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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半晌。
男人沉声吐出了一句话。
“深挖一下李富贵，有什么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许翼：“是，顾少。还有，少夫人刚回了月牙湾。”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切根源全都在少夫人那边，只看她能不能开口了。
男人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许翼微微颔首，安静离开。
顾厉?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修长的手指放在“小乖”那一栏，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眸光微闪。
他在等她。
等她告诉他。
月牙湾。
消失了一周的云思卿回到了家。
母亲的事刚理出头绪，她没精力也没勇气去应付顾厉?。
直到接到沈昱打过来的电话。
沈昱：“思卿，李富贵出事了......”
云思卿：“自杀？”
沈昱：“嗯，我们的人在盯梢，突然听见了蔷声，等赶到的时候有人报了警，拍了照片给你。这条线应该可以收了吧？”
云思卿：“嗯，收吧。”
挂断电话，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黑暗无尽的海底洒下了一束光，又倏然收了回去。
李富贵怎么会自杀？自杀说明是内疚，内心受不了压力，可她都没动他，他没理由自杀的。
那天见面，她拿出蔷的时候，李富贵细微的恐惧全都落入了她的眼里，还有他看到那些钱时眼角露出的贪婪，那样的人怎么会自杀？
那天，李富贵吐出的话半真半假，之所以让人跟着他，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如果有人在意她查到真相，那个人要么是孟玉茹，要么是那场事故的背后之人，孟玉茹的帮凶。
否则还会有谁会动一个已经退休的交警？
寂静的房间，夜色凉如水，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没有开灯的房间地面，树影婆娑。
“叮咚”的声音响起，手机忽亮。
沈昱将照片发了过来。
像是偷拍的，不太清晰。
画面乱糟糟的。
老旧的小区，水泥地的走廊，警察大概是在做现场调查，一眼看过去，云思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一个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现场的人。
许翼。
灯一夜未熄。
隔壁房间的阳台上，顾厉?看着云思卿房间的灯亮了一夜。
...
第二天一早。
云思卿去了顾氏。
虽然一周没来，但是她却发现办公室桌面异常整洁。
满室的粉玫瑰已经被清理干净，和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
办公桌上面换上了一大束黄玫瑰，还带着露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像是刚摆上去不久的。
将花放在桌角，她没理会。
打开公司电脑，将合作系列的设计稿通过公司后台提交了。
这应该是她待在顾氏的最后一段时间了，设计作品评选完成之后，后续的蜡板完全可以通过线上来确定，她就不用再来顾氏了。
他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但是这个男人确实伤害了她的母亲。
没道理再和他纠缠下去。
那天晚上，他不是也承认了吗？
孟玉茹也好，他也罢，终究是因为那次事故牵扯在了一起。这次的合作她不想再去追究原因，以他的身家去和云氏合作，必然是有目的的，心甘情愿也好，受威胁也罢，如果他敢阻挠她夺回云氏，到时候她可不会客气。
母亲的事，她也会慢慢找证据的。
但是凭借他在帝都的权势，只怕是很难......
这是这个周她做出的决定。
56层总裁办公室。
顾厉?看着屏幕上的小姑娘，面上连日的冷厉终于有所缓和。
一周未见，却好像隔了几个春秋，几个世纪。
小姑娘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好像消瘦了一圈，腰身盈盈一握，还有富余。小脸苍白，没有一丝红润，一双眼眸显得格外莹润，乌黑的长发依旧挽在脑后。
看到桌上的花，面色没有一丝动容。
他们之间竟然又成为了陌生人，甚至连当初的陌生人也不如。
那天晚上她说什么？偿还？他顾厉?还需要拿身体来偿还吗？
他作为一个男人，不该冲动，对她发火。但是，他实在是气急了。
合作的事，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亲自去找唐劲松？她竟然说他是因为愧疚？
这个丫头一定是听信了什么别的话才会对他态度转变。
男人深邃的眸色间闪过些许刺痛。
她难道就这么不信他？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男人的嗓音低沉，透着一丝疲惫。
许翼走了进来，面色有点为难，看着顾厉?认真说道：
“顾少，宁小姐要见您，已经闹了很长时间了......”
说完，垂下了眼眸，微微低头。
许翼算是被这个宁小姐给为难住了，顾少的心思明显不在她身上，她还仗着宁云州和顾少的关系多次过来骚扰。
其实，要说那位宁少和顾少的关系又能有多好呢？当初不过是保留三足鼎立，求的是一个平衡的局面罢了。
如今，按照顾氏的地位，要打破平衡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顾厉?眉心紧拧着，斜睨了一眼许翼，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话语间满是不耐烦，：
“顾氏的安保是吃干饭的？许翼，你的差事当的是越来越好了。”
话里的警告意味许翼吓得双腿颤颤，头皮发麻。
办公室的温度顿时下降到了冰点。
一阵凛冽气息扑面而来。
许翼顶着压力抬头，男人如利剑般的眼波，眸黑如深潭，气势凌人的眉眼之中半点温度也没有。
犹豫了半天，还是将刚才助理告诉他的事情一一汇报。
“宁小姐上次来的时候碰到少夫人了。”
听到云思卿，男人神色似有收敛，眼神微抬，示意他继续。
得到了肯定的许翼继续说道，“宁小姐出言不逊，被少夫人打了一巴掌。”
男人阴郁的眉心终于舒展，薄唇勾了勾。
许翼一颗心也开怀了起来，别说是顾少了，就连他听到的时候也不禁暗暗佩服。
果然，这一步是走对了。
这种时候就是要拿少夫人出来才管用吧。
“让她进来。”男人不悦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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