现了一种易碎感，就像下一秒就会随风消逝一样。
鱼若南忍不住握紧了闻连，低声道：
“不愿意去想的话……那就不想了吧。”
如果揭露世界真实的代价是闻连消失，那她还是不继续去做了。
鱼若南放弃了，闻连反而却执着了起来。
知道的越少，心中的迷惑就越多，对未知的渴望便越强。闻连只觉得自己的生活像平静的水面骤然被打破，层层荡漾的涟漪下隐藏着未知的迷雾。
闻连开口道：“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呢？”
鱼若南既然能点破他身上的问题，必然是自己先发现了问题，才能过来告诉他。
鱼若南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相比于闻连，她知道的有些太多了，以至于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我说，整个世界其实都是虚假的，你会相信吗？”
鱼若南话音落下的一瞬，世界骤然天旋地转，眼前闻连的面容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她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想抓住对方，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鱼若南心底顿时被巨大的心慌占满，随即眼前一花，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钢琴前站着，却不是刚刚的位置和姿势。
那闻连……
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从身后握住，熟悉的声音和话语再一次响起。
“找到你了，小妖精。”
她，又回到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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